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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皇宮之間,喬治一邊感受著這從未領略過的異域風光,一邊也沒有落下尋訪沃紮克的事,隻不過,稍一打聽他就發現,衛兵之間一直在流傳著這位傳奇野蠻人初臨阿卡塔尼的故事,無論走到哪兒,隻要悄悄的塞上一壺酒,詢問起關於沃紮克的事情,這些穿著冰冷冷盔甲的矮人戰士們立馬就會變得熱情好客起來,把守衛宮殿的事交給身後那一人半高的金色傀儡,自己則長籲短歎的跑過來和喬治嘮嗑起他們或見到、或聽聞的軼事。
“沃紮克?那是真正的戰士!他駕馭著巨大的雷鳥,從斯塔夫加德的群山峻嶺出發,跨過國境汨羅山脈,飛躍偉大的阿坎白皚皚的雪山之巔,如天神一般降臨阿卡塔尼,隻為了親口通知女王,亡靈天幕泄露的緊急事態。”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阿卡塔尼所有的魔法塔全部閃爍著魔力的光輝,緊急趕到的燈神部隊如天空的雲朵一般漂浮在空中,在雲中神殿潛修的泰坦巨人都被驚動,直到女王陛下親臨,再三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這才解除了警報。”
……
“我的仆人,這些小矮人對陌生人這般不設防,你說,會不會有人趁機在酒裡下毒啊?”
陪在喬治身邊,看著矮人戰士一邊高談論闊,一邊大口喝酒的模樣,希爾娜大小姐忽然冷不丁的朝喬治悄悄的傳音過來。
“我可愛的大小姐喲,你可是忘了自然法卷之中,精靈王對於矮人們的描述嘛?”
喬治笑了笑,悄悄地給了她一個戲虐的眼神。
“誰……誰說我忘了?!居然敢懷疑妾身的記憶力,小本本先記下了,晚一點再收拾你!哼!”
仿佛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一樣,希爾娜大小姐在精神空間裡向喬治表示強烈的不滿和抗議,那張牙舞爪的語氣,和她明麵上那高貴典雅的氣質大相徑庭。
事實上,矮人擁有堪比野蠻人的抗魔體質,他們能像嚼辣椒一般,把任何帶有魔力的毒素在體內消化殆儘,也正是因為有了這般強韌的身體素質,他們才能沒日沒夜的耗在高溫缺氧的煉鋼爐邊上,隻為了打一把驚世駭俗的武器。
“嗯?你問沃紮克現在在哪兒?直走右拐,再走個幾百米就能看到他了。”
喬治從餐桌上順來的酒並不算多,矮人戰士似乎有些沒喝儘興,三兩下就把酒壺喝到底朝天的他,搖了搖、晃了晃,把豆丁大的眼珠子死命貼到酒壺口,再三確認沒有一滴酒精幸存之後,他舔了舔嘴唇,殘留在嘴唇上的酒味借著胡須上剛結起來的冰渣子一並順入嘴裡後,他才開心的打了個嗝,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回到了最初的崗位。
“噢對了,我聽說沃紮克昨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好像是跟著他的蹤跡追來的族人想要進入偉大的阿坎的國境時驚動了守衛,結果和某個多管閒事的貴族起了衝突,還死了人,女王好不容易擺平了這事,你們可彆再惹他不快啊,到時候倆蠻子一起發瘋的話,皇宮裡可沒人替你們擦屁股。”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待喬治走了幾步遠後,矮人戰士又朝著喬治的背影補上了這麼一句。
沃紮克的族人?
