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總算確認了,趙雲若就是去的崮亭山,正是林書雅所在的崮亭山。
這讓他有些激動,他想著林書雅的事,已經被帶走了三個來月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何情況。
可心想那群人既然是奔著師父而來,順帶將她帶走,覺得她應該是沒什麼問題,隻是不知其境況如何而已,雖然有些擔心,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想到雲溪鎮那張燦爛而絕美的臉,沈樂心頭微微有些異樣,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沈樂有些發癡,趙雲若輕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沈樂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雲若姑娘,方才想起了一些舊事走神了,實在抱歉。”
趙雲若笑說無妨,自己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一臉笑意地看向沈樂。
沈樂也端起茶盞,輕輕抿一口,便聽到趙雲若說話了:“不知道沈樂公子對去這崮亭山是有何見教,還是其他的什麼想法?”
沈樂聽他這麼一說,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不知雲若姑娘為何要上這崮亭山?”
趙雲若靜靜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他沒回答自己的問話,又反問起自己來,對此她沒覺得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然後大方地說道:“自然是拜師學藝。”
沈樂聽聞此言,平淡的“噢”了一聲。
沈樂沒想趙雲若此去崮亭山竟然是拜師學藝,他不明白堂堂一國公主怎會去拜師學藝,他有點疑惑。
看出沈樂的疑問,趙雲若繼續開口說道:“公子可能不知,這俗世王朝的背後,站著都是那些個修行宗門。沒了宗門的支持,王朝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勢力所滅。我們瓊羽國也是,後麵站著的就是崮亭山的一支。所以作為皇家子弟,我們二十年便有一人能拜入崮亭山門下修行學習,我在一眾兄弟姐妹中資助不錯,父皇便派我去崮亭山拜師學藝。”
趙雲若如此說道,沈樂總算是明白為何她要去崮亭山了,讓沈樂更加驚訝的是原來修行宗門會乾預這俗世王朝,難怪有些王朝能屹立好幾百年不倒,原來一切都是靠著後麵的修行勢力支持。
看來這世間亂不亂,還得修行者說了算,想及此,沈樂有些悲哀。
“世俗王朝之間的爭鬥,隻要不是亡國滅種的事情發生,修行者一般不會出手乾預,背靠大山好乘涼的道理誰都懂,所以很少有國破家亡的事情發生,雖然我們瓊羽國和幽月國摩擦不斷,但雙方一直都很克製,少有大規模的戰鬥,他們背後也站著北域的一個修行宗門,彼此都相互牽製。”
沈樂沒想到,從趙雲若嘴裡竟然透露出這麼多自己從未知曉的東西。之前他一直以為修行者是遺世獨立,根本不會參與凡人世界的你死我活,現在才知道不全儘然。
他想來也是,修行者也是人,況且他們的修行的資源不可能是憑空變出,想想便是這些俗世王朝的供奉了。
思慮及此,沈樂心中了然,總算解惑。
沈樂看著趙雲若問道:“雲若姑娘對崮亭山熟嗎?”
趙雲若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她想了想說道:“我從沒去崮亭山,我之認識僅有寥寥,不過倒是聽我的父皇提及過,我父皇之所以能登基大寶,全是因為我父皇的親弟,我的親皇叔二十年前拜入崮亭山的原因,他回來探親時曾與父皇言,說崮亭山有三支劍修宗門,雖傳承不同但師出同源,對外尤為齊心,於外統稱崮亭山。”
聽聞此言,沈樂犯難了,崮亭山有三支修行宗門,可帶走林書雅的幾名白衣女子又會是其中的哪支呢?他根本不得而知。
聽到趙雲若要上崮亭山他想起了林書雅,他倒是殷切地想見她,可聽聞來要經過大半年的腳程才能趕到,可他時日無多,根本沒有這麼多時間同她前去尋林書雅。
再不上山學好醫術,如何能幫得耳玖。這讓他想起林書雅清麗的身影,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沈樂說道:“多謝雲若姑娘相告,之前姑娘問我對崮亭山有何見教,我並無見解,隻是聽姑娘提及到崮亭山,這讓我想起一位故人,她便在這崮亭山中。若非我身有要事,定要隨雲若姑娘一同,去那崮亭山見她一見,隻是可惜了。”
本以為沈樂如此打聽崮亭山的消息,以為他有所異動,趙雲若本想再勸上一勸,讓他陪同自己前去,沒想到沈樂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
聽完沈樂說的話,她才明白為什麼沈樂聽到崮亭山會如此吃驚,原來崮亭山上有他的故人在,聽他之言,倒是情感深切,不似作假。
沈樂不去,趙雲若自是遺憾,可看到丸錦那如蔫了的茄瓜,她又是一陣苦笑。
沈樂在心底盤算了好久,想了想,既然趙雲若要去崮亭山,那他總要做些什麼吧,哪怕告知林書雅自己的情況,去封信關心一二總是好的。
沈樂心中打定主意,看向了趙雲若,想起自己一口回絕她的雇請,現在還要拜托她幫忙,沈樂麵現尷尬之色。
隨後沈樂才說道:“雲若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能否幫忙一二。”
趙雲若聽罷,疑惑的“噢?”了一聲。
沈樂說道:“我不是要事纏身不能隨雲若姑娘一同前往崮亭山嘛,能否請姑娘幫我捎封信給我那好友?”
