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萬石傾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他看向一臉平靜的沈樂說道:“這是何意,方才你可是答應過不再尋我麻煩,怎麼,現在是要食言而肥嗎?”
沈樂看著略帶一絲怒意的黃元生,不急不緩地說道:“林家之事確實答應不再尋黃郡守的麻煩,可現在是我受了萬前輩的囑托,與林家無關。”
聽到這話,黃元生怒罵:“好生無恥!”
沈樂聽罷,笑了笑不說話。
心中暗笑,有誰人能比他黃元生無恥,為了求活,無所不用其極。
無恥之人怎好意思說人無恥,沈樂笑了笑,覺得這很好笑。
“小兄弟,不用再與他廢話什麼,動手吧,事成答應你的,我一定照辦。”萬石傾如此說。
沈樂會意,拔出匕首,朝著黃元生的方向鬼魅一閃,人從原地消失了。
黃元生從萬石傾出現在場間,就已經小心提防,瞧見沈樂驀然消失,他如臨大敵,不敢怠慢。
他知道沈樂已經朝著自己殺來,瞧見他鬼魅的身影,他心中一陣慌亂。
他還是修行者的那些年裡,也經曆過許多生死搏殺,他知道隻有冷靜麵對,才有機會活下來。
黃元生沉下心來,手中的長刀握緊了一分,他認真感受周遭那些異樣的氣息流動。
這是往些年還是修行者時,積累的經驗,讓他躲過好幾次致命的襲殺。
他今日瞧見那些江湖好手毫無懼怕的原因便是他也曾是個修行者,對修行感悟和生死戰鬥,根本不是那些人所能比的。
即便他修為不複,光憑肉身就能拿捏那些個人,所以他能一拳轟爆那雙刀漢子,更彆說羅安錦和羅少征這樣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可現在他麵對的是修行者,他怎能不心慌,但他沒有放棄,細細的感受周遭的異動,接著他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襲向他的後頸,他迅速往前一滾,接著便瞧見沈樂出現在方才站立之處,手持一把陰冷的匕首一臉驚訝地看向他。
沈樂確實很驚訝,他沒想到這黃元生竟然能躲過去,心想他是怎麼辦到的。
同時也暗自心驚,還好這黃元生已經沒了修為,不然自己這一擊,恐怕給他抓著機會,方向對自己出手。
沈樂沒給他機會,於是身影變換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現在黃元生的身側,朝著他的脖頸捅了過去。
黃元生麵露驚駭之色,抬刀一擋,匕首竟然紮在刀身之上,沈樂驚訝,黃元生竟然如此之快做出反應。
黃元生瞧見擋了下來也是心驚,沒想到自己能擋他的殺招,匕首和刀接觸的力道相當,沒有對他造成分毫傷害,隻是閃出一串火花。
他感覺有些疑惑,修行者不可能隻有這點力道,要照往常,自己出手,對方早已殞命。
可這鬼魅的少年並沒一擊得手,想及此,黃元生心中大定,看來這少年修為並不高,不然他早就招架不住了。
就這心念一想之間,他又感覺到後腰之處隱隱有異動,他感覺超前一步翻滾而去。
接著就如他感覺那般,沈樂果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落在他原來支出額半尺距離。
沈樂看著他沒再動,心想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他心中納悶。
便在這時,萬石傾看出了問題說道:“小哥,你隻管出手,他是靠感受氣息異動分辨你的方向。”
沈樂聽到這話,總算明白是什麼情況,他沒做停留,有閃身襲去,黃元生臉色一變又細細他的方向。
這時就聽見萬石傾大聲說道:“對,刺他後心。”
黃元生被萬石傾這一說,他的思緒被打擾,趕緊抽刀轉身回防。
沈樂這一擊本事奔著黃元生的心口襲去,哪料到被萬石傾這麼一打擾,黃元生忽然轉身,結結實實地把後背露了出來。
給了沈樂機會,沈樂朝著他後心狠狠地紮了進去。
黃元生這時大聲驚叫,瞬間麵色一變,隻感覺有道陰涼的氣息紮到他的後心之處。
方才他全神貫注小心防備沈樂的突襲,沒料到被萬石傾打擾,他才趕緊轉身防備。
誰料到中了萬石傾的計,他故意如此打斷自己的思緒,導致自己錯誤判斷。
心想如此,萬石傾一臉憤悶,感覺那股陰冷之氣離自己隻有半尺的距離,再也躲不開來,他心中絕望。
沈樂如願的襲殺成功,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插入萬石傾後心的匕首竟然再無寸進。
明明已經紮進血肉之中,但卻像卡在石頭縫裡一樣。
黃元生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刺入,他一陣吃痛,右手長刀往後一捅,像紮在空氣裡一樣,沈樂連同紮入血肉裡的匕首一並消失不見。
黃元生“啊”的尖叫了一聲,滿臉懼色地看著四周,他感覺後背已經有鮮血流出。
他有些絕望,一臉憤恨地看著萬石傾,可他根本不敢多看,沈樂一直像個幽靈一樣,此時仍不見他現身出來,不知他藏身在哪。
下一刻便瞧見沈樂出現在不遠之處,一臉好奇的盯著黃元生,他開口問道:“前輩,我怎麼刺不進他的體內?”
