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訪農耕我不能去嗎?”“不是,田地間臟汙危險,你如今這個肚子了,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鬨了。”“好吧,那我去茶樓聽戲去,就坐你的馬車去,回來的時候你再來接我,可好?”“好。”車駕還沒有走到茶樓,就突然停了下來。“是刺客——!”“護駕!護駕!!”然後就是一陣打鬥的聲音,塗清予想要掀開簾子看看外麵的場景,被太子阻止了。“外麵亂的很,不要看。”他除了一開始有些驚訝外,其餘時間都很淡定。“殿下早就知道會有刺客嗎?”“是,不過我以為他們會到了農莊後再動手,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他看向塗清予。也許是得到消息,他這個懷孕的良媛也在車上,打算以絕後患呢。“那、那陛下他……”“放心,他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不會讓自己處於這種危險中的。”她撇撇嘴,“殿下也不應該處於這種危險中。”“沒事兒,我有把握。”唯一例外的是帶著塗清予。他本來也不想帶著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怕他們安排了兩份人手。塗清予那邊他是可以安排人保護,可自己不在她身邊,他總怕她會不會受驚。所以即便那些人不提前刺殺,他也會找借口將人一起帶在身邊的。大寶:“小主人,對麵屋頂有弓箭手。”塗清予:“太子的人沒有上去解決嗎?”大寶:“正在解決,可是有一個顯然很厲害,他很能藏,應該是屬於這方麵天賦異稟的人。”塗清予:“他要動的時候告訴我。”外麵的打鬥聲已經越來越小了,就快到達尾聲的時候,大寶突然說,“小主人,他動了。”塗清予聽到聲音第一反應就是將薑靖川撲倒。“砰——砰砰——!!”一連三支箭射了進來,其中一支正好擦著方才薑靖川的位置過去,箭尖牢牢釘在馬車的內壁。薑靖川反應過來之後,微微起身,將塗清予護在身下。塗清予動了動,“殿下……”“彆動!”他鉗住她亂動的手,又將人往懷裡抱了抱。然後就見他從自己懷裡不知道掏了個什麼哨子出來,輕輕一吹,塗清予就察覺到有人竟然悄無聲息的進了打鬥場。沒一會兒,小寶就說,“那人被解決了。”同時,薑靖川也將她扶了起來。她這才明白,薑靖川為什麼說是氣運之子。為什麼能在沒有子嗣,老皇帝想廢了他的時候強行登基。他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和他那些上躥下跳的兄弟,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塗清予被他抱在懷裡安撫,“有沒有嚇到?”她輕輕搖頭,“沒事兒,我沒嚇到殿下。”“方才怎麼突然撲過來?你還懷著身孕呢!”塗清予抬頭看他,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懷疑,有的隻有擔心。“我自小就對危險格外的敏銳,有的時候會有很明顯的背脊發涼的感覺,就像剛剛那樣。”“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它告訴我,要帶著殿下躲開來。”薑靖川拍著她後背的手猛然一頓。他突然想到,她在小冊子裡寫過這件事情。當初太子妃的荷花宴,不就是這樣嗎?她毫無預兆的躲開,才會讓王昭訓將太子妃給推進了池塘裡。塗清予感受到了他手上的停頓,抬頭疑惑道:“怎麼了?我、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一點也不。”他接著拍,“這怎麼能是奇怪?這種能力,多少人想要都沒有呢。”“我隻是在想,我的予兒不愧是得天眷顧之人,是夫君的小福星。”她勾著唇笑了笑,顯的很開心,“能幫上殿下就好了。”馬車重新啟動,“殿下,還要去問訪農耕嗎?”“不,先回行宮,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也不多問,就這麼任憑他抱著。等馬車到行宮門口前,有個黑衣人進來,將一遝紙交給薑靖川。薑靖川隨意的翻了翻,然後就看見坐在自己旁邊的人一副——我很疑惑,但是我不多問的樣子。他笑著捏了捏塗清予的臉頰,“是那些刺客的口供。”塗清予:???!!!她是真的震驚了,就這麼點時間,口供都拿來了?這可是刺客,還有大半的死士呢。大寶:“我早就說過啦,這個太子很強大的。”薑靖川卻無所謂的晃了晃手裡的紙,“想看看嗎?”“不想。”塗清予趕緊搖頭,“這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自從跟著殿下練字之後,我是看見字就覺得頭暈眼花。”無非就是那麼回事兒唄。而且,她始終都告訴自己,不論這個男人表現的有多麼愛你,你都不要得意忘形。他畢竟是一個古代的太子,將來還會當君主。人心是最難測的。愛你的時候覺得你可愛聰慧,不愛的時候,所有的可愛聰慧都會變成猜忌。薑靖川抱著她笑,“這麼嚴重?”“那可不,所以……”“不行,字還是要練的,不然等將來孩子生下來,開始讀書識字了,他們一看,自家娘親的字都寫成這樣,他們再不肯好好學習,我找誰去?”“不會的,寶寶都會很懂事的。”“是啊,寶寶都懂事,你也要好好努力才是。”塗清予有些泄氣,正好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薑靖川將她一路抱回瑞雲殿,然後拿著口供去了正殿。之後的兩天他都是早出晚歸忙的不行,塗清予偶爾給他送送湯。有次回來見她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心疼的不行,趕緊又是親又是抱的。“往後不用等我了,我這段時日都忙的很,你早些睡。”“可是……”“你不睡,寶寶還要睡呢。”“好吧。”又幾天後,刺殺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四個郡王被奪了爵位,終生圈禁皇子府。老皇帝也沒什麼心思巡幸了,一下廢了四個皇子,身子又差了一些。養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就收拾收拾回京去了。再次回到京城已經是深秋,塗清予透過長窗看外麵發黃的樹葉,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