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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美景迎佳節,事也圓圓財也圓圓;
笙歌一曲唱佳音,人也圓圓心也圓圓。
程溪跟在沈星羅身側隨著人流一邊往前一邊欣賞古時風景,深刻體會到了屬於古人元宵節時的歡樂。
當然,約會也是前世今生第一遭。
總的來說,有人護著有人掏錢買東西的感覺相當不錯。
彼時沈星羅手上已經提著幾個小包裹,有街東馮家鋪子的梅花糕還有路人商販編織的手工藝品。
“來年風調雨順,今日的熱鬨確實來了個好頭。”
身側男子仗著旁人聽不見直接預言,“要不要看鐵樹銀花?”
“有嗎,在哪兒?”
打鐵花啊,妥妥的非遺。
即便是在現代也不是想看就看的。
“大燕的鐵樹銀花盛傳不過百年,是難得一見的奇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暢園湖附近的空曠地帶表演。”
沈星羅牽著她的手朝一處寬闊地帶走去,順帶科普了下它的發展史。
“和你們那兒不同,這裡的鐵樹銀花是一個民間工匠無意間發現的,富商們覺得喜慶就高價請人表演,慢慢演變成了一種戲班子式的組織。”
“你還知道我們那兒打鐵花的曆史?空間裡的書怕是被你給翻爛了吧。”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史書上有記載多看了幾眼。”
“這麼謙虛?”
“是誠實。”
程溪很滿意,“繼續保持。”
沈星羅失笑,道了聲是。
打鐵花是項占地不小的活動,且在夜間因它絢爛的效果惹眼的很,不需要太費心思就能找到他們的準確位置。
程溪望著越來越近的人群,頓時心生感慨。
在現代打鐵花起源於北宋,鼎盛於明清,是一種由民間工匠共同祭祀太上老君而舉行的活動,後來演變為民間比較綜合的慶祝儀式。
如今換了個時空起源雖不同,卻都演變成了一種慶祝活動。
所以人類追逐美好生活的本質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大多數人的願望樸實無華,吃得飽穿得暖,家庭和樂美滿,偶爾看一場令人心生愉悅的演出。
足矣。
“砰!嘩嘩嘩——”
一道巨響在耳邊炸響,隨後滿天星火在空中綻放,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壯麗場麵展現在眼前,絢麗多姿。
“哇!”
“天——”
霎時間周圍人們歡呼雀躍,歡潮如歌。
如此原汁原味的打鐵花讓程溪看得目不暇接,雖不如煙花多彩卻帶著另一股彆樣的風采。
火樹銀花驚天地,疑是銀河炸蒼穹。
“承祈哥哥,我要他們在我的生辰宴上表演這個!”
一道嬌蠻又任性的女音響起,打破了全民共樂的和諧場景。
程溪順著聲音望去,就見暢園湖邊停靠著一艘豪華船隻,說話的正是站立在船頭的一個身穿錦繡羅裙的美麗少女。
少女身側還有個更為惹眼的男子,樣貌俊美,衣著華麗。
兩人身後跟著持劍的護衛和端著果盤的丫鬟小廝,那男子此時似乎耐不住少女的要求正好好好的應著。
表演鐵樹銀花的工匠選擇的是一片十分空曠地方,距離暢園湖還有一定的距離,按照一般人的耳力是聽不見那少女聲音的,奈何兩人五官敏銳,且現在還站在最靠近湖麵的地方。
沈星羅舒展的眉頭輕輕蹙起,瞥了一眼湖中央又麵無表情的收回。
程溪敏銳感覺他的心情一下dn到了穀底。
“認識?”
她問的是站在豪華船隻上的男子。
“大皇子,傅承祈。”
“那女子呢?”
“若是猜得不錯,應是楚國公府的小郡主楚欣雨。”
哇哦。
程溪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幾條關係鏈,大皇子乃淑妃所出,外家便是楚國公府,這麼算來船隻上的男女應是表兄妹關係。
“表兄表妹蠻匹配嘛,古人誠不欺我。”
她調侃道。
那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十分親昵,小女兒眼中的情誼任誰見了都能猜到幾分,元宵節約出來一同遊湖,關係簡直不要太明顯。
“不過我記得大皇子是有正妃的?”
楚國公家的嫡出小姐總不能給大皇子做側吧,即便是她願嫁,淑妃和楚國公也不可能答應。
沈星羅臉色沉沉,語氣鄙夷似乎不想多提,“大皇子妃如今身懷六甲,傳言身子不好。”
哦。
啊?
程溪頓了頓,表情有些兜不住。
若是旁人說出這話她也不會多想,但沈星羅如此強調,再加上這陰沉的臉色很難不讓人猜測這話背後的含義。
那傳言多半水分居多,人為還差不多。
放著身體不好且懷孕的妻子在家,在元宵節這麼重大的日子陪表妹遊湖?啊這,是提前找下家吧。
“大皇子打算去母留子,順帶再來場終身大事?”
