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洲一進電梯,就一把攢住方梨的手腕。
男人跨步上前,霸道的把方梨圈在電梯角落一隅。
他仿佛喝了酒,渾身醉醺醺的酒氣撲麵而來,那雙漆黑的眼眸,此刻染了一片猩紅的霧色。
怔愣的功夫,方梨忽然感覺到腰身一緊。
顧銘洲猝不及防的展開雙臂一把將她抱住。
方梨瞬間大驚失色,立即伸手推他,“你放開我!”
她本能掙紮,想要按電梯上的報警鍵。
誰料,男人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反應,一把將她的手控住。
方梨的手背,被迫抵在冰涼的電梯牆麵上,手腕內側,是顧銘洲手掌心炙熱的溫度。
他俯身過來,溫熱的吻落在方梨的頭發絲。
原本是準備親吻她的嘴唇,卻被方梨掙紮著躲開。
方梨一腳踩上顧銘洲的腳背,又抬起膝蓋,準備朝他命根上踹去。
顧銘洲本能用手遮擋,不得不鬆開擒著方梨的那雙手。
方梨趁機照著顧銘洲的臉上,甩了他一巴掌。
緊接著,她迅速按下電梯按鍵。
手指剛觸碰到數字按鈕,顧銘洲一把從身後將她擁住。
“為了氣我,你竟然陪謝辰嶼去醫院。”
“他竟然還送你回家,方梨,你可真是好樣的!”
顧銘洲剛剛在公司樓下,就看見他們了。
他看到方梨上了謝辰嶼的蘭博基尼,看到方梨開著謝辰嶼的車。
兩人甚至一路上有說有笑!
顧銘洲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沒辦法接受追在他身後跑了七年的方梨,在短短幾天,她就和彆的男人好上了。
關鍵那人還是自己表弟。
挺膈應的。
吞了蒼蠅一樣的膈應。
顧銘洲連方雨馨都沒顧上,找了個借口把她打發了,一路上開車跟著方梨到了這裡。
現在看到方梨落了單,顧銘洲終於忍不住。
他盯著方梨的眼睛,“不就是因為你跟在我身後七年,我從來不看你,你就找我表弟演這出戲,故意氣我嗎?”
“你以為你是誰?在我心裡你什麼都不是,我早就不愛你了,有這必要?”
顧銘洲的臉色更加陰沉,“你彆以為你嘴硬我就會相信,你說不愛就不愛?”
“那不然呢?你知道多可笑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幡然悔悟,突然發現你愛的人是我?”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方梨掙脫開顧銘洲走出來。
她心中嘲諷。
顧銘洲這就受不了了,等知道她嫁的人是他小叔,那該氣瘋了吧!
顧銘洲從電梯跟出來,再次拽住方梨手腕。
“就算不是氣我,你找人相親,那人也不能是謝辰嶼!你明知我跟他不對付!”
方梨本能掙紮。
二人鬨出來的動靜太大,走廊上的聲控燈瞬間亮起,幾秒鐘後,身後的大門突然打開。
大片的亮光從屋內斜射出來,穿透走廊的昏暗,灑在方梨臉上。
顧昭廷穿著一身真絲睡衣,男人衣衫微敞,胸前的扣子解開了兩粒,性感的喉結若隱若現。
透過屋內的光線,隱約可以看到他藏匿在睡衣下的肌膚上,有曖昧的紅痕,似乎哪個女人留下的痕跡。
方梨一怔,沒想到顧昭廷在家,一瞬間懵了。
顧銘洲和方雨馨還沒辦婚禮,如果這個時候爆出她和顧昭廷好上了,並且在同居,那她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顧銘洲也懵了,他沒想到麵前這扇門會突然打開,更沒想到門裡麵的人竟然是他小叔。
方梨明顯是要回家,所以……
顧銘洲驚訝的看著二人,“你、你們……什麼情況?”
顧昭廷目光落在顧銘洲攢著方梨的那隻手上。
他太陽穴跳了跳,眼底閃過一抹冷光,“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們在乾什麼?”
方梨立即將手從顧銘洲的掌心抽出來。
她生怕顧昭廷說漏了嘴,急中生智,從包包裡抽出一份文件。
“顧總,你要的東西,我給你送家裡來了。”
方梨心裡慶幸,幸好她現在是顧昭廷的手下,能用工作當幌子。
她朝顧昭廷走近兩步,瘋狂對他眨眼,希望顧昭廷能配合自己一下。
顧昭廷臉色不太好。
看到方梨被顧銘洲抓住手腕,再看她淩亂的頭發,不難猜測他們剛剛發生過什麼。
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可看到方梨對自己遞眼色,他不得不將心頭湧出的醋意強壓下去。
“嗯。”
顧昭廷矜冷的點點頭,微側過身,陪方梨演戲。
她用在公司的那副高冷的樣子,淡聲道:“把文件放我書房的桌子上。”
看到方梨進了門,顧銘洲原本想說些什麼。
可觸及到顧昭廷陰冷的臉色,他將到唇邊的話壓回去。
“小叔,你怎麼會住這裡?”
這棟小區不算高檔,完全不符合顧昭廷的身份。
顧昭廷從口袋裡摸出根煙,煙霧繚繞中,他冷眼睨向顧銘洲。
薄唇冷淡的吐出幾個字,“因為我喜歡。”
猝不及防看到顧昭廷脖子上那深深淺淺的痕跡,顧銘洲愣住。
屋子裡,似乎還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顧銘洲後知後覺,驚訝道:“小叔,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顧昭廷斜靠在門框上,姿態慵懶。
他眼底噙著一抹戲謔,沒承認,也沒否認。
卻足以讓顧銘洲浮想聯翩。
小叔竟然有女人了。
稀奇,這也太稀奇了。
顧銘洲來了幾分興致,“是哪家的大小姐能把小叔你給拿下?怎麼不帶回家,讓家裡人也見見?”
“不急。”
顧昭廷掀開眼皮,冷淡瞟他一眼,模淩兩可道:“到了合適的時候,自然就見了。”
顧銘洲點點頭,也沒多想。
顧昭廷危險眯眼,“不滾你還在這裡乾什麼?”
顧銘洲伸長脖子,往屋子裡輕輕一瞟。
方梨還沒出來。
猶豫一瞬,他低聲說道:“小叔,我想讓方梨來我們市場部。”
顧昭廷漆黑的眼眸忽然一眯,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
顧銘洲不解其意,“怎麼?”
顧昭廷輕蔑地打量著他,“從我手裡搶人?你配麼?”
話音落下,不等顧銘洲再說些什麼,顧昭廷“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他關門的動作又快又狠,渾身透著極致的危險,滿臉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