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是沈琛?”大寶:“是沈瑤出的主意,說要教訓一下你,沈琛吩咐自己的貼身隨從去抓的。”塗清予:“我知道了。”原身的記憶中好像也有這麼一回事兒,當時她掀開被子就被嚇暈了過去。很快被弄醒,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口,說是不能讓侯爺知道。一是怕激化矛盾,二是怕哪怕侯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會讓她忍讓。“啊——!”後麵跟著進來的鉤月看見床上的東西尖叫出聲,手中的東西‘啪’摔在了地上。“天呐,姑娘,那、那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一條蛇爬到了塗清予腳下了。塗清予往那一瞥,威壓一放,它就呆在原地,再不動了。“去,讓人喊侯爺過來。”宿雪這時候也跟向嬤嬤進來了,向嬤嬤聽她要喊侯爺,第一反應是阻止。“夫人,要不先讓人將這些東西給抓了,那、那也不知有毒沒有,再傷著您。”“哦~”塗清予轉過身去看她,“向嬤嬤竟也不知有沒有毒嗎?”向嬤嬤莫名膝蓋一軟,那雙平靜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背脊發涼。特彆是,塗清予站在一堆毒物麵前,再平靜的盯著她看。這一點也不像尋常的大家閨秀,她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冷汗來。沈遼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幕。他那個容顏傾世的小妻子神色淡然的站在床前,床上,是一床醜陋的毒物。甚至有幾隻快要爬到她的腳邊了。見他進來,美人笑了笑,“侯爺,侯府果然高門大戶,真是什麼都能看見。”她明明那麼正常的語氣,諷刺意味卻拉滿了。沈遼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些,“你先過來,那裡危險。”“侯爺。”塗清予沒有過去,而是笑盈盈道:“這件事情,可以交給清予自己處理嗎?”他們都很清楚,這個自己處理的意思是塗清予會去報複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沈遼點頭,那就是同意了她去報複。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可看著塗清予和那一床的東西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何況,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們的錯。也是時候讓他們吃些教訓了。他頷首,“可以。”向嬤嬤大驚,“侯爺,這……”“嬤嬤這麼驚訝做什麼,莫不是此事是嬤嬤做的?”“這、老奴哪裡敢啊。”她艱難地陪著笑,“夫人說笑了,老奴絕對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是嗎?那向嬤嬤可否告訴我,這些東西是何時進入這裡的?”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爬過來的一條蛇用腳踢開,“走前讓嬤嬤看著正院,想來嬤嬤是一定知道的,是嗎?”那動作,看的在場的人毛骨悚然。向嬤嬤腿一軟,當即便跪在了地上。“夫人,是、是大公子和大小姐自己主動進來的,不關老奴的事兒啊夫人。”“所以,我這臥房,是個人都能進,你身為正院的掌事嬤嬤,卻沒想著要攔一攔,是嗎?”“這、這大公子大小姐往日裡進來也是、也是……”“哦~六七歲的孩子了,進入父母親的臥房,竟是不需要通傳的。”她看向沈遼,滿眼戲謔,“可真是侯府高門啊~”拖長的尾音直直繞進沈遼心裡。他見人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實在擔心她的安全。輕輕歎了一口氣,走過去伸手將人拉了出來。【嗯?沒生氣?我這麼諷刺他都沒生氣?】【這是知道自己孩子做的不對,心虛嗎?】兩人出來後,沈遼沉聲吩咐,“趕緊收拾掉。”偏廳裡,沈遼看著坐在一旁喝茶毫無驚嚇的人,走過去,輕聲道:“是我沈家對你不住。”塗清予新奇地放下水杯,“侯爺是在同我道歉嗎?”“是。”沈遼看著他認真點頭。她笑笑,“不必,我不是一個會受委屈的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都嫁進來了,道歉有用嗎?】沈遼一頓,這個意思是,她原是不想嫁進來的嗎?他試探性地開口,“嫁進來,是否覺得委屈?”她微微低頭,“不敢。”【能嫁進侯府,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哪裡還敢委屈?】沈遼知道了,是不敢,不是不委屈。這樁婚事,說來是因為他克妻,而她正好與自己八字相和。他自小便是天之驕子,還從沒想過,有人會不願意嫁給自己的情況。如今看著小妻子低著的頭,竟然罕見的升起了一絲愧疚來。他拍了拍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我會對你好的。”塗清予笑笑沒有說話,沈遼知道她是不信。果然,下一瞬就聽見她的心聲,【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下次可不許瞎說了哦~】他無奈,可也沒過多解釋。“兩個孩子……”【要來了要來了,剛剛點頭都是假的,現在就想勸我多多忍讓嗎?】【彆開口,不可能!】【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麼讓著他們?】【是的,我就是這麼睚眥必報一個人!】沈遼隻覺得好笑,他從未見過如此表裡不一卻又鮮活可愛的人。他歎了口氣道:“他們做錯了事情,你要如何我無話可說,隻是……”塗清予很是上道,“放心吧侯爺,清予有分寸,必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的。”當天夜裡,那些東西,就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了沈琛和沈瑤兩人的床上。沈琛還好些,聽說隻是嚇的臉色發白,但很快就讓人給抱出去了。到底是更大點,膽子大些,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驚嚇。沈瑤就不同了,聽說當場就尖叫不已,尿都嚇出來了。眼睛一翻,當場暈了過去。當天夜裡就發起了高熱,老太太要來拿人,沈遼拍了拍被吵醒的塗清予。“你接著睡,我去看看。”沈遼、老太太、沈琛全都守在沈瑤的院子。太醫診治完,恭敬道:“姑娘是受了些驚嚇,待會兒開些藥喝下去,高熱應當就會退下。”“再開些安神湯,過幾日應當就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