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府。
慕容飛聽到慕容複對他說的真相。
“不,不,不!”
得知真相的慕容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
他全身發抖,先是戴上了痛苦麵具,然後麵如死灰,進而麵無表情。
表情變化之迅捷,內涵之豐富,超越了青霞曼玉。
還得是青霞曼玉超常發揮,他發揮失常。
木婉清恍惚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問道:“是什麼東西碎掉了?”
“一顆脆弱的少男之心。”慕容複道。
“她……她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對她掏心掏肺,她卻隻是玩弄我。”慕容飛的眼中,有些晶瑩,但這晶瑩,又被他強縮了回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哪怕已到傷心處。
“上桌吃飯吃的。”慕容複指了指被褥裡裹著的寧秀,“這個女人,你自己看著處置吧,但要記住,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說罷,慕容複對木婉清道:“我們先走吧,他經曆此事,心態崩潰,是該讓他一個人靜靜,想想清楚。”
木婉清沒問靜靜是誰,默默和慕容複離開拓拔飛的住處。
……
烏雲遮月,夜涼如水。
兩人漫步在中庭之中。
夜深,花已睡去。
人還未眠。
“我從小就聽我娘說,男人都是負心漢,靠不住,沒想到女人也一樣。”木婉清道,“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惡了。”
慕容複道:“確實是太可惡了,全程利用男人往上爬,說不定心裡還覺得這是自己的本事呢。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都有好的,也有壞的。”
“木姑娘你就是一個好姑娘,伱是卓然而立的玫瑰花,哪怕孤芳自賞,也不屑於去攀什麼高枝。”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高傲。”
木婉清的嘴唇邊翹起來,覺得慕容複的話,簡直說進自己心縫裡。
“我娘她卻沒遇到一個好男人。”木婉清道,“我爹那樣的男人,不知道害了多少女人……”
說著,木婉清看向慕容複:“你和我爹好像。”
“其實你爹是真愛你娘,他愛每一個女人,但他是一個王爺,他必須取刀白鳳為妻,刀白鳳不許,他就隻能忍痛割愛。”慕容複道,“而且我和你爹又不一樣,我會對每一個人負責的。”
“可笑。”木婉清冷哼一聲,似是不屑,又很快沉默下來。
木婉清現在也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心態,明明她知道慕容複是一個壞男人,可她就是喜歡和慕容複呆在一起,哪怕是偷偷摸摸的。
“木姑娘,隻是閒逛,也甚是無聊。”慕容複提議道,“我這府邸,占地極大,有一個專門的酒窖,裡麵有許多上品美酒,你要去看看嗎?”
“你喜歡喝酒?”
“有時候會。”
“為什麼要喝酒?”
“因為心中有憂愁。”
木婉清雖然沒答應慕容複,卻也沒反對,一路跟著慕容複,進入酒窖之中。
慕容複這府邸,從前是梁氏外戚的,極儘奢華。
李秋水鏟除梁氏外戚後,這府邸就歸了李秋水,李秋水其實很愛喝酒,收藏了天下名酒在酒窖之中。
而一進入酒窖,涼意就襲來,卻見酒窖之中,不僅有諸多美酒,還有許多冰塊。
這些美酒有香泉,瓊酥,眉壽……
都是在宋朝也是頂級權貴才能喝得起的名酒。
慕容複取下一瓶瓊酥,笑吟吟道:“這裡還有酒杯,你要來點嗎?”
木婉清並不知道慕容複是打著“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壞主意,她直覺上覺得慕容複似乎想要乾壞事,但是潛意識裡又希望慕容複乾壞事。
女人就是這樣。
當一個女人真對一個男人充滿好感的時候,她會主動為自己喜歡的男人創造機會,欲拒還迎。
“我從沒喝過酒,酒是什麼滋味的?”木婉清問。
“喝的時候很苦澀,苦澀過後,有一些回甘。”慕容複道,“會讓人很舒服。”
“是嗎?”
“以你的冰雪聰明,我騙得了你嗎?”
“那倒也是,我來一杯。”
於是,木婉清開始和慕容複喝酒。
她也是江湖兒女,很快就適應了這種低度酒,不過喝了幾杯後,身上也暖起來了,在這寒冰附近,尤其覺得舒服。
而慕容複,則和木婉清談天說地,充分展現了一個男人的淵博。
尤其是說到武功的時候,木婉清就像一個小學生麵對大教授,慕容複隨便指點兩句,木婉清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漸漸的,木婉清臉上生出紅暈,這個絕世美人,已經到了最佳狀態。
少一分,便沒有了風情。
多一分,便失去了少女感。
此時此刻,最是完美,恰到好處。
“我教你一門輕功,叫淩波微步,走起來很好看的。”慕容複拉住木婉清的手。
木婉清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沒掙脫,便聽天由命,說道:“好啊!”
“淩波微步,主要走易經方位,八卦的位置是……”
慕容複教著教著,手就不老實了。
而木婉清的酒勁也上來了,隻覺得眼前朦朦朧朧,慕容複挺拔的身姿,如玉的麵龐,都讓她覺得從未如此舒適過。
“你……你為什麼解我衣服?”
“因為我善解人衣,你不是覺得熱嗎?”
“我有熱嗎?”
“你當然熱了,你看,你耳垂都酥紅了。”
“是啊,我也幫你解開吧,你不熱嗎?”
“有點。”
“你乾什麼?”
“你嘴巴乾,我幫你補點水。”
“嗚嗚嗚……”
很快,木婉清就說不出話來,而慕容複,也順理成章的像一隻八爪魚,糾纏著木婉清。
此情此景,有詞為證:
風月正濃,笑語盈盈,千嬌百媚。
多情公子嘗滋味。
……佳人蹙眉,春風醉。
……
玉山望月圓,驚動燭龍飛。
……劍氣縱,輕折梅。
**相思何處去?
落入幽潭不見歸。
曾記否?
今宵癡狂,化作朱顏淚。
……
許久後。
木婉清清醒了,看見自己躺在慕容複的懷中,卻也不生氣,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婉妹,你怎麼了?”慕容複的手,穿過木婉清淩亂的秀發,問道。
“我明明知道你是個壞男人,對我沒好心思,我還是著了你的道,不算稀裡糊塗,隻是心甘情願。”木婉清喃喃道,“就像飛蛾撲火一樣。你說飛蛾傻不傻?它明明知道火焰會傷到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