又是塗清予的視角,‘她’被顧家趕出家門,手上的支票和房子鑰匙,在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就被顧妙然帶著人給搶走了。‘她’拿著剩下的一些錢去租了地下室。後麵去找工作,明明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卻什麼工作都找不到。就連洗盤子這樣的事情,也是乾了幾天就被辭退。最後應聘到了一個公司保潔的工作,還被顧妙然帶著人一頓羞辱。什麼被關在廁所裡潑臟水,什麼將‘她’好不容易清潔好的地方弄臟。最過分的是,好幾次,‘她’都差點被人拖進小巷子裡侮辱。就這樣度過了一段時間,微薄的薪水不足以支撐‘她’的藥費。好幾次被送進醫院差點挺不過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她’身上實在沒錢,還是因為被人打過招呼,醫院也不再救她。‘她’就這樣,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紀,死在了寒冷的地下室裡。那種疼痛、不甘、生命漸漸流逝的感覺,他們切身感受到了。第二天滿頭大汗的睜開眼,喘著粗氣,想動發現身上根本就動不了。死亡的感覺又席卷而來,巨大的恐懼將他們裹挾。那一瞬間他們甚至在想,他們不會就這樣死了吧?好在躺了十幾分鐘後,他們的身體又開始可以動了。那是一種真切的劫後餘生感。三個人在顧家客廳相聚,顧錦文疲憊地開口,“相差太大了,我懷疑,她也重生了。”顧母:“你是說,塗清予嗎?”顧錦文點頭,顧母:“可是,重生了會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嗎?”顧父:“是啊,重生了一個人就能變聰明嗎?就能開公司?”“變聰明?”顧錦文疲憊地往沙發上靠了靠,“您忘了調查來的信息了嗎?她本來就聰明,從小成績優異,即便身患疾病,被打壓,被孤立,也依舊掙紮著,以全市第二的成績考上的大學。”這個全市第二,還是因為她最後的時候心臟病犯了,還有幾道題的答案沒有填上答題卡。顧父顧母都沉默了,顧錦文又道:“一個人,她聰明,堅韌,死過一次,心變硬了,沒有了什麼軟肋,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呢?”這次他們就更沉默了,良久,顧母開口,“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經曆過‘她’短短一生的經曆後,還是心疼了。可顧父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就算是我們做錯了又怎麼樣?你看看她那個樣子!”“我們都給她跪下了,她還想要怎樣?!”“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父母跪子女,她是怎麼敢接受的。”顧母小聲道:“可她……也沒讓我們跪呀。”是他們非要跪的,父母跪子女,可是會折壽的。這件事情不是他們的錯嗎?顧父瞪了她一眼,正想說些什麼,管家就進來了,“先生,妙然小姐來了。”“她……”管家有些欲言又止,顧父煩躁地開口,“有什麼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管家:“是,妙然小姐懷孕了,她說,那是徐少爺的孩子,求你們見一見她,她有辦法讓塗……讓小姐回到顧家。”顧父聽到這話激動的站了起來,“懷了徐少爺的孩子?!”還有辦法讓塗清予回來?“快讓她進來!”當顧妙然扶著肚子進來的時候,屋裡的人都怔了怔。這個神態氣韻,臉上的妝容,讓他們有一瞬間的晃神。也就一瞬間,等人走近了,還是能發現不同的。妝容太重了,眼神沒有塗清予的清澈,氣質神韻也飄的很。總的來說就是——贗品。顧妙然察覺到他們的失神,以為是被自己給美到了,施施然在沙發上坐下。“爸爸,媽媽,哥哥,你們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嗎?”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撫摸著肚子。神色很是溫柔,眼中的關心也不似作假。可昨天晚上經曆過‘生死’的三個人看著她嘴邊淺淺的笑意,都覺得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她怎麼陷害了,下意識想要遠離她。還是多年的理智將他們定在這裡。顧母尷尬地笑笑,“我們都很好,你還好嗎?”她的眼神往下掃,“你的肚子……”“啊,您說這個啊……”她得意的挑挑眉,“這是若望的孩子。”“可是昨天徐少爺說,你們隻是……朋友?”顧妙然嘴角的笑一僵,很快又反應過來,“我們這兩天鬨了些矛盾,你們放心,過幾天就和好了。”顧父卻沒有那麼多心思關心她到底怎樣了,直接問:“你說有辦法讓塗清予回到顧家,是什麼辦法?”比起徐若望,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掌權人徐晏清當自己的女婿。徐若望說是徐晏清的繼承人,可是徐晏清還這麼年輕,現在又愛他的女兒愛的死去活來的,將來的家產,不會留給自己的兒子?顧妙然看著他們,不急不緩地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我可以說,但是我有個條件。”“什麼?”“我想要回到顧家,將來以顧家女的身份,嫁給若望。”顧父皺眉,“但是她回到顧家的條件就是要將你送走。”他這話一出,顧妙然猛然攥緊了手中的杯子。她就知道,她突然被送走這件事情,一定和塗清予有關。這個賤人,派了這麼多人都沒有將她給鏟除。果然禍害遺千年!對麵的三個人看著她熟悉的、惡毒的眼神,幾乎下意識的往後麵躲了躲。可她很快就收拾好情緒,“可是你們將我送走了,也不見她回來啊。”“那是因為……”顧母正要說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將陳菊送進監獄,話剛出口,就被顧父按住了。顧父抬眼望她,“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