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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再次見到車教練。
想必綠先生的嘴是開過光,說什麼來什麼。
對於在副本裡見到老朋友這種事,顧眠感到十分開心,他衝著身後的車教練露出和善的笑容。
車教練卻並不感到開心,他的表情如同吃了屎一般。
他盯著顧眠的臉露出驚愕的表情,還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待到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車教練當即轉身就走,走出一段路後他突然想起什麼般又轉身小跑回來,一把收起掉在地上的卷宗扭頭跑了。
離顧眠最近顧眠的可可看見他揚起和善的笑容,便也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但隻看到了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可可沒見過車教練,但她意識到顧眠好像認識這個npc。
車教練離開後,顧眠才轉頭繼續打量著這個法庭。
頭頂的電燈發出明亮的光芒,照亮大庭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一個大約二百平的法庭,有一半的麵積是觀眾席,不過現在觀眾席上一個人都沒有。另一半的麵積留給了法官和囚犯。
這裡有兩個門,大一些的門正對著顧眠,在觀眾席後方,是讓觀眾們進出的,此時這大門敞開著,上方掛著一個圓形鐘表,顧眠看到現在的時間是十二點零三分,他們進入副本時應該是十二點。
另一個門稍小一些,就在法官席的斜後方,法官、助手和工作人員會從這小門裡進出,綠先生剛才就是從這扇門跑出去的。
顧眠正坐在法官席上,這是一條長桌,另外幾人分坐在他的兩側。
法官席正前方幾米處是另一個單獨的小桌,一個青年男人正坐在那張桌子後,手腕和腳腕被鎖在身下的椅子上。
青年默默低著頭,顧眠的目光從他臉上轉移到他麵前的桌子上,一個銅質小牌橫在小桌上,表明著青年的身份——“囚犯”
而幾名玩家跟前也都立著一個代表身份的銅質小牌,顧眠伸手拿過自己麵前的牌子,上麵寫著兩個字。
“法官。”顧眠看著自己手裡的小牌,副本說每組隻有一個法官,剩下三個都是助手。
他邊想著邊轉頭去看旁邊幾人的牌子。
可可就挨在顧眠左邊,她的牌子上寫的是“助手可可”
竟然還帶了名字嗎?
他又去看另一邊的謝必安。
謝必安挨在他右邊,牌子上寫的是“助手謝必安”
顧眠又越過謝必安,想去看右邊楚長歌的牌子,但卻看見謝必安右側人的牌子是“助手白鷺”
怎麼回事?楚長歌改名了?
他疑惑地抬頭去看坐在謝必安右側的人。
隻見坐在那個位置的並不是楚長歌,而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人。
楚長歌又變性了?
他不死心的點開這個玩家的玩家麵板,才確定這的確不是楚長歌,是一名叫做白鷺的女玩家。
除了不遠處的“囚犯”外,這個法庭裡隻有他們四個人,顯然他們四個是一組的。
可可也發現了楚長歌的消失,她看了眼周圍:“楚先生可能被分到其他組裡去了。”
而這名叫做白鷺的女玩家臉上也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會跟三個陌生人分到一組,看她的表情,顧眠猜測她也是跟隊友一起匹配進副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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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顧眠摸著下巴:“把一起進副本的玩家分進不同的小組裡,難道又要讓玩家惡劣競爭嗎,就像天黑請閉眼那個副本……”
這時那位年輕女玩家的聲音響起:“嗯……那個……你們好。”
白鷺問好的時候有些猶豫。
她是跟自己朋友一起匹配進的這個副本,沒想到一睜眼朋友沒了,旁邊多出來三個陌生人。
想必是副本打亂順序重新進行了分組。
匹配到陌生玩家也就算了,但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幾個玩家不大正常。
離她最近的那名玩家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袍子裡,一絲不漏,這人從進副本到現在都沒有出聲,白鷺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玩家麵板的昵稱那欄上還是一個紅色的“匿名”,令人感覺十分不妙。
好在這人麵前的銅牌上有他的名字——“謝必安”
嗯,白無常的名字,白鷺感覺更不妙了呢。
而這個名為“謝必安”的玩家的左側,是一個帥氣的,嗯……醫生?至少他的昵稱上是這麼寫的,一個綠油油的“醫生”頂在這名玩家頭上。
白鷺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吃了毒蘑菇,怎麼看其他玩家的昵稱都是五顏六色的呢?
除了那個綠油油的“醫生”昵稱外,這位玩家身上的白大褂也表明了他的醫生身份,不過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熱愛音樂的醫生,隻見他身後背著個碩大的吉他包,仿佛隨時都會來一曲即興演奏一般。
另外這位醫生似乎喜歡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雖然他的下巴的確很好看,但也不用一直摸吧?
