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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胖子和楚長歌回到辦公室時,顧眠已經坐在辦公桌前了,麵前擺著一份從牆上揭下來的報告。
這是他掰斷鐵門欄杆鑽出去揭的。
他抬頭看向回來的二人:“你們有什麼收獲?”
楚長歌坐了下來:“我們發現這教學樓六樓,也就是頂樓的走廊儘頭有個倉庫,像雜物間,不過被鎖的嚴嚴實實”
“那倉庫的門好像換過,比其他門新不少,但門框的縫隙是黑色的,好像被火燒過。”
被火燒過?
顧眠微微一頓,然後把桌上的報告推到楚長歌跟前:“看這個。”
楚長歌和胖子都低頭看去。
“初二四班火災調查報告……”
“起火地點教學樓六樓倉庫,時間2008年11月26日晚,起火原因為人為縱火,據調查這是一起蓄謀的縱火殺人案”
“火災中遇難者人數為二十九名,其中包括二十八名學生與一名老師”
“二十八名學生皆為初二四班學生,死亡老師張萍為初二四班班主任”
“除死亡的二十八名同學外,初二四班最後一名幸存者當晚失蹤,若有人目擊此學生請立刻報告警局”
下麵有一張女孩子的照片,娃娃頭,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真的像兔子。
照片下有一行小字——“上為失蹤學生林亞楠”
“林亞楠?”楚長歌盯著照片:“就是你說的那個學生。”
顧眠點頭:“嗯,就是沒來上課的那個。”
這報告上並沒有說林亞楠已經死亡,而是在事發當夜失蹤,也就是說火災隻燒死了一個老師和二十八個學生。
“這可就奇了怪了”胖子也納悶起來:“副本任務是讓我們給二十九個怨靈上課,所以應該是死了二十九個學生才對啊?”
楚長歌推推眼鏡:“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這個林亞楠也必定是死在了什麼地方,然後變成了鬼,但她的屍體被藏了起來,至今沒有被找到。”
而且林亞楠也很有可能是死在這學校裡。
“我現在有兩個猜想——”楚長歌接著道。
“第一個猜想,我猜其他二十八個人殺死了林亞楠,將她的屍體藏起來,然後她變成厲鬼回來複仇”
“但厲鬼殺人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費那麼大的力氣把他們集合起來再燒死,所以其實我更偏向於第二種猜想”
“第二個猜想,凶手就是林亞楠這個活人,她被所有人排斥,壓抑許久之後驟然爆發,放火燒死了所有人,死去的人變成怨靈回來複仇,殺死了林亞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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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第二種猜想的話,我無法解釋怨靈殺人後為什麼藏屍”
“而且無論是哪個猜想,張萍這個老師存在的意義我都搞不清楚。”
這副本真是費腦子,顧眠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正在大批死亡。
他捏捏額頭:“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現在我們抓個學生過來鞭打逼問,估計立刻就能問出來。”
楚長歌眼皮都沒抬一下:“你作死死不了可不要拉著我一起作死。”
胖子也瑟縮一下:“顧醫生你這話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
不過顧眠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隻在旁邊無所事事的敲桌子:“那你們接著推理,還要我去找線索嗎?”
楚長歌不知何時拿出一支筆:“教學樓都找過了,除了六樓倉庫外沒什麼特彆的,現在我主要想去宿舍找線索。”
宿舍樓在教學樓對麵,中間隔了一個大操場。
不過顧眠看過,那宿舍樓被鎖住了,大門上貼了個時間表,下午四點後才會開門。
也不知道是誰去開宿舍門,不過這是在副本裡,也不需要多麼計較。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眼桌子上的電子表,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荀利已經去上曆史課了,三點多的時候就能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而另外兩個女玩家此時正並排坐在操場的膠地上,似乎並不像進入這氣氛詭異的教學樓。
時間過的很快,沒一會荀利這個曆史老師就回來了。
胖子原本等著看他笑話,不料這一米八的青年卻一點都沒被唬住,回來就狠狠把胖子笑話了一頓。
“上午看你屁滾尿流的回來,我還當他們多嚇人,去了才發現他們隻敢撿軟的欺負”
“我往講台上一站,下麵那沒有一個敢出聲的,彆說玩什麼擊鼓傳花,全都認認真真的聽課”
“我原先還以為這恐怖遊戲能有多恐怖,但看這樣也不過如此!”
看來這一位是十分平安的度過了一節課。
胖子被嘲笑的麵紅耳赤,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夜晚很快就降臨。
也不知道這副本裡的時間到底是怎麼分配的,四點稍多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待到五點的時候整片天都成了濃重的墨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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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樓比教學樓稍微乾燥