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彆害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看出來桑晚秋的情緒不安,傅司塵安撫道:“我們去國外,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再生兩個孩子。”
“你從小就顛沛流離,我在傅家也不開心,但我們的下一代,會過得很幸福。”
孩子……桑晚秋垂眸。
沒了一顆腎,她儼然是半個廢人,還能再生孩子嗎?
她的身體吃不消,何況,她對傅司塵感情沒有,這些年,全都是虛與委蛇。
要是下半輩子真的和他在一起生活,那她會難受死。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桑晚秋嘴上並未說什麼。
她還要靠傅司塵帶她去找桑漠,就隻能先順著他的意思。
桑晚秋雙手環住傅司塵的腰,“阿塵,我願意跟你走。”
聽到這話,傅司塵興奮的不行。
他一把將桑晚秋按進了自己胸膛,滿眼寵溺:“晚晚,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有嗎?
傅司塵的興奮激動,桑晚秋內心平靜無波。
原來在不愛的人麵前,是真的心如止水。
……
傍晚時分,薑願辦了出院手續。
她從未有過莫名奇妙暈倒的經曆,隻當這次是巧合。
不過醒來後,她一直感覺,身體很奇怪。
太陽穴附近,好像有根弦繃著,直到她要出院了,這種不適,也沒有任何緩解。
她詢問了醫生,這是什麼緣由。
在得知她有失憶的經曆後,醫生讓她去做了個腦補ct。
醫生手裡拿著檢查的報告單,“薑小姐,你在幾年前,腦部是不是有血塊?”
薑願擰眉,“血塊?”
對此,薑願毫不知情,她隻知道自己三年前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醫生:,“如今看來,你覺得頭疼,可能是血塊消散時,引起的水腫壓迫了神經引起的。”
薑願皺眉:“血塊消散?這意味著什麼?”
“這就代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失憶症會慢慢痊愈,從前忘記的事情,也會逐漸記起來。”
薑願覺得不可思議。
怪不得最近,她的腦海中總是冒出莫名其妙的畫麵。
原來,這些都是要恢複記憶的征兆嗎?
她追問:“那我多久才能想起來?”
醫生扶了扶鏡框,“這個不好說,有的病人一兩個月,有的一兩年,個體差異很大。”
薑願沒再吭聲,她想,薑家人和傅司璟,大概都不希望她恢複記憶。
他們希望她能永遠做薑願。
至於她自己……沒有過去的記憶,這三年不也好好的嗎?
入夜,鬨市區紅燈酒綠,霓虹燈照在人臉上,映襯著一張張不同的容顏。
但或許因為心裡有事,去酒吧的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
因為不想太引人注目,她從酒吧後門進入。
彎彎繞繞走了許久,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之前從沒來過的通道。
這是一條長廊,牆上有地燈,但光線微弱,不像前廳的霓虹燈光怪陸離。
雖說在清吧工作近半個月,但因為人多眼雜,再加上一直以來,她被多少雙眼睛盯著,所以薑願並未四處亂跑過。
明明是酒吧內部,可前廳的聲音,完全聽不到。
這裡隔音太好,安靜的過於詭異,就連服務員也一個沒有,這也太反常了。
就仿佛是,專門開辟出來的一個通道,隱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
薑願本能警惕起來。
來自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或許,這裡並不是她該踏足的地方。
薑願下意識就準備轉頭往回走。
可剛走沒兩步,她旁邊的房間裡,傳來細微的聲響。
薑願轉頭看去。
門開了一條縫,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挺拔,隻留給她一個側臉。
他穿著一身黑色襯衫,頭上帶著頂帽子壓得很低。
但看著身形,薑願莫名覺得熟悉。
似乎是……吳嬌的男友?
不過,除他以外,房間還另有其人。
兩隻手交握間,二人似乎還交換了什麼東西,因為光線暗,屋子裡也沒開燈,薑願看不清。
但隻是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接著往前走。
她本就是卡點到的酒吧,再不趕緊去更衣室換衣服,就要來不及了。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屋內的男人眯眼。
桑漠轉頭,淩厲的朝薑願所在的位置看去。
“怎麼了?”
“有人。”
話落,他邁步往大門的方向走。
門被拉開了,走廊的最末尾,薑願的身形一閃而過。
這時,屋內的人也過來。
對方明顯心存顧忌:“漠哥,不會被發現了吧?你不是說,這裡很安全嗎?”
桑漠沒吭聲,他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之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鼻梁上的那道傷疤,襯的他異常詭譎。
友人將東西小心地藏在胸前的口袋裡,壓低聲音:“我先走了。”
桑漠:“嗯。”
房間重新恢複安靜。
不一會兒,一身濃鬱香水味的吳嬌,從走廊儘頭走來。
看出桑漠麵色不悅,吳嬌奇怪道:“你怎麼了?”
桑漠低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進嘴裡。
“那天在你辦公室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來曆?”
他擦亮打火機,將香煙點燃,頃刻間,煙霧繚繞在他四周,將他整個人蒙上一層迷蒙的霧氣。
吳嬌覺得奇怪,“怎麼突然問起百靈來了?你看上她了?”
桑漠不答,吳嬌醋了。
她用剛做完美甲的纖纖玉指,搭在桑漠肩頭,戳了戳。
“百靈長得是有幾分姿色,卻也是我新找的搖錢樹,你可彆打她的主意。”
桑漠眯眼,意味不明:“如果我偏要呢?”
吳嬌皺眉,“你來真的?”
桑漠猛吸了口煙。
他身上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兩粒,就這麼敞著,從吳嬌的角度,隱隱可見男人線條優美的腹肌。
吳嬌怒了:“桑漠,我難道不如她?”
說著,吳嬌踮起腳尖,長臂勾住桑漠的脖子,就將紅唇湊上去。
可在快要貼上的瞬間,男人眼底劃過一抹不耐煩,一把將她推開。
吳嬌身體一個踉蹌,就這麼撞到了牆壁上。
她轉過身,正欲發火,就看到,桑漠將已經見底的煙頭,踩在了腳下。
腳上的黑色皮鞋,碾了碾,桑漠嗓音低沉,帶著殺氣:“剛剛她從這裡經過,應該是看到了。”
吳嬌顯然意識到什麼,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要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