離她最遠的那位也是一名女玩家,這名女玩家相比於在場的另外兩位就正常多了,昵稱的顏色正常,著裝打扮也正常,看起來是個正常玩家,很年輕,大概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隻見這位正常玩家正熟稔的和那個醫生說話,看來二人是一起匹配進副本的。
就在這時,那位名為可可的女玩家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向這邊看來。
白鷺立刻衝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
但那名女玩家卻眨眨眼,接著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然後往那醫生身後縮了縮。
接著白鷺聽見那女玩家發出楚楚可憐的聲音:“醫生,人家害怕。”
這表情,這語氣。
好嘛,似乎是個綠茶!
白鷺嘴角抽筋,這一組竟然隻有她自己一個正常人!
顧眠沉默著看著縮到自己身旁的可可,他倒忘了可可在副本裡一直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人設,熱衷於扮豬吃虎、以弱坑人。見慣了她正常的樣子驟然聽見可可用這語氣說話還真有些受不了。
“咳咳,你好。”顧眠咳了幾聲,首先回複了這位陌生玩家的問好。
可可也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用很輕的聲音回複著白鷺:“你好。”
接著謝必安也轉過兜帽看向白鷺,發出溫柔的聲音:“你好。”
聽到謝必安的聲音,白鷺微微一頓,聲音真好聽,她心裡想著。
隻感歎了一會兒,她就回過神看向麵前三人:“你們也是跟朋友一起匹配的副本嗎?”
顧眠放下手裡的牌子道:“我們三個是一起的。”
白鷺喉嚨一梗,三個怪人是一起的……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她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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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沒聽清她在嘟囔什麼:“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白鷺連忙擺手道,“我也是和朋友一起進來的,現在看來是被分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沒見到其他玩家的蹤影。
“這地方應該不止一個法庭。”顧眠看向對麵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門外是一條寬闊的走廊,稍微側頭還能看到走廊上的窗戶,外麵天氣不多,大朵雲彩漂浮在淡藍的天空上,風正推著它們悠悠前進。
他收回視線:“我猜至少有三個法庭,一會從這裡出去應該就能見到你的隊友了。”
玩家有十二名,四名一組,怎麼著也得有三個法庭。
白鷺點點頭,隊友不在旁邊,但副本還得繼續。她把目光放向屋子裡的那名囚犯,輕聲道:“副本任務是讓我們在三天內做出正確的審判,想必就是審判他了吧?”
這副本裡的法庭跟現實裡的法庭並不完全一樣。
白鷺雖然沒有在法庭工作過,但她也曾在電視劇中見過打官司。
顧眠也看著前方的囚犯:“沒有原告人,沒有被告人,沒有律師沒有觀眾……”
可可在一旁補充:“甚至連卷宗都沒有。”
顧眠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後的那扇小門。
“對啊,”白鷺滿臉困惑的看著麵前空蕩蕩的桌子,“要我們做出審判,總得告訴我們事情經過吧?但這裡連個前情回顧都沒有。”
前情回顧恐怕是讓車教練吃了。
顧眠猜測車教練應該是這副本裡的引導npc,跟他們講案情的,但這廝見了他太開心,開心的瘋瘋癲癲的跑了。
他估計著另外兩個法庭的玩家都已經開始再npc的引導下了解案情了,他們四個人隻能在這裡一臉懵逼。
謝必安的聲音突然從鬥篷下傳來:“任務是讓我們三天內做出審判,倒不急於這一時,我記得副本還提過讓我們尋找證據對吧?找到證據後再做出審判,就可以離開副本。”
“做出審判後還要退庭才能離開。”顧眠補充道。
“也就是說我們不必一直待在這裡,”可可看著法庭中間的青年男人,“先到外麵去找找線索證據,再回來審判他就可以。”
白鷺點頭:“對,我們得先知道自己要審判的是什麼案子。這個副本看起來很難,我以為隻要判案就行了,沒想到竟然還要我們自己去摸索案件經過。”
原來的確隻要判案就行,但這會兒引導npc帶著卷宗跑了。
他邊想著邊抓起自己麵前的小錘,這小錘是擱在法官的桌子上的,其他玩家都沒有。
顧眠在電視劇裡見過法官判案,拿個小錘在桌子上一錘,宣告結果就行了。
他躍躍欲試的拿著錘子,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我有一個現在就能讓大家出去的好辦法。”
聞言幾人都轉頭看他。
隻見顧眠舉起了手裡的錘子:“我這就判他有罪,當場退庭出副本,豈不美哉?”
白鷺瞪大了眼睛,一時沒法分辨這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等等,等等,”可可一把抱住顧眠舉起的手臂,“醫生你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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