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鬼東西,竟然不受我的劍域影響!!”
陳千玨眉頭一皺,心頭暗道不妙,這是他第一次見不受他劍域控製的靈劍。
無極見此一幕也是有些驚奇,他通過陳千玨的視角,仔細打量著那一襲青色長裙的女子許久,這才淡淡一笑道:“是這丫頭體質的緣故!!”
“這世間,居然還有可以抵禦雷炎劍域的體質!!!”陳千玨很是大受震撼,他本來覺得,擁有了雷炎劍域,就算是有了可以同境界無敵的底牌。
在陳千玨看來,這樣的實力足以讓他在麵對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同境界修士時處於不敗之地。
但陳千玨此時才終於醒悟,有了雷炎劍域,即使是凝聚出“暗炎雷源”,也依然不能無敵。
無極見陳千玨一臉苦澀,他淡淡一笑道:“她這體質,為枯木逢春之體,乃是靈體,天生對火焰,雷電之類的攻擊免疫!!”
“原來如此!!”陳千玨麵色凝重,但並未因此而退縮,雖然蕭苒體質很特殊,但他還不至於因此就怕了蕭苒。
陳千玨沉心靜氣,大手一揮,向那帶著破空聲襲來的紅色靈劍擲出一道暗紅色閃電。
那閃電帶著能毀滅一切的威能,讓一心禦劍的蕭苒秀眉微蹙,她透過所驅動的靈劍反饋,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靈劍所反饋給她一陣驚顫的情緒。
這足以說明,那靈劍在害怕!
“這陳千玨……沒想到才數月不見,居然如此厲害,不光領悟劍域,居然連隨手的一道閃電都如此厲害,竟然能讓我都感到一陣心悸!!”蕭苒強壓住內心的悸動,此時的她避無可避,麵對陳千玨抬手揮出的那一道暗紅色閃電,她隻有硬接,彆無選擇。
當兩者相撞的那一刻,蕭苒臉色驟然蒼白,她宛如折翼的燕子一般,從高空之中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緩緩落下……
陳千玨見狀,並沒有理會!
他並不想救蕭苒,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有了前世經曆的他,自然明白紅顏禍水的道理!
今日的他救了蕭苒,那麼明日的他說不定就會被纏上,逃脫不得,關於這一點,陳千玨在前世看過的書中就有無數這般的故事情節。
因此,對於陳千玨來說,不論是蕭苒是否因此死去,他都不會對此過問,畢竟她人之死,與他何乾?
而且之前蕭苒的行事作風,已然將他徹底惹火,故此,不論蕭苒怎樣陳千玨都不會去動惻隱之念!
陳千玨見許多修士已經被他清空,頓時緩緩收了雷炎劍域。
雷炎劍域的施展非常消耗靈氣,光是剛剛的十幾息時間,陳千玨元丹的靈氣便已經被消耗大半。
陳千玨往遠處看了一眼,發現天啟城上空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而作為此次叛軍主謀的紅月,百虹,也相繼戰死。
剩餘的陰合宗修士,也都降的降,死的死!
“其實陰合宗的密謀,很不合理……”陳千玨看著眼前戰火紛飛,屍體堆積如山的一幕,不由得感到一陣感慨。
“何以見得?”無極嘴角微微上揚的問道。
“先不說反王蕭逸才手握十萬大軍,再說龍騰內亂之事,龍皇必然會出麵,陰合宗即使得到龍騰皇位玉璽,又能如何?”陳千玨無奈搖頭,對於陰合宗造反失敗之事,覺得很是兒戲。
無極見狀也是頗有感慨道:“你說得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雖然看似合理,但仔細一想又不免覺得很是兒戲,然而,這就是人性的真實寫照!!”
陳千玨頗為諷刺的冷笑一聲,順著無極的話接著說道:“無極前輩說得對!就像……殺兒取食,殺妻騙財,自儘謀利一般,看起來兒戲的背後,為的也不過就是區區利益二字!!”
無極聞言不由得多看了陳千玨幾眼,他緩緩收起頗有感慨的神色,看向陳千玨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讚賞之色。
“這小子……我自打認識他以來,便覺得他睿智多慮,是一個慧根深重之人,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他,但願……我們的選擇沒有錯!!”無極心中暗自想到此處,不由得搖搖頭,雙眼仰麵而視時思緒紛飛……
見無極沒有再說話之後,陳千玨便回到雷劍宗的鎮宗靈艦上,稍作休憩。
戰鬥終於結束,這一戰龍騰女皇蕭皎身死,雷雲溘也深受重傷,龍騰的雷劍宗也因此元氣大傷,就連聖子雷池都重傷昏迷。
但,陳千玨多方打聽,卻沒有聽見關於葉嫣然的絲毫信息,雷雲溘對陳千玨說:“我從未讓她參戰,她自前年便外出曆練了……”
陳千玨聞言,雖然心中的擔憂依然存在,但好在聽到的不算是什麼壞消息,也足以讓他暫且心安。
陳千玨早已經知道,他的這位未婚妻葉嫣然身份很是神秘,想來背景驚人,雖然心中依然為之擔憂,但也並沒有因此而擔憂到心情鬱結,要死要活的地步。
知道心愛之人並沒有大礙之後,陳千玨又向雷雲溘詢問了流雲城中的慘象,以及城中陳葉兩家的眾人境況。
自然,陳千玨得到的信息讓他心情陷入低穀!
根據雷雲溘所言,流雲城中所有人都被陰合宗老祖,百虹布下奪魂大陣吸去生機,之後,那些人又被焚屍滅跡。
陳千玨聽到這個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的回複,一顆尚且抱著希望的心靈,在這一刻徹底陷入冷寂。
他知道,陳家族人徹底沒有了,葉家也是,從此以後,他陳千玨就徹底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前世,陳千玨也是這般孤獨,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為此感到忐忑,可他此時卻是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想哭,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他心裡空落落的,想要找人訴說,卻又不知該找誰,於是,他隻能將心裡話憋在心裡,等待難過的心情緩緩沉澱再沉澱……
在眾人打掃戰場時,陳千玨一個人禦劍飛回流雲城,如今,已經有許多逃亡的人歸來。
這些人看到這一幕幕慘象,都是忍不住一陣仰天痛哭,可惜,人已死去,再怎麼哭也是徒勞!
陳千玨此時的心很安靜,他一個人走到陳家府邸原先的位置,一個人坐在石階上,一個人靜靜的低頭,他沒有哭,沒有笑,沒有落淚,隻是一個人,一陣風拂過他的身影,顯得很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