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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又來,
孤魂仍徘徊;
河畔血不止,
異族兵來犯;
三族本鼎立,
兩族卻不再;
一族族長離,
一族族長叛;
唯有教皇存,
野心吞彼岸!”
……
在瓦礫與磚塊堆砌的廢墟之中,悠揚的歌聲徐徐傳來,宛若天籟,在無人的空巷中不斷徘徊著,繞梁之音,不絕於耳,純淨的女聲,仿佛在治愈著這片被鐵與血玷汙的殘垣斷壁。
循聲望去,歌聲的主人,是一個容貌約摸四十歲左右的村婦。村姑的五官很端正,漂亮兩個字絕不足以形容那份未經妝容修飾的美貌,隻可惜歲月似乎也嫉妒她年輕時的風情萬種,毫不留情的在她漂亮的臉上留下兩條深深的法令紋,而在她刻滿了眼紋的眼窩下,更是被生活和苦難烙印上了深深的黑眼圈。
村姑的頭上包裹著一塊滿是磨痕的頭巾,她的腰上掛著一個表演舞樂用的麵具,她的肩上披著一件沾著些許泥土的灰色鬥篷,鬥篷下麵,隻有一件不知道從哪裡搜羅的布料拚織而成的襯衣,萬幸天氣早已轉暖,這點衣物也不至於讓人凍著。
但,就算是身著如此邋遢的衣物,村婦那舉手投足間出塵絕代的氣質,和她眼眸裡對眾生的憐憫,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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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村婦倚靠在一堵滿是箭孔的土牆上,在她腳邊不遠處的那個打滿補丁的包裹裡,裝滿了她全部的家當。村婦一邊放聲歌唱,一邊優雅的彈奏懷中那滿是磨痕的豎琴,細長的指尖每一次撥過琴弦,都讓人心生蕩漾。
……
“紳安在?宴酒客。
兵安在?膏鋒鍔。
商安在?斂贓財。
民安在?填溝壑!”
……
情至深處,曲調越發高昂,陰雲密布的天空似乎也為之動容,一束耶穌光將厚重的烏雲扒開了條縫隙,不偏不倚的照在村婦的身上。
此情此景,仿佛天使降臨凡間,美麗、神聖,不容褻瀆。
在路邊驅使著馬兒遷徙北方的旅行者見了她,
不自覺地停下了車,駐足不前;
在雜草叢生的廢墟中撿破爛的拾荒者見了她,
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雙手合十;
在瓦礫碎石的縫隙裡食不果腹的難民見了她,
不自禁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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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跑的走獸們,躲在牆角悄悄側耳傾聽,
天上飛的候鳥們,立在枝頭久久不肯離去。
當然,毫不意外的,兩名負責巡邏的士兵,也注意到了那名村婦。
“這個吟遊詩人,以前一定是唱詩班裡的台柱,聲音好美啊!”
一名士兵搖頭晃腦的閉眼傾聽,村婦的歌聲令他如癡如醉。
“這個吟遊詩人,以前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妻妾,長的好美啊!”
另一名士兵直勾勾的盯著村婦,村婦的美貌令他心生邪念。
“帶她回營,獻給長官!”
很快,兩名士兵做出了一致的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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