喬治在心中暗自咀嚼著矮人戰士的話語,隨即消失在了矮人戰士視線的儘頭之外。
……
矮人戰士的指路為喬治省下不少時間,隻是待他靠近沃紮克所在的宮殿之時,卻不巧碰上了他在教訓族人的一幕——
那是一個過於年輕的野蠻人,眉眼間有著止不住的青春氣,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卻在述說著他的戰鬥經驗可不像他的外表那般年輕,阿卡塔尼上空的雪花,止不住的飄到他那帶著些毛絨的皮馬甲上,飄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肉和刺青上。
他就這麼安靜的跪著,身上積壓著一層厚厚的雪花,而一旁的沃紮克站在一旁,他花白的胡須和發梢上也沾滿了白雪的痕跡。
“那邊的小友,請過來吧,沒什麼好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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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喬治進退維穀,不知是否應該打擾到沃紮克的時候,對方卻是率先一步,用如洪鐘般的嗓門替喬治做了選擇。
待喬治靠近他才注意到,在年輕的野蠻人的跟前,躺著一具巨大的劍齒虎的屍體,那劍齒虎的腰身處綁紮著皮草製成的鞍具,韁繩已經斷裂,它的四肢和腰腹都布滿泥土,看來奔襲了相當長的距離,它身上遍布傷痕,其中大部分是陳傷,少數幾處新傷,卻道道都是致命傷。
看劍齒虎傷口的模樣,和那年輕的野蠻人身上的傷口相仿,都是小而深的劍傷,而好巧不巧,偉大的阿坎的貴族之間,很流行貼身攜帶細軟刺劍,既作為身份的象征,又作為決鬥的武器。
很顯然,造成這種傷口的凶器正是這種佩劍,而凶手更是不言自明,正是阿卡塔尼的當地貴族。
由於野獸行動迅速,皮糙肉厚,最大的弱點也隻有智慧不高、動作單一,所以獵人對付野獸一般都是陷阱落穴加上大刀斧鉞,敢拿細軟刺劍和野獸搏命的,不是愚蠢至極就是對自己劍術極為自信之輩,看來這個城市裡不僅魔法師雲集,武功強勁者也絕不少見。
根據對屍體的觀察,結合矮人守衛之前所說的情況,喬治已經可以把真相推測到十之八九——
這隻劍齒虎生前應當是這位年輕的野蠻人的坐騎,當沃紮克騎著雷鳥在天空翱翔的時候,這位年輕的野蠻人騎著劍齒虎追隨沃紮克的身影長途跋涉來到偉大的阿坎,結果人生地不熟,被國境的守衛攔下來盤問,結果劍齒虎失了驚脫了韁,等他找到劍齒虎的時候,路過的貴族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擊殺了自己的坐騎。
於是,兩人打了起來,一死一傷。
沃紮克雖是一國之王,但現在也隻是以客人的身份拜訪這個國家,站在他的立場上,也很難為年輕人的衝動殺戮開脫罪名。
“有什麼想法?”
沃紮克並沒有為他的疑問句加上主語,聽起來像是在問喬治,又像是在問那年輕的野蠻人。
“王,我感到失落和悲傷。”
說著這話的年輕人,淚水就像決堤一般流了下來。
“那可恨的阿坎人沒有做錯什麼,複仇改變不了阿南的死亡。”
阿南應該是那頭劍齒虎的名字,喬治又稍稍瞥了一眼確認了一下,在劍齒虎虎背上的鞍上,的的確確用蠻族的語言刻著這個名字。
“謹記你的心情,凱爾。你的父親德裡克,他在你的這個年紀,就差點被複仇吞沒。”
“王,能多和我說說我父親的事情麼?”
“當然可以,等我和客人打好招呼,我再和你講講你父親德裡克,和你母親安妲的故事。”
沃紮克幫年輕的野蠻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後,這才轉過身來直視喬治,目光裡儘是深邃。
“野蠻人的王者,沃紮克,晚輩喬治這邊打擾到您了,不甚惶恐……”
“看來下午的位麵大會,要有大動靜了。”
對方是王,又是長輩,喬治想當然的降低姿態,好聲招呼,隻是冷不丁的,沃紮克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打斷了喬治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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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動靜?
這話是什麼意思?
“來,小友,趁午飯尚未開席,和我過上幾招。”
還未等喬治仔細咀嚼沃紮克的話語,對麵不期而至的邀約,卻是完完全全打亂了喬治的節奏。
初次見麵就這麼刺激?
這是什麼野蠻人的習俗麼?
是我孤陋寡聞了?
“這,這不太好吧……”
“彆愣著!來!進攻!”
沃紮克的嗬斥打斷了喬治的思索,這個蠻子擺出的備戰姿勢更是不經意間激起了喬治的鬥誌。
即便身體隻是魔法構成的投影,但在技術層麵的交手並不會讓喬治施展不開,在箭術上,喬治已經接受過精靈王宗師級箭術的指導,在近戰搏鬥上,喬治也渴求著,能與登峰造極的對手切磋!
備戰姿勢,重心下沉,衝刺,低位抱腿,一氣嗬成!
麵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喬治並沒有選擇謹慎的防守,而是抓住先手進攻的機會,一招下潛抱腿摔,直攻沃紮克下盤!
抱是抱住了,然而,沃紮克猶如泰山般四平八穩,彆說摔,就連晃動,都一點都不曾有過。
是力量的差麼?
是,但不僅僅是力量。
正在喬治思索的時候,沃紮克的手刀輕輕地敲了敲他的後腦,示意這輪切磋的終結。
“你的先手進攻不錯,但過剩的攻擊欲望蒙蔽了你的雙眼,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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