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得很大,一直啪啪的響。
一股陰風而起,烏葉本能感覺一股危機在心底升起,暗道:不好。
轉眼一瞬間,發現方才在自己和沈樂身邊的阿媱不見了,烏葉感覺到一股氣息朝著黑暗的大街方向閃去。
烏葉大怒道:“你敢!”說完朝著那股氣息追去,一溜煙就不見了身影。一旁的眾人瞧見如此,都驚愣在原地。
烏老三和烏根也發現了異常,烏葉追上去的瞬間也已經起身朝著同一方向追去。
烏葉感覺那股氣息逃走的速度很快,但並沒離開自己的感覺範圍,想到阿媱,她心中焦急,加快了一些速度,但始終與前麵那人有些距離。
稍稍一會,那人就轉入了一條小巷子裡,烏葉跟著他的氣息緊追不舍,沒入小巷的夜色中。
跟在烏葉身後的烏根和烏老三二人速度更快了一些,眼看著就要追上烏葉,這時,從小巷一旁傳來一聲陰冷的說話聲:“不要急,和我們過過招再走。”
說話的瞬間,二人前方出現了兩個人,烏老三和烏根瞧見,停下身影,但目光看著烏葉追去的方向有些擔憂。
烏老三看著前方的二人,看到其中一人,他心中升起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
來人正是阮天河,烏老三一臉不善地看著他說:“老匹夫,原來是你,這一切是你搞的鬼?”
阮天河陰笑地說:“等候多時了。”
看到他這般言語,烏老三知道這老匹夫賊心不死,果然還是對自己等人出手了,烏老三暗自後悔生的僥幸之心。沒想到報複還是來了,早知道日間就把那小畜生給滅了,然後一走了之,現在開始後悔阻止烏葉了。
但事已及此,後悔無用,看著對麵兩人的情形是針對他們二人而來,那前麵的烏葉不知道是何情況,烏老三有些心急,看來隻好解決這邊,才能過去幫忙了,他隻希望烏葉能順利救下阿媱。
烏老三朝著烏根使了個眼色,烏根馬上會意,烏老三眼疾手快,看著二人不再留手,一身氣息瞬間攀至頂峰,手臂一揮,橫著一掌朝著二人拍出,掌心仿佛有風雲湧動,陣陣的掌風在夜空裡咧咧作響,周遭的空氣裡像是扭曲了一般,整個房頂飛起,瓦木化為齏粉,朝著二人橫掃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烏老三發出這陣勢的一瞬間,烏根趁勢就要朝著烏葉追擊的方向而去,可對麵兩人好似早已防備一般,向後撤回去,阮天河朝著烏老三的掌風凝聚氣勢如撞鐘的一拳,拳風爆鳴,陣陣激蕩,拳掌於空中相交,掀起漫天煙塵,滔天的威勢相互攻訐,在空中發出陣陣的咧咧聲響。一陣陣肉眼可見的力量波動在空氣裡向周遭散逸,所過之處,氣浪翻滾,將二人往後震退。
二人手臂處的衣物已寸寸撕裂紛飛,手掌手臂處一絲絲細細的血口。二話沒說,又閃人到一起,近身肉搏,你一拳我一掌的對攻,空中傳來陣陣雷鳴一般聲響,每拳每掌都似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烏老三本以為全力一掌而出,應能拖住二人片刻,烏根好跟上去,不曾想黑衣人一直盯著烏根,出手之際已逃出他的掌風範圍。
烏根追去的一瞬間,他從退後的身勢中閃身到前方,攔住了烏根的去路,看著他淡淡的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烏根看著前方的黑衣男子,滿臉凶狠的神色,看著前方那人卻毫無出手的意思,有些懊惱,他瞬間明白過來,這人壓根就不想和自己動手,隻是想阻止自己往前追而已。
想到這,烏根有些鬱悶,看來隻好快速解決掉他,自己才有機會去幫妹妹烏葉,說好他氣勢一凜,就向黑衣男子攻去。
這黑衣男子正是周元喊來助拳的吳遠,吳遠看著烏根毫無保留的殺來,知道他動真格了,自己再留手怕是要在他手裡吃虧,於是氣勢一提,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沈樂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身邊的四人早就消失在街麵上,方才他感覺到烏葉的嬌怒時,身邊的小阿媱已經被人裹挾走了,沒想到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止。
等他回過神以後,幾人都消失不見了。想起可愛的阿媱,又想起那姿容豔絕的烏葉,他心急如焚。看著方才裹挾阿媱離開的手段,確定是手段高明的修行者無疑。
沈樂心想著又是修行者又是與他們有仇,在這裡也就隻有日間與那阮家的糾葛了,想及此,沈樂心中有了眉目,他猜測就是那阮家人賊心不死,才使出這下作的伎倆。
事已至此,他沒在多想,他要去救人,即使他什麼也做不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害,拚儘所有也要把二人救出,哪怕是豁出這條命,他也不在乎。
想到這,他問人借了一盞明燈,問過去阮家的路,就這樣朝著彆人所指的阮家方向快速跑去。
烏葉追出小巷,剛出巷子的瞬間,她感覺了身後有人將他三叔烏老三和哥哥烏根攔下了,看來這群人的周密布置,故意以阿媱引出三人,為了就是自己三人嗎?
