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頓了一下,“你妻子?”“是,正是微臣新婦塗氏。”皇帝盯著自己麵前的年輕臣子看了又看。最終哈哈哈哈大笑,“好,你說是你妻子那便是你妻子。”他最終得出結論,是因為沈遼覺得自己太年輕了,又是世襲罔替的一品侯爺。說是妻子,怕是在體諒他到時候不知怎麼封賞。畢竟他如今已然是正三品的官員,二十五歲做到這個份兒上,升官速度實在太快了。這還是在他為自己的父親守孝三年的情況下。老皇帝越看越滿意,這樣懂事不戀權的臣子,他真是再多也不嫌多啊。沈遼有些無奈的看著老皇帝,“皇上,這確實是臣的妻子做出來的。”“好好好,你說是便是。”老皇帝很是敷衍,“那你說說,想要朕給你那小妻子一個什麼樣的封賞啊?”說完他又自顧自開口,“朕記得,你今日一來便遞交了封誥命的折子,是嗎?”“是。”“朕允了,再給她個封號,便稱一品寧德夫人如何?”還沒等沈遼開口,他又開口:“不過這一品夫人本就是她該得的,朕便再封一個縣主吧,稱寧德縣主。”老皇帝本就是一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子。此刻他高興,看沈遼順眼,就什麼都想給他。又覺得,沈遼不貪功,將功勞都推給妻子。若是再不將他妻子的封賞給高一點,就說不過去了。沈遼一聽覺得這樣也好,誥命夫人再是高貴,那也是跟著丈夫的品級走的。縣主不同,縣主是爵位,即便離開了丈夫,她也依舊是縣主。他正覺得塗清予不能入朝為官可惜呢。是夫人也是縣主,這樣很好,往後出去參加宴席,應當無人敢去她麵前嚼舌根。雖然他如今也不會讓對方離開自己。塗清予接到聖旨的時候自然是驚喜的,她以為頂多是皇帝不卡她的誥命。沒想到這個老皇帝還這麼大方,直接就來個縣主。縣主和侯夫人的品級說起來好像沒有誰高誰低,但縣主是爵位啊。沈遼環住她,“夫人,開心嗎?”塗清予好似不太習慣這麼被人環著,她掙了掙沒有掙開。“夫人,我們已是夫妻。”“所以?”【怎麼這個時候說這種事情?夫妻?然後呢?】沈遼歎了一口氣,“是夫妻,所以肌膚之親並不是什麼大事。”“我、我隻是不太習慣。”【十多年都這麼過來了,從沒和誰這麼親近過,是真的不習慣。】“不習慣沒關係,來日方長,總會習慣的。”他話說的溫潤,手上的動作也很溫柔,可塗清予分明感受到了這股溫柔底下的霸道。果然,被稱為氣運之子的,就沒有一個骨子裡是不霸道的。掙紮了沒有掙紮開,她索性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她輕輕開口,“開心。”她被封為縣主的事情很快就被傳遍了全京城。所有人都對這個塗家的小庶女感到好奇。怎麼剛嫁過去還沒一個月,就讓侯爺為她費力討了個縣主回來。塗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事情。塗父滿麵春風,“我就知道這個三女兒是個有本事的。”塗夫人也感歎,“誰說不是呢,果然是八字好的人啊。”這樣的八字怎麼就不是自家女兒的呢。當初也是自己害怕,不敢將自己芸姐兒的八字同對方的調換。若不然,今日又是一品誥命又是縣主的就是自己的芸姐兒了。“母親,這是天大的喜事兒,您叫我們來是……”塗清葉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生怕在這裡露出什麼嫉妒的神色來。塗夫人:“予姐兒得了富貴,這確實是天大的喜事兒,侯府怕是要辦宴,到時你們身為她的姐妹,自然也是要去的。”“叫你們來,就是囑咐你們,到了侯府,謹言慎行,可彆丟了塗家的臉麵。”三個姑娘站起來行禮,“母親放心,我們必定謹言慎行。”塗夫人獨獨看了一眼塗清葉,“行,你們心中有數就行。”被封了縣主後,去給老太太請安,那老太太都不再和她嗆聲了。或許是知道自己說不過,也或許是看清了她如今的地位了。她本來是不想辦宴的,但是老太太非說這是大喜事兒,若是不辦,恐是對皇家不敬。她倒是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不過是老太太想要趁此機會讓她出醜罷了。中饋交給她了,宴席的事自然也要她全權負責。有時候,宴席辦的好壞,是最能體現京城裡眾高門主母們能力的事。沈遼本是想替她拒絕的,但被塗清予攔住了。“老夫人說的是,這確實是天大的喜事兒,這麼多年,侯府也少有辦宴,如今是要重新辦起來了。”重新辦起來?老太太冷笑,彆到時候鬨了笑話了。她以為塗清予這個小官家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甚至沒有被嫡母帶出去參加過宴會的小庶女會對宴會的事情抓瞎。即便有前頭夫人留下來的先例,從沒有接觸過的也會手忙腳亂。到時候塗清予再來求她,她就趁機刁難一二。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塗清予將一切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手忙腳亂沒看見,遊刃有餘卻體現的淋漓儘致。她甚至不用看先頭夫人留下來的記錄。辦這些事情的塗清予,整個人都光彩煥發,一場宴席下來,沈遼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她正安排完事情一轉頭,就看見門口站著的沈遼。“怎麼了?”沈遼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夫人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啊?”【彆這麼看著我,我害怕!】聽見這句話,大寶馬上在塗清予腦子裡放了一段vcr。是某嬛傳裡皇帝對女主說的,‘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塗清予麵上害羞,心裡在翻白眼。不過這段時間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過些時候,等她爆出有孕的時間段,沈遼應該就會對她死心塌地,愛她愛的死去活來了。自己的父親對後娘愛的死心塌地,言聽計從的,這怎麼不算是對白眼狼的報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