趙雲若笑說道:“這事好說,沈樂公子隻管吩咐。”
瞧著趙雲若爽快答應,沈樂會心一笑。
便在這時,趙雲若想起什麼,又問道:“不知沈樂兄的這位好友叫什麼姓名,在崮亭山的哪一支,我該如何尋到他?”
沈樂聽她如此問道,有些茫然,他確實不知林書雅是在崮亭山的哪一支,隻記得那些個女子身著白衣,也不知道是不是門派都是這身打扮,還是個人的喜好。
沈樂想罷才言道:“我那好友姓林名書雅,至於去崮亭山何處尋她我不得而知,也不知她是崮亭山的哪一支。”
趙雲若聽這話有些茫然,嗔道:“啊?這~”
沈樂繼續說:“雲若姑娘要是遇著有這麼個人,再將信給她便可,不用刻意去尋。之前將她帶上山的師長都是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要是看到門中有哪支是如此裝扮的,她應該在那。”
趙雲若聽沈樂如此說,隨即點頭應承。
沈樂笑說:“如此便多謝雲若姑娘,回去我手書一封,煩勞姑娘。”
趙雲若笑道:“無妨。”
看到此事也落了實處,沈樂開心一笑。沒想到此番相邀,竟有意外收獲,不曾想竟然如此巧合。
之前還愁無法告知林書雅的近況,誰知巧遇瓊羽國的公主要上崮亭山拜師學藝,這不是巧了嘛,正合沈樂心意,心中暗自慶幸。
趙雲若看著一旁悶悶不樂的丸錦,嘴角輕揚,笑道:“沈樂公子,有句冒昧的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沈樂疑惑地看著她,見她笑盈盈的,沈樂點點頭說:“雲若姑娘隻管問便是,無需顧忌。”
趙雲若笑道:“公子修為如此了得,不知師承何處?”
“我並未有師承,不過我與姑娘所說的要事便是想拜入藥宗學習醫術,也不知此行是否如願。”沈樂這般回道。
趙雲若沒想到沈樂竟是如此情況,之前瞧他出手果決,神蹤詭秘,以為他是某個修行勢力培養的天才子弟,不曾想他竟然無門無派,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聽得沈樂的回答,她也總算是知曉他的去處。
趙雲若說道:“沒想到沈樂公子竟然有此懷濟蒼生的之誌,這麼說,若以後欲尋公子,去那藥宗便可了?”
沈樂想了想,遂點頭說道:“要是此行順利,我未來幾年應在山中修行不出。”
趙雲若笑道:“如此甚好,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帶著丸錦一同前來拜訪!”說罷特意看了看丸錦,瞧她低下頭不敢看向兩人。
沈樂不明白她為何如此說,隻是輕輕地側目看了下丸錦,瞧見她小臉微紅,沈樂不以為意,轉頭看向趙雲若微笑說道:“那榮幸之至。”
說罷兩人都麵露微笑,抬起茶盞輕抿,又閒聊半盞茶的功夫,沈樂遂起身告辭。
臨走時趙雲若特意看了看丸錦,瞧她羞澀的模樣不禁好笑,少女兒家的情竇初開總是這般美好,隻可惜她見著的沈樂卻非他的真容。
“丸錦,還不送送我們沈公子?”她在‘我們’上加重了語氣。
丸錦聽罷麵容現羞紅,應了聲是。
撫著車廂小碎步跑去拉開車簾,滿眼柔情地看著沈樂,輕說道:“沈公子慢走。”
沈樂朝著趙雲若拱手施了一禮,朝著車外而走,臨近丸錦,輕聲與她道謝,隨後下車而去。
待沈樂走後,車內安靜下來,趙雲若笑道:“你的沈公子走了,還愣著乾嘛。”
丸錦聽罷,快步走向趙雲若,伸手扮作舉拳要打她的模樣。
誰知道她趙雲若一把將她摟到懷裡,笑罵道:“死丫頭,看我不收拾你。”說完在她身子上下到處瘙撓,丸錦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