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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維爾的戰鬥力應該算是天使中最強的,之前雖然也受過傷,但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禹喬皺眉,在處理好澤維爾身上的傷後,伸手去碰了碰他血淋淋的翅膀。
她的手剛一碰上,就見剛剛一直默不作聲、一動不動的澤維爾突然渾身顫栗。
“怎麼了,是我摸到你的傷口了嗎?”跪坐在地板上的禹喬也沒有在意自己身上會被他身上的血液弄臟,湊近了過去,安撫性地攬過了他的肩膀。
高大俊美的天使此刻卻如一隻受傷的小狗,蜷縮在主人的懷抱裡。
“沒……沒事。”他虛弱的聲音著發顫,嘴上說著沒事,但禹喬卻感覺得到他抓緊了她外袍。
“那我小心點。”
禹喬結結巴巴地念起了剛學的咒語,手心下攏聚了一團溫暖的白色光球,她將手掌輕輕貼在了澤維爾的翅膀上。
澤維爾把頭靠在了禹喬的頸窩上,他的金色長發也垂落了下來,同禹喬的黑發重疊混合。
禹喬能感覺到他的身軀還在微微地發顫,它還能聽到他忍受痛意的低哼,呼出的氣息壓到了衣袍領口的絨毛,吹拂到了她的脖子上,激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再忍一下。”禹喬強忍著想要狂搓脖子的欲望,還在那乾巴巴地安慰。
煩死!
脖子好癢,好想撓。
但澤維爾的羽翼是重災區,被金色血液打濕的羽毛都團在了一起,根本不好找到羽毛下的傷口。
“你是去乾了什麼危險的工作?”禹喬真的很憂心,這以後不會讓她也要去乾這種危險的活吧!
“不是。”澤維爾低喘著氣,回答道。
“不是什麼?”
“不是……工作,是……懲罰……”
“懲罰?”壓根不遵守天堂規矩的天使禹喬都驚呆了。
禹喬有沒有當個好天使,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她消極怠工,她貪睡貪吃,還貪財。
黑發天使開始憂心自己未來的命運:“這麼嚴的嗎?不會懲罰我吧?”
澤維爾抓緊了禹喬身上的衣袍,低聲安慰:“彆怕,不會的。”
禹喬空出一隻手來把澤維爾的頭發給揉亂,歎氣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仔細想想,她倒是無所謂,要是天堂那邊想要懲罰她,她直接死遁。
羽翼其他地方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就隻有羽翼上方還有一些地方,跪坐在地上的禹喬根本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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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拍了拍澤維爾的後腦勺:“你先鬆開,讓我直起腰,給你處理一下羽翼上方的傷口。”
澤維爾似乎還有些舍不得,蹭了蹭禹喬的脖頸,似是戀戀不舍地退出。
禹喬直起了腰,上半身挺直,他也垂下了身體,讓禹喬能更輕鬆地夠到羽翼上方。
隻是——
禹喬的手一頓。
就在剛剛,澤維爾又突然抱住了她的腰,還把臉貼在了她的腹部。
好像有分離焦慮症的小狗啊!
平時冷靜自持的人,受了傷居然黏糊成這樣。
咦咦咦,羞羞臉。
她嘴角一撇,繼續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治愈羽翼上。
在治愈過程中,禹喬的手也難免沾到澤維爾羽翼上的金色血液。
等一切都搞得差不多了,禹喬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某人的頭:“好了,鬆開吧!”
“嗯。”
澤維爾也沒有過多糾纏,鬆開了手,從禹喬懷裡退了出去。
他繼續靠著陽台門坐著,眼睛微微閉著,似是在閉目養神。
地板上燭台的燈火搖曳,把人影發大,幢幢地映在雪白的天花板和模糊的陽台門窗上。
澤維爾頭腦中的混濁如霧一般慢慢消散,開始逐漸清明起來。
在生命快速流失之時,他的頭疼痛又混沌,隻按照自己內心的潛意識去親近禹喬。
直到現在意識慢慢清晰,他才發覺他剛剛的行為是多麼出格。
在天堂裡生活了那麼久,天使之間的關係和規則一樣,冰冷而有距離,沒有任何親密關係和親密行為。
而他剛剛卻……
澤維爾耳後一紅。
他先前一直在禹喬麵前強調規則,現在卻是他當著禹喬的麵違反規則。
進行了一番思想準備後,他才緩緩睜開眼去看她。
昏黃的燈光在她的臉上靜靜流淌,她低眉斂目地就坐在他身邊,長睫毛的影子一絲絲地映在麵頰上。
他們之間就隔著半步的距離,隻要他想,他的手就可以撫上她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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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半步的距離裡隔了太多東西。
對他進行懲罰的懲戒天使告訴他,至高神雖在沉睡中,但意識卻遍布大地。
是至高神的意識發現他的越軌。
此次懲罰也是至高神的警告。
隻是澤維爾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奧森執意墮落,卻沒有被懲罰?
他隻是心存了一些想法,行為上還未違反規則,卻被懲罰警告。
反常的何止是他。
澤維爾還在想著這些事,卻聽見剛剛還安安靜靜的禹喬發出了笑聲。
“快看!”她在主動靠近,她的膝蓋正好撞到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懲罰,至高神的警告,至高神的反常……這些通通都被他所遺忘。
他的眼裡裝滿了禹喬的整張笑顏。
她眉飛色舞得像是得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把自己的兩隻手伸到了澤維爾眼前,示意他看她的指甲:“你看!金色美甲!好不好看?”
這是禹喬在清理手上血跡得來的靈感,她把澤維爾身上的金色血液全蹭在了自己的指甲蓋上,還特意塗滿了指甲蓋,在燭光下金光閃閃的,讓禹喬想起了反光的金幣。
她現在可是擁有好幾袋金幣的小富婆了。
富貴女人就該做富貴的金色美甲。
她沾沾自喜地揚了揚眉毛,用亮晶晶的眼睛去看澤維爾:”我聰明吧!”
澤維爾的視線從她的金色指甲上移到了她的眼睛裡,那張被燭火照亮的臉龐上,唯有那一雙眼睛像躺在溪流底下的光滑鵝卵石,乳白的,棱角還未被流水衝得圓滑,在溫暖陽光下折射出白花花的光芒。
這光芒與冰冷刀刃折射的白光一樣,冒出一股從下至上的冷氣。
溫情下的冷漠。
他因她觸戒被懲,流水受傷,她卻覺得他傷口流出的血液好看,用他的血染了指甲。
澤維爾苦澀地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責怪於她,他隻是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所心懷繾綣之人永遠不會動情,更不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