萬石傾也發現了方才沈樂得手,但並未對黃元生造成太大傷害,於是說道:“修行者開辟氣海前,都要洗筋伐髓,強健肉身,看樣子,是這狗賊跌落凡塵後修煉體魄去了,沒事你多刺幾遍,他屆時自會招架不住,自會敗下陣來。”
聽到萬石傾如此言道,沈樂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之前他雖然向烏葉請教過修煉的問題,可他並不知道修煉氣海之前還要洗筋伐髓,難怪修行者較普通人要難纏許多。
可眼前並沒時間想得太多,他閃身上前,消失在原地,進行下一次攻擊。
黃元生臉色蒼白,看著沈樂又一次消失,他凝重無比。他的身側現出沈樂的身影,匕首破風而來,他提刀一砍,沈樂消失在原地,下一擊,又是後心之處。
黃元生躲閃不及,又挨了一記。
他痛苦地防備,眼中充滿了絕望,他揮舞著長刀,在空中轉圈揮砍,卻並未瞧見沈樂的身影,身上兩處傷痕一直有鮮血流出,將他的衣袍染成一片血紅。
他樣子淒慘無比,眼中滿是憤恨的神色,看向萬石傾無比怨毒。
萬石傾看到他如此神色,無比快意,他笑著對黃元生說道:“黃元生,你害怕了嗎?”
他又重複了之前的問話,像是在黃元生的傷口之上撒了一把鹽。
“黃元生,你殺害師父之時,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你勾結賊人屠戮師門之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萬石傾一臉快意地發泄心中的憤懣,黃元生像是個宣泄的口子,消除他內心的舊怨。
黃元生根本沒心思理會萬石傾的埋怨言語,沈樂得手之後,一直還未現身,他就像在一個在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猛獸,隨時趁他不注意就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身前有氣息閃動,黃元生橫刀辟出,並沒發生什麼,撲了個空。
下一刻身側左肩,劃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口,黃元生‘啊’地慘叫了一聲,鮮血瞬間流了下來,他痛苦無比。
接著第四處,第五處,第六處……
傷口越來越多,黃元生像是個血人,最重的傷莫過於他胸口處,一個半口子的血洞,不斷流出鮮血。
他感覺有點眩暈,也許失血過多的原因,他有些無力的撐起長刀,看著一臉平靜的沈樂問道:“他給你許了什麼好處,讓你如此幫他!”
沈樂沒有回答,這時倒是萬石傾緩緩走來,然後開口說道:“自然是師弟你心心念念的血靈偃的催使之法咯,師弟不是喜歡嗎,我便把他送給小兄弟。”
萬石傾嗬嗬地笑,他仿佛快意極了,看著黃元生如此模樣,他仿佛就要大仇得報了一般。
“萬石傾,我真後悔沒一刀把你結果了。”黃元生憤恨地掙紮說道。
萬石傾忽然哈哈大笑:“還記得我在陰牢裡與你說的話嗎?我最害怕先你死去,看不到你這個畜生慘死,看來老天眷顧,我終於還是如願了,哈哈。”
沈樂看著兩人瘋狂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恩怨一結難解,朝夕相處的同門師兄弟尚且如此,這修行者的世界又會是如何呢?
沈樂不禁一想,正想徹底將黃元生徹底製住之時,就瞧見黃元生從懷中取出那血色之物,他握在手中,也不顧沈樂和萬石傾如何行動,他認真地端詳手中那物件,露出慘笑。
沈樂認得此物,正是那日在門外瞧見他視若珍寶的物件,也就是萬石傾所說的血靈偃。
他看著萬石傾說道:“那個臭老頭為什麼把如此寶貴的東西都給你,不用認真修煉就能和我們一般使用靈偃殺敵致勝,明明我天賦比你高,天賦比你好,還比你勤奮,那臭老頭為什麼一直偏向你!”
聽到這話,萬石傾笑了笑,一臉鄙夷的神色看向他,開口說道:“你身為師父寄予厚望的弟子,又怎知師父的良苦用心,你知道為什麼師父不傳你們血靈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