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陳千玨頗有些心動,但他自問如今已經是偽合一境的修士,不說五年,三年內陳千玨就有信心成為一名元胎境修士。
麵對雲念的邀請,陳千玨有些不願,畢竟現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名偽合一境修士,假以時日必入合一境,即使是元胎境陳千玨也有信心在兩年之內達成。
而且,對於雲念這個人,陳千玨自問還有些不了解,畢竟在傳說中,雲念可是一位狠角色,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聽說……雲念此人曾經將自己心愛之人都狠心斬殺,待在這樣的人身邊……”陳千玨一想到此處,內心便感到有些緊張,雖然眼前的青年男子看起來和藹,但活了上百年的人,哪個不是老妖怪?
他看出陳千玨眼中的猶豫之色,溫和的臉色瞬間化為冷淡:“怎麼……你不願意?”
隨著雲念那充滿威脅的聲音在耳畔傳來,一股陰寒而恐怖的威壓,瞬間從雲念的身上湧現。
在這股無形的威壓下,陳千玨堅持不住片刻,便被這股威壓壓迫的雙腿顫抖,但他始終咬牙堅持,沒有因此而跪在地麵。
正在陳千玨還在猶豫時,無極的聲音驀然從陳千玨的腦海之中響起:“小子!!雲念這個人,你還是可以信一下的,他好歹是雲山的元魂轉世,不至於對你不利!!”
雲山這個人,修為不僅僅是分身境強者,而且還是一百年前明麵上的龍皇帝國的最強者,可以說是身份顯赫。
而且此時的陳千玨修為尚淺,思緒良久,他還是隻能點頭應聲道:“我願意!!”
由不得他不答應,就在剛剛,他明顯感覺到眼前身穿黑色鬥篷袍子的青年男子,明顯對他產生了殺意。
這對於陳千玨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不僅僅是因為實力不足的緣故,更是陳千玨自知此時若不服軟,那麼死亡的幾率起碼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不是他此時想看見的,若在壯誌未酬時死去,若在未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前死去,這對於陳千玨來說將是永恒的遺憾。
身為男兒,自然要有輕重緩急與是非曲直的思維,若是在這種情景下不顧一切的一味找死,那和蠢貨有何區彆?
這一點,陳千玨心裡有數!
看著眼前的白袍少年終於點頭答應,雲念淡漠的神色終於浮現一抹溫和的笑意,就連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也隨之煙消雲散。
“好,那就隨我走吧!!”雲念說完,拉著陳千玨的右手就想破開空間離去,但卻被一旁的莫如影擋在身前,並語氣焦急的道:“不可!!”
“嗯?我要離去,你有意見?”雲念不爽的扭頭一瞥,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散發一股淡紫色的光芒,那飽含殺意的眼神將莫如影嚇得大驚失色,他尷尬一笑的抱拳行禮道:“雲念兄!!五……五國藝交還未結束,陳千玨作為參與者,你現在就將他帶走我如何向龍皇陛下交代呐!!”
“嗬嗬!”雲念隨意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慵懶間神色一凜道:“那關我何事?龍皇來我都不給麵子,更何況是你,你有什麼資格攔我去路?”
“雲念老哥,我知道你修為高深,可龍皇之令我不得不遵守,還請您……給老弟一個麵子……”莫如影小心翼翼的說完,見雲念依然神色冷淡,他語氣一變,態度更為恭敬道:“就當是莫如影求你了……”
“嗬嗬……嗬嗬嗬嗬嗬!!”雲念放聲大笑許久,這才神色舒展道:“一個龍皇國師都如此對我放下身段,我又豈能不給麵子,好!那就等大會結束我再帶他走!!”
……
經此一事後,五國藝交大會正常進行,但或許是因為有雲念這個變故的原因,在場的人興趣並不如往年一般高漲。
不論是哪一皇朝陣營,對於接下來的比試都失去了期待,現在的他們,隻想遠離雲念,但大會還未結束,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絲毫機會可以遠離。
因此,在場許多人此時都是麵色緊張,雖然比試依舊在進行,但在場的眾人麵對場中精彩比試都不敢高聲歡呼,唯恐惹惱雲念。
琴棋書畫,至下午夕陽西下時,這四個項目才比試完畢。
“五國藝交大會”本就是為了以武藝比試,來爭奪為數不多的前三名,參加大會者不光可以獲得獎品,還能得到一個顯赫的身份。
但即使是這樣的身份,雖然顯赫一時,然而等到名氣下降,也就會逐漸變得一文不值。
因此,很多人拿到名次回到各自皇朝後,都會有各種勢力對此大肆宣揚,趁機斂財,收割韭菜!
這是無形中的默契!
之前受高耀的刻意指引而被牽連的裘千尺,本來莫如影已經廢了他的修為,雲念也欲將他除掉。
但陳千玨看出裘千尺神色黯然,儼然一副求死的淡然模樣,那雙無神的眼睛中透露著濃濃的死意。
不知為何,看到裘千尺的一瞬間,陳千玨忽然想起在藍星的時候,他住的樓下,也有一個神色飽含死意的人。
那人原先是一個乞丐,在他和柳姨的幫助下,靠撿垃圾賣錢為生,雖然腿腳不好,但好歹賺的錢也夠自用。
然而,忽有一日,在外工作的陳千玨忽然收到柳姨的書信,信中說:“薑叔去世了,是自縊而死……”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陳千玨滿臉不可思議,畢竟在他的記憶中已經能夠靠自己生活的薑叔,整天滿臉笑意,有時還會給他郵寄吃穿的物品,怎麼就突然想不開自儘?
後來,一次偶然間,陳千玨在路過樓下巷道時,偶然間聽到關於薑叔的事情……
原來,薑叔的死因竟然隻是因為搬運垃圾時,讓一個失戀的富家女厭惡,就此慘遭欺辱,連運送垃圾的三輪車也被刻意破壞。
本就年過六十的薑叔好不容易對生活充滿希望,可自那天拖傷回來後,便抑鬱寡歡,含淚寫下絕筆信便自縊而死。
那個富家女的家庭背景十分雄厚,一般人根本惹不起,此事也在多方運作下化解,然而,人死不能複生,不論精神還是物質的賠償,都不過是“空頭支票”。
那種窒息感,讓陳千玨一度悲憤難加,藍星的那一世,他隻恨自己人小勢微,不能為薑叔討個公道。
而裘千尺的故事,陳千玨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