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靖川輕咳兩聲後道:“陳良娣的父兄在南邊兒立了功,滿朝文武都在看著我,可能過幾日,我就要解了她的禁足了。”自己還沒上位就這點不好,儘管大家默認往後他就是君主,但那也還是往後。朝臣還是父皇的朝臣。他竟然還不能隨意處置一個後宮女子了。“這有什麼,放出來就放出來啊,如今我也是良娣了,再不怕她欺負我了。”“你不生氣嗎?”塗清予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知道殿下有殿下的難處,我都理解的,如何會為了這點事情就生氣?”屁,陳良娣要是再敢將爪子伸過來,她就敲碎了這爪子!她這副樣子,惹得薑靖川又是一陣心軟。再一次在心裡發誓,一定要給她最好的。“殿下呢?殿下來了嗎?”宜春殿裡,太子妃掐著時辰又一次問道。“娘娘。”嬤嬤簡直恨鐵不成鋼,“娘娘,殿下的心不在這裡。”“您當務之急是好好養好身子,等身子好了,再找機會懷上一個,生下個皇孫,將小皇孫和小郡主好好撫養長大。”“我、我這樣還能養好嗎?”太子妃抬起頭,“嬤嬤,我好疼,為什麼會這麼疼?”“娘娘您……下體有些撕裂,奴婢已經去信,讓夫人找保養的方子了,您放心,會好的。”太子妃整個人都震驚了,僵在那裡,完全動不了,“撕、撕裂的意思是?”嬤嬤沒有回答她,可是她自己感受到了。她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變化,她美了三十年,從沒想過,生孩子會帶來這麼大的傷害。良久,她才雙目無神地呐呐道:“我為了給殿下生孩子,遭了這麼多罪……”可是,他甚至沒有來看看她們母女。十二月二十四,雙胞胎的滿月宴。老皇帝將宴席辦的很大,幾乎堪比國宴。塗清予出月子,她這個太子良娣,第一次身著華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冰肌玉骨,傾國傾城。在她出現的時候,眾人腦海中恨不得將所有誇讚美人的話都堆在塗清予的身上。太子側妃的禮服隆重又端莊,可是在她身上,就是有一種說不清的飄逸之感。那副神態,看不出是來參加自己兒子滿月宴的,倒像是剛剛下凡,誤穿了凡人的衣衫,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眾人先是一片寂靜,好像被這樣的美貌震懾住,然後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這就是太子的塗良娣啊?”“是,端午那會你沒來,那次我便覺著,這塗良娣美的不似真人了。”“原先還不能理解太子對她的寵愛,現在我理解了。”“誰不是呢,沒有見到她前,我還覺得,自己家的丫頭已經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沒想到啊。”……塗清予就在這樣的誇讚中,一步步走到最前麵。“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見過殿下,殿下萬安。”老皇帝再一次在心裡感慨太子這個良娣的容貌之甚,可他現在已經不想這樣的女子會不會迷惑太子了。得天眷顧的女子,美貌點也是應該的。“免禮吧,如今你已經是太子良娣了,該叫父皇了。”塗清予抬起頭,眼裡都有些驚訝,然後福身,受寵若驚地叫了一聲,“父皇。”“好孩子,快快免禮。”經過一個月的成長,雙胞胎長得更好了,奶嬤嬤將他們抱出來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怕生。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在好奇的看著,那股機靈勁兒,一下子就俘獲了在場女性的心。就連皇帝的那些妃子也不得不承認,太子的孩子確實長得好看。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孩子。老皇帝稀罕地將薑紹燁抱進懷裡,“哎呦,朕的小皇孫呦,朕是你皇爺爺啊。”大寶在心裡吐槽,“果然,我就是知道,隻要碰上了小主人,人就會不自覺的變成一個夾子。”像皇帝這樣的,還是一個老夾子。它現在已經不稱呼塗清予為小主人了,而是直接叫主人。因為它發現,要是一直這樣叫的話,它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塗清予的孩子。反正老祖宗都已經去世了,它現在跟著塗清予,塗清予不就是它的主人嗎?小紹燁還不知道什麼是皇爺爺,但他不怕生,有人逗他,他就會露出自己無齒的笑來。那樣子,簡直將老皇帝的心都給萌化了。他當即就道:“傳旨,封太子長子為瑞郡王,長女為長寧郡主,享五千食邑。”他看著太子,“至於封地,往後就由你自己選吧。”薑靖川忙帶著塗清予謝恩,“謝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後眾位皇子給太子敬酒,大家都被那被廢了爵位的四位皇子嚇到了,態度恭恭敬敬的。唯有宣王,眼神總是控製不住地看向塗清予,猥瑣又下流。薑靖川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他恨不得當場將宣王的眼睛給挖下來。可惜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要保持理智。坐在下麵的越國公夫人看見宣王眼中的貪婪,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過。宴席結束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飄起了大雪。塗清予驚喜地抬起頭,“下雪了!”月光下,大片的雪花飄落,她忍不住用手去接。下一秒,手就被薑靖川握住揣進鬥篷裡,“你剛出月子,就這麼用手去接,也不怕著涼。”“沒關係的,殿下見我幾時著涼過?”她掙了掙,沒有掙開,於是抱著男人的手臂開始撒嬌,“殿下~”那嬌滴滴的嗓音,幾乎讓薑靖川半邊身子都發麻。明明是在冰天雪地裡,他卻覺得燥熱無比。可他還是堅定道:“不成,你若想玩兒雪,明日讓楊嬤嬤給你做個護手的再出來玩兒。”“沒事兒的,玩兒一會兒也不會有什麼的。”“明日再玩兒。”“殿下!”“說了不行。”他牽著人越走越遠。等人走遠後,假山後麵悄然探出一個頭來。正是宣王,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放在塗清予的背影上,恨不得牽著塗清予的手的人是他。下一秒,他就被人用麻袋套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