楚國公嫡小姐隻會是正室,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把原來的那個乾掉騰出位子,如此才算名正言順。
沈星羅微不可見的點頭,“楚國公小輩裡隻有一個女眷,且年齡小,大皇子當年大婚時還是孩童”。
“可也不一定非要聯姻啊?有淑妃在楚國公也不可能站到旁人家去。”
“楚小姐可不是如此想。”
“”
程溪抽抽嘴角,“大皇子妃的娘家能應?”
自家女兒死了還留下外孫或外孫女,就不怕楚國公小姐嫁過去磋磨原配的孩子?
“夫人聰慧。”
沈星羅想起前世這位大皇子的豐功偉績,“誰規定終身大事一次隻能辦一個?”
程溪目瞪狗呆。
“在娶妻生子上,你們古人不僅贏在了起跑線上還能隨時準備彎道超車,佩服佩服。”
“”
問另一半的思維太過跳脫怎麼辦?
狀元郎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去彆處逛逛吧。”
絢爛的鐵樹銀花欣賞夠,兩人打算沿著暢園湖轉回家,順便看看沿途花燈,一路上程溪心血來潮猜對謎題拿到一隻兔子花燈,轉頭就塞進沈星羅掌心裡。
沈星羅看看右手糕點瞅瞅左手花燈,罕見的沉默了。
程溪成功解放被牽著的右手,走路都帶風。
“咦,那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嗎?旁邊的男子瞧著有些眼熟。”
“三皇子,傅承弦。”
“瞧我這記性,確實長得跟大皇子有幾分相似。不過我沒記錯的話,他也大婚了吧,難不成家裡也有個身體不好的正妃?”
“三皇子乃皇後所出,是聖上嫡子。”
所以即便是個側妃含金量也巨大,娶個正三品的嫡女也是可以的。
沈星羅低聲解釋,“宋尚書掌管戶部一直保持中立,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並無偏頗,一直避免家中女眷和皇室有所接觸。”
程溪了然,怪不得瞧著那三皇子有些殷勤呢。
不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烈女怕纏郎啊。
“我錯了。”
“什麼?”
“事實證明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程溪長長歎氣“剛才我還感歎大部分人的**樸實無華隻求肚子溫飽家庭和樂呢,轉頭就被打臉了。”
瞧瞧這幫子皇子們的算盤打的,都快崩她臉上了。
沈星羅“”
***
一場好好的元宵花燈會硬是變成了相親局,是兩人沒想到的。
或許是因為接連遇上兩對京中權貴的未婚男女,之後他們還認出了幾個熟悉麵孔,那叫一個熱鬨。
所幸雙方距離並不算近,這才避免不少寒暄的尷尬。
程溪暗自在心裡給他們畫了幾張家庭樹,愣是把朝廷大半官員都給劃拉了進去,越想越嘖嘖稱奇。
簡言之,權貴是個圈。
回到家時其餘幾人也逛回了沈家小院,程大乾和徐老帶著幾分酒氣,沈星琪似乎高興壞了,正指揮著扶光幾人把花燈往牆上掛。
程溪差點被院子裡密密麻麻的花燈晃瞎眼。
“怎麼這麼多啊?”
望舒在一旁嘴角直抽。
能不多嗎,二小姐幾乎是從街頭逛到街尾,還專挑每家鋪子裡最好看的燈王下手,旁的一個都不要,被掐了尖的掌櫃們都快哭了。
“嫂嫂快瞧,這個孔雀外形的花燈好不好看?”
“好看。”
程溪見小姑娘一臉的求表揚,自然得滿足她,“我們家星琪怎麼這麼有才呢,這是打算一戰成名啊?”
“是哥哥和嫂嫂教的好。”
哎呦這嘴真甜!
沈星琪哼唧了一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猜謎奪人家鋪子裡的燈王,就是運氣不好,遇上個討厭鬼。”
哎?
什麼情況?
片刻後程溪就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晚不止她和沈星羅遇上約會成對的男女,沈星琪也不例外,不過她遇上的是謝家姑娘謝芷。
“我本來也沒想搭理她,誰知她偏偏拿我做筏子彰顯自己多有才。”
被當對照組怎麼行?
她好歹也是狀元郎的妹妹,萬一哪天傳出“市井出身不通文墨”的言論,她哥哥的麵子往哪放?
這虧不能吃,堅決不能。
“於是你就小秀了一把?”
“這叫現場打臉!”
“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沈星琪頓時心虛,“那個,我原本是在平板上找書看來著。”
沒想到點開了app。
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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