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並不算清明,在看見顧妙然的時候還帶著些疑惑,“清予?”顧妙然的手一頓,表情一瞬間的閃過一絲難堪。接著又很自然的抬頭看他,“是我。”在得到回答後,徐若望當即就翻身,將人給壓在了身下。“清予,你來了,你終於看見我的好了,是不是?”說完他將頭埋進顧妙然的脖子裡,開始急切地啃著。一夜荒唐,第二天一早,徐若望就在一聲尖叫中醒來。顧妙然捂著被子,泫然欲泣,眼神控訴地看著徐若望。“怎麼是你?”徐若望也是一臉的懵,“你哭什麼?”顧妙然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昨天你喝了很多酒……”“所以呢?”徐若望打斷了她的話,“昨天明明是你主動的,你有什麼好哭的?”“你……”顧妙然瞪大了眼睛看他,“我沒有,我知道你討厭我,可、可我也不是任你作踐的。”徐若望看她哭的傷心樣,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他伸手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你彆哭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我睡了你,你想要怎麼辦吧!”顧妙然也不說話,就是哭。徐若望眼神一眯,看著麵前的女人,狹長的雙眼染上了一層薄冰,“你不會是想要一個名分吧?”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空氣都仿佛凝滯了。顧妙然被他突然的變化嚇到,放在被子下的手不斷攥緊,被汗浸濕。最終,她扯出一抹虛弱的苦笑來,“我是誰啊,也配讓您徐大少爺給名分。”眼淚配合著哽咽的聲音,“隻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我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劃上句號。”她這一下,倒是讓徐若望心頭一軟,畢竟那張臉雖然沒有塗清予漂亮,可某些角度也像了幾分。他神情放緩,“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感情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草率,男女朋友還是算了,不過你之後要是遇見了什麼難事兒,我能幫的都儘量幫,還是你想要點彆的?隻要你提,隻要我做的到。”他還是不想放棄塗清予,畢竟塗清予和他小叔還沒結婚,隻要還沒結婚他就還有機會。顧妙然卻像是被羞辱了一般,“你、你當我是什麼?出來賣的嗎?”“行行行,我不說了,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說著他就起身下床,自顧自地穿起了衣服。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轉頭叮囑,“哦對了,你記得吃藥。”他可不想搞出孩子來。等徐若望儀離開,顧妙然整個人就泄了氣一般。她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她是喜歡徐若望,可她不想要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想到昨天自己喜歡了幾年的人,在自己身上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喊的卻是她最討厭的人的名字,她就心痛到無以複加。心中羞憤難堪,可又不得不做。而且,她並不打算吃藥。她是算好了排卵期的,恨不得一次就懷上。她太清楚自己那個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了,她要是在大學畢業前沒有拿下徐若望,那肯定會成為對方聯姻的棋子。這怎麼行!且不說她喜歡徐若望,即便不喜歡,她也會努力攀上徐家的。徐家是京城頂級豪門,塗清予都嫁進去了,她難道要嫁一個二三流的小家族嗎?隻是她沒想到,從夜總會出來,她發現自己回不去。她出門從不帶鑰匙,都是傭人給開門,可是這一次,沒有人給她開門。那些傭人就像是沒有看見她這個人一樣,即便她開始叫喊,也不理會她。最終,還是管家出來解釋了一下。“妙然小姐,您的東西已經送回您親生母親那裡了,戶口也移回去了,先生說,您以後就不是顧家人了,回你自己的親生母親身邊吧。”“你、你在說什麼啊。”她白著臉,“我根本就聽不懂,你讓我進去,我要見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哥哥呢?他們不會這麼對我的。”“不管您信不信,這都是事實。”管家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顧妙然拿出手機,顫抖著開始打電話,一個個電話撥出去,根本就沒人接。vx發消息,發現自己被拉黑了。之前的什麼家庭群,閨蜜群,她已經不在裡麵了。她又跑回市裡,走了兩個顧家的房產,發現自己連小區都進不去了。支付寶、銀行卡全都被凍結。她現在唯一能用的錢,就是vx裡的五萬塊錢。她的vx是綁銀行卡的,所以根本就不會往vx裡放錢,這五萬,還是因為之前買包的時候,店員說有優惠,退給她的錢。又打給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姐妹和媽媽的閨蜜們,發現她們全都像是被打過招呼一樣,根本不接她的電話。她不想回什麼親生母親的身邊,於是找了個酒店先住下。可五萬塊錢,根本不夠她住五天星級酒店的。第六天,她就被酒店趕了出來。實在餓得不行的她,隻能去城中村自己親生母親,陳菊那裡。她滿眼嫌棄的敲響破舊生鏽的鐵門,陳菊打開門,一眼就認出了她。沒有什麼母女相認,隻有脫口而出的質問,“你為什麼會被趕出來?!”顧妙然翻了個白眼,語氣篤定,“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你就是故意調換的孩子!”陳菊探出頭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注意他們,一把將顧妙然拉進了屋。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地方,多一個顧妙然就更顯擁擠了。顧妙然來回打量,滿眼嫌棄。“嗬。”陳菊往沙發上一坐,“就你還敢嫌棄?要不是老娘,你能過二十多年千金小姐的生活?”“現在被趕出來了,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回來吧?”顧妙然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誰說我走投無路了,知道徐家嗎?”“什麼徐家?”“徐家就是比顧家還要有錢的人家,我懷了他家繼承人的孩子。”“什、什麼?”陳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