烏葉沒來及多想,三叔和哥哥被拖住,那現在隻有自己能救阿媱,如果自己再跟不上,那阿媱就危險了。
說完她又激起一番氣勢,趕緊跟上那裹挾阿媱的家夥。感受他的氣勢越來越近,烏葉心中火熱也謹慎。
沈樂打著燈籠焦急地朝前跑,微黃燈光在黑夜中像是希望的火種,倔強的發出光亮,沈樂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他隻憑那人口述的大致方位朝著這邊趕來。
方才瞧見烏葉一行人也是朝著這邊追逐而去,但這會卻並未瞧見這邊有動靜,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準確。
一直往前走,還是沒找到阮宅的大門。
小巷子那邊的戰鬥如火如荼,陣陣爆裂撞擊聲氣勢如虹,周圍住戶被吵醒,看見如此陣仗的打鬥,以為是神仙打架,把他們嚇住了,都紛紛跑離遠了一些。
烏根通過方才的交手,每次都感覺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要打對麵這黑衣人要麼想著法子格擋,要麼閃避自己的殺招,自己想轉身離開,又上來纏住,明顯意味不想正麵交鋒。
烏根憤怒地說道:“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是虧心事做多了見不得人?”
聽他這話,吳遠笑了笑沒回答,他將身子隱在黑袍之下,看著憤怒的烏根。
烏根看著一側激烈的戰鬥,眉頭一皺,二人纏鬥得難分難解,激鬥正酣,看這陣勢,一時恐難分高下。
自己這邊又被黑衣男子糾纏住,一時也脫不開身,感覺拖得越久烏葉那邊越危險,現在也不知道她那邊是什麼情況。
烏葉跟著那人的氣息,朝著前追去,前方是一條橫亙的大街,大街對麵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宅子,那人閃到街上,飛身進了宅子裡,烏葉一刻也未停留,飛身朝前追去。
她斜看了一眼大門上的橫匾,上麵刻著大大“阮府”二字,烏葉看到此,心中怒氣更盛,果然是日間那畜生的幫凶,烏葉心中殺意漸起,也閃身飛入牆內,進了府去。
烏葉進得府中,卻瞧見四下燈火通明,卻無一人存在,但感覺那黑衣人並未走遠,就在這宅院內。
烏葉一聲冷笑,沒想到阮家為了對他們報複,竟然把所有的家中老小全都撤走,深怕自己這行人怒及牽連其家人,看這宅中的陣勢,他們撤得非常匆忙,許多物件都來不及收拾。
烏葉朝著院子裡的一處假山勢均力沉抽出一鞭,隻見那山石炸裂,煙塵滾滾,便瞧見一個人從假山後緩緩的走了出來,然後他冷冷地看著烏葉沒說話。
此人正是烏葉一路追趕而來的黑衣人,他進了這宅子便再也不跑了,想到此烏葉有些謹慎地觀瞧四周,深怕周圍有什麼埋伏。
“彆看了,周圍沒有其他人。”那黑衣人緩緩說道。
烏葉聽到這聲音,眉頭一皺,這人正是日間欲從她手中救回阮浪的周元,烏葉怒目而視說:“原來是你!”
聽到她這麼一說,周元也不遮掩,將披在身上的夜行衣袍解了下來,扔到一旁,陰冷的盯著烏葉。
“把人怎麼樣了,趕緊交出來。”烏葉麵色不善的盯著周元說道。
周元嘿嘿一笑說:“你這一路可是太慢了,如此救不得她,你的命也會留在這。”
“白日裡,你要是理智一些,出手沒那麼狠,沒有引得老家夥盛怒,這事或許就過去了,可你偏偏不聽,出手毫無分寸,傷了他愛孫根本,這便過不去了,如此隻好將你引過來,把你狠狠折磨至死,才能解了那老家夥和那小畜生的恨意。其實我挺不願意如此做的,但人在屋簷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周元盯著她像是隻盯著獵物的猛獸。
聽到這,烏葉總算明白,這事的前因後果了,原來抓住阿媱逃離,隻是為了吸引自己追來,再安排人攔住三叔和烏根,再把自己引到這個地方,一切目標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