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以前說是有個單獨的院子,其實是同一個院子劈出來兩間,給她和塗清葉用。當他們在門口看見塗清葉身邊的侍女,並且那侍女在看見他們轉身想逃的時候,大家心中都有了個大概了。塗夫人還想大聲嗬斥,提醒一下裡麵的塗清葉。就算是為了自家的芸姐兒,也不能讓她太過丟人了。可惜沈遼沒給她這個機會,揮一揮手,兩個人就快速的躥了出去。速度之快,根本沒有讓那侍女出聲。等將人綁過來了之後,沈遼看著她開口,“你家夫人懷疑這家裡來了外麵來的刺客了,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塗夫人被趕鴨子上架,“是啊,你最好老實說出來,若不然我必定饒不了你。”“母親。”塗清予看著她不重不癢的一句饒不了,補充道:“若家中當真進了刺客,而她又與此事有關,那同她相關的人都是要進刑部大牢的。”那丫頭趕緊跪下,神色驚恐又慌張,支支吾吾,見自己真的要被被拖下去了,趕緊道:“夫人饒命,沒有刺客,不是刺客,是二姑娘,是她讓奴婢將侯爺引到二姑娘的院子的,求您了,饒了奴婢。”塗清予作為被即將勾引丈夫的受害者,當即便一馬當先,扶著肚子進了塗清葉的院子。身後跟著的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句嬌滴滴的,“侯爺,你來啦……”門外站著的所有人包括塗夫人在內,全都起了雞皮疙瘩。塗夫人鐵青著臉將門推開,裡麵衣著單薄臉色潮紅的塗清葉直接僵在那裡。看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她如墜冰窟,潮紅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母、母親……”沈遼聞著屋裡的味道卻皺了皺眉,“屋裡熏了暖情香,彆聞。”說著,他一把將塗清予按進懷裡,然後帶著她離開了房間,站在了院子裡。“天菩薩呀,你這不要臉的,你在做什麼啊!!”塗夫人也一邊往外麵退一邊大聲道。“來人啊,去將她押出來。”於是初二回娘家的日子裡,塗家一家子坐在正廳裡,下麵跪著塗清葉和她的貼身侍女。塗父憤怒地將茶杯砸在了她的身上了,“你這個逆女,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情來?!”塗清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接著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是你的妹夫,你、你在自己家,你就敢……”他是真的氣,臉色漲紅,說話間,呼吸都不順暢了。可聽到這,塗清葉卻突然抬起了頭,眼裡的害怕逐漸變成了憤怒。“原來爹也知道那是我的妹夫!”所有人都看向她,想看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塗清葉頂著這些目光,突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張嘴就開始什麼都往外倒:“父親,我同她同歲,她甚至比我還小幾個月,可是您看看,她孩子都快要出生了,而我,我還沒有定親!”“今年我都十八了父親,京裡這個年歲還沒有定親的基本沒有!”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難道……就因為我自小沒有、沒有姨娘在身邊嗎?”塗父:“你的母親這段時間不是在給你相看嗎?人都看好了,就等著開春定親了,你!”“母親看的是什麼?窮書生、高門庶子……父親,為人父母不能太過偏心了。”“憑什麼同是一個爹生了,她!”她伸手,指向了在一旁吃糕點看戲的塗清予。看過去的時候,沈遼正在親昵的給她擦嘴角。塗清葉更氣了,“而她,同樣是沒有了姨娘,她就可以嫁入侯府,當侯門主母,一品誥命,如今還得了一個縣主的爵位。”“而我,卻隻能嫁給寒門士子,高門沒有出息的庶子,來日見著自己的妹妹都要卑躬屈膝的。”“父親,這公平嗎?啊?”塗清予咽下嘴裡的糕點,幽幽地開口,“所以你想進侯府做妾?你覺得,做妾就不用卑躬屈膝了?”塗家父母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塗父眼神陰沉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塗清葉。他心裡其實還有點怪罪塗清予,他覺得是塗清予非要去那院子,非要將事情撕吧開來。讓他在侯爺麵前丟臉丟到家了。塗清葉感受到那陰沉的目光,也有些害怕,可最終心中的嫉妒戰勝了那股害怕。“在我心裡,侯府貴妾比寒門正室要來的富貴多了。”說完她朝上首磕了磕頭,“求父親成全女兒,女兒去了沈家後,必定會老老實實,為侯爺開枝散葉。”“你、你……”塗父看向塗清予,“這侯府納妾,又不是我說了算,我成全你?”其實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情除了丟人,好像沒有什麼壞處。彆看塗清予如今受寵,可到底懷孕了,誰能保證侯爺不會另尋新歡呢?兩個女兒都嫁入侯府,他就不信,到時候侯爺能不在官場上多多照顧。聽見這話,塗清葉像是受到了鼓勵一般,她改變了一下跪的方向。朝著塗清予磕了一個頭,“三妹妹,求您了,我實在心悅侯爺,您就讓我入府吧。”她看著塗清予的肚子,“如今你也懷孕了,本身也是要為侯爺納妾的,這便宜了外人,不如就讓姐姐入府,三妹妹……”塗清葉滿眼懇切,塗清予隻覺得荒謬。她在自己家,被人求著給自己丈夫納妾。她轉過頭去看沈遼,正好沈遼也在看她。他的眼裡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可塗清予莫名就意會到了。這是希望她生氣,希望她拒絕呢。她清了清嗓子,“你確定要入府?”果然,這話一說,沈遼明顯緊張了起來。她看向塗夫人,“母親,侯府目前還沒有妾室,所以我不清楚妾室的規矩,您可以給二姐姐講講嗎?”塗夫人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開口,“為人妾室,沒有三書六禮,不是成親拜堂,是穿著桃紅給主母敬茶。”“主母和主君吃飯要站在一旁伺候,伺候的不好了,主母可以隨意打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