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心想要保住餘高澹的性命,而禦王呢,則堅決地欲置餘高澹於死地。
麵對如此棘手的局麵,刑部尚書真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他能夠輕易得罪得起的人物。
稍有不慎,不僅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難保,甚至可能會牽連到整個家族的安危。
刑部尚書跪伏在地,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極為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皇帝的旨意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令他如坐針氈。
而禦王那邊,每日派人催促審訊結果的壓力也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咬了咬牙,心中權衡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陛下,微臣……微臣還有一事稟報。”
皇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文書上,眉頭微皺,語氣冷淡:“說。”
刑部尚書咽了咽口水,聲音微微發顫:“近日來,禦王殿下每日派人前來刑部,催促餘高澹一案的審訊進展。殿下對此案極為關切,甚至……甚至多次暗示微臣,要求儘快結案,嚴懲餘高澹。微臣……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還請陛下明示。”
話音剛落,大殿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皇帝手中的文書猛地被攥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刀般射向刑部尚書,聲音低沉卻充滿怒意:“你說什麼?禦王竟敢插手刑部之事?”
刑部尚書感受到皇帝目光中的寒意,心中更加惶恐,連忙叩首道:“微臣不敢妄言,隻是禦王殿下對此案確實極為關注,微臣……微臣實在不敢怠慢,也不敢隱瞞陛下。”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手中的文書被他重重拍在禦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猛地站起身,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好一個禦王!朕還未曾下旨,他便急著要處置朕的臣子!他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刑部尚書被皇帝的怒斥嚇得渾身一顫,頭低得更深,幾乎貼到了地麵上。
他不敢再開口,隻能默默承受著皇帝的怒火。
皇帝在龍椅前來回踱步,臉色鐵青,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他忽然停下腳步,冷冷地盯著刑部尚書,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怎麼,朕的臣子們如今都隻聽禦王的命令了?朕的話,反倒成了耳旁風?”
刑部尚書連忙叩首,聲音顫抖:“陛下明鑒!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隻是禦王殿下權勢滔天,微臣……微臣實在不敢違逆啊!”
“不敢違逆?”
皇帝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提高,“那你今日來向朕稟報,是覺得朕比禦王好說話,還是覺得朕奈何不了他?”
刑部尚書被皇帝的話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叩首:“陛下恕罪!微臣絕無此意!微臣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皇帝的聲音如同寒冰,“隻是覺得朕這個皇帝,已經壓不住禦王了,是嗎?”
刑部尚書再也承受不住壓力,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聲音帶著哭腔:“陛下明鑒!微臣絕無此意!微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隻是……隻是禦王殿下權勢太重,微臣實在……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