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陸懷夕拽她的那一下讓她反應過來。她現在的人設是個普通的小白花,抓蛇什麼的太危險了。而且,要是她和陸懷夕都沒反應過來,那麼跟在她身邊的暗衛也會解決了。聽見她的叫喊聲,小山子很快出來。看見陸懷夕手裡的蛇之後差點將魂兒都嚇出來。“天呐!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朝裡喊了一聲,“來人呐,都快出來!”幾個小太監合力將陸懷夕手中的蛇給轉移,用麻袋裝了起來。回到殿內帶著人端了幾盆溫水進來,“陸承徽您趕緊洗洗,聽小山子說,那蛇可毒,您多洗兩遍。”聆花和風回在默默地伺候塗清予更衣,塗清予看著眼眶微紅的小丫頭,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哭什麼?”“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跑咱們瓊華殿來放毒蛇,奴婢都不敢想,這要是……”說著聆花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沒事兒沒事兒的,你主子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是啊,幸好……”小橘子好像也意識到方才主人經曆了危險,一直在她腳下‘喵喵喵’的蹭著腦袋。等兩人收拾好,在榻上坐下來之後,塗清予彎腰將它給抱了起來。“主子,不是不讓您抱小橘子了嗎?”楊嬤嬤看見大驚,“這可不能讓殿下給看見了,不然少不得又得念叨您。”塗清予:“沒事兒,我就抱一會兒。”陸懷夕伸出手,“給我也摸摸。”塗清予將貓遞過去,“小橘子,去給咱們的大功臣摸摸。”“什麼大功臣呀,瞎說。”嘴上說著,卻沒有拒絕小橘子。她將小橘子抱進懷裡,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摸摸肚子。小橘子也是脾氣好,哪裡都任摸。“還是小貓貓的手感好啊,那蛇我一抓上去,身上寒毛都立起來了。”她感慨一聲。塗清予:“還說呢,我是怎麼都沒想到你膽子能這麼大,一條那麼大的蛇,竟徒手便去抓。”陸懷夕:“當時那個情況,也沒個工具給我呀,而且你忘了,我小時候可是在邊塞長大了,行軍打仗的地方,這樣的毒物多的很。”“小時連我哥都不敢抓,就我敢,可能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後來稍大些,就不太喜歡那樣軟軟的又沒有腳的動物了。”塗清予:“我也是,真的看見就起雞皮疙瘩。”楊嬤嬤這時端著點心進來,“今日可真的要謝謝陸承徽了,若不是您,奴婢都不敢想。”當時她也嚇懵了,下意識想護住塗清予,可與塗清予最近的是陸承徽。“是。”塗清予認真地看向她,“你的大恩大德妹妹記下了。”她有自救能力,暗地裡還有暗衛,就算不用陸懷夕,她也不會受傷。可這些陸懷夕都不知道。對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第一反應就是護著她。這份真心,值得她記住。陸懷夕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她淡笑道:“你我之間,不必講究這些。”“說來,還是你這裡舒坦,我那邊真是一到午時便熱的不行,即便有冰也不頂用。”她生硬的轉移話題,塗清予知道,她是不喜歡這麼多人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她。也就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你知道的,殿下日日都宿在這裡,幾乎他的冰例也都給了我,能不涼快嗎?”“姐姐若是缺冰,我便讓人送些過去。”她的視線放在不遠處的冰鑒上,“反正每日的冰也多到用不完。”陸懷夕也不推辭,“好啊,就我那點份例,晚上還不夠睡個好覺的。”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都有些困了,今日十五,本身起的又早,又經曆了那些事兒,很容易身心俱疲。“姐姐就在我這裡睡會兒吧,然後中午留下用個午膳,如何?”“這……我是沒什麼,就是殿下他會不會介意呀?”和美人貼貼,她求之不得。可她莫名覺得,若是她留在這裡,太子殿下會吃她的醋。塗清予挽住她的手臂,“哎呀,殿下他沒有這麼快回來的。”她湊過去在陸懷夕耳邊小聲道:“近日江南水患,殿下忙的很,少說得要中午才能回來。”“那……”陸懷夕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行吧,那就睡吧。”“我方才還想,若是在妹妹這裡睡覺,應當會很舒適。”她們倆剛睡熟沒多久,薑靖川就回來了。他剛下早朝,暗衛就來報,說塗清予在殿門口遇見了毒蛇。他哪還有什麼心思處理政事,滿腦子都是她嚇到了沒有,哭了沒有。不回來看一眼,都不放心。隻是等他回到瓊華殿,情況卻與他想象的大有不同。宮人們各司其職,看不出一絲的慌亂來。“你們主子呢?”他問楊嬤嬤。楊嬤嬤躬身道:“回殿下,主子在內殿睡覺呢。”往常請安回來她都會睡回籠覺,這沒什麼稀奇的,隻是今日……“她被嚇到沒有?一個人睡得著?”說著他就要往內殿去。楊嬤嬤連忙攔住他,“殿下,陸承徽也在。”“她?”他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她怎麼也在?”他隻聽暗衛道塗清予遇到了毒蛇,被救了,卻沒聽是誰救的。還以為是自己安排的暗衛救的。楊嬤嬤:“殿下,主子遇見毒蛇,是陸承徽第一時間護住了主子,也是陸承徽徒手將蛇給抓住了。”薑靖川有些意外,又想到這個陸承徽是將門之女,好像也能理解。“那她可有嚇到?睡著了嗎?”“有陸承徽在,主子沒有嚇到,如今已然入睡。”這話楊嬤嬤說的沒什麼問題,可薑靖川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什麼叫有陸承徽在,主子沒有嚇到?他深深看了一眼內殿的門,過了許久才道:“那便讓她先睡吧,孤午時再過來陪她用午膳。”“諾。”等他中午回來的時候,發現陸承徽還在這裡。頓時看陸承徽的眼神都不太對了。塗清予開口道:“殿下,陸姐姐救了我,我想請陸姐姐吃飯。”不是,為什麼總覺得薑靖川現在看陸懷夕的眼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