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話不能這麼說呀,等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咱們可以放到介子空間裡去,多積攢些財富,說不定以後的世界能有用。”塗清予:“你說的也對。”她活了幾千年,要說早前,也積累了些人類的錢財珠寶。可惜後來家國動蕩,她看著戰亂橫生、餓殍遍野的土地與於心不忍,在不能用術法直接乾預的情況下,就將錢財全都捐了出去。這就導致後來新華國成立,她一直都沒多少錢財。大寶:“剛才那太子說等寶寶生下來之後,就封你為良娣,可惜不能直接當太子妃。”塗清予:“我這個身體宮女出身,當什麼太子妃。”大寶:“要是太子沒有太子妃你也不能當太子妃嗎?”塗清予:“要是太子的這個太子妃出了什麼意外,皇帝就會再嫁一個太子妃進來,我要上位,要麼等薑靖川當了皇帝,太子妃出意外走了,他強行立我為後,要麼等我兒子登基。”她更偏向於後者。雖然以太子現在對她的心,在沒有太子妃的情況下,她確實有機會上位。可他們誰也不知道太子妃還能活多久。她不會去主動去害一個人的性命,能活多久,完全看太子妃自己。而且目前這個太子妃還算可以,誰知道再換一個,會不會更難纏?她躺在床上和大寶聊了會兒天,就起來趁著日頭沒有完全下山,拿出日記本寫日記了。【乾元四十一年,四月二十五。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竟不知要從何說起。得知殿下當真要搜我的宮時,我真的很失望,是他將我強行留在這宮裡,也是他說會護好我,可是……在這後宮中,殿下的寵愛,是評判一個人過的好不好的標準,也可以是刺向一個人的尖刀。那時我的肚子真的很疼,想著要不就這樣疼死算了。早前便知道,東宮不是那麼好待的,所以我寧願被人嘲諷長的醜,也不想被殿下看上。不曾想,我當初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東宮,比想象中的還要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昏過去前我都想好了,若是此次沒死,便假死逃出宮去吧。我知外麵生存也很難,可是哪裡不難呢?總好過在這宮裡提心吊膽的強。在宮外,還能供奉娘的牌位,給娘上香,在宮內,當真是一點都做不了。隻能祈禱殿下來年也能善心大發,帶我出宮祭奠我娘。可想的再多,如今也沒用了,我竟然懷孕了。東宮裡那麼多人這麼多年都沒有懷上,偏偏我剛進宮沒多久便懷了,是老天爺都不想讓我出宮嗎?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得知自己懷孕時的心情。一方麵,這個孩子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另一方麵,我好像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在我肚子裡與我血脈相連。自從失去娘親,姨母表哥欺瞞,我就覺得,自己在這世間,再無一個親人。天地之大,我便如那無根的浮萍一般。可如今,我懷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會是與我最親近的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我漸漸感受到了歡喜。那一刻我意識到,我可能當真要在這後宮中紮根了。】她寫完後一個時辰,這個日記本就出現在了薑靖川的書案上。最近他都沒有怎麼看她的小冊子。如今翻開來看,這麼久以來,竟也隻寫了兩篇。一篇是上回衛承徽虐貓,隻有兩個字——害怕。一篇便是這回,字裡行間都是無助恐慌,將近六百個字,一共提了兩次殿下。一次是他要搜宮,一次是不知道來年自己能不能大發善心帶她出宮。傷心、失望、不信任。雖然早有準備,可當真的看見的時候,還是覺得胸口發悶。也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她不信任是應該的。晚上回去的時候,他摟著人,又哄了很久。翌日,特意餘出半天的時間來,帶著人去花園裡賞花。如今四月上,已經有不少花兒都開了。他還特意讓人在園子裡紮了一個秋千,秋千不遠處放好了書案和筆墨紙硯。“夫君推你。”塗清予仰頭,“好啊。”秋千慢慢蕩起來,她找到了樂趣,歡聲喊道:“再高點!”可惜薑靖川考慮到她剛懷孕不久,昨天又動了胎氣,根本不敢推高。她撇撇嘴道:“殿下既不讓我玩兒,那帶我出來做什麼?”薑靖川耐心哄道:“不是不讓你玩兒,而是你如今的身子要當心些,予兒乖,等孩子生下來,夫君再帶你出來玩兒個儘興,可好?”“好吧。”他又轉身,折了一支花房新培育出來的極品牡丹,將花兒插入她的發間。“你在此處玩兒,夫君給你畫幅丹青。”“嗯。”她點頭,開始百無聊賴的晃著秋千。過了一會兒,她懶洋洋問:“好了沒有啊殿下~”薑靖川:“稍等片刻。”又一會兒,“殿下,我累啦。”薑靖川:“馬上就好。”“殿下~”“好了好了。”她站起身,提著裙子跑過去,薑靖川伸手接住她,“跑這麼快做什麼?也不怕摔著。”塗清予沒有理會他的嘮叨,而是將視線放在了桌案上的畫上。花園子裡,她身著淡色披風坐在秋千上,懶洋洋的倚在秋千上,人比花嬌。薑靖川卻道:“是為夫技拙,沒有畫出予兒十之一二的神韻。”“這還不好?”塗清予震驚地抬頭,“殿下,做人要求不要太高了,這已經很好了,若是我來,彆說是丹青了,便是連這朵花兒都畫不了。”她伸手,指著畫卷最旁邊的一朵花兒。“若是予兒願意,為夫也可教你。”“還是算了,每天都要練大字已經很累了,還要再學畫,學這麼多作甚,我又不考狀元。”“也就是你了。”薑靖川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太子親自說要教,你都不樂意。”她輕哼一聲,“那殿下去找願意學的人啊。”“怎麼又氣了?”薑靖川低頭笑看她,“好好兒的一個美人,竟是成了一個一點就炸的辣子了。”“哼。”站在花園不遠處的太子妃,就這麼看著他們打情罵俏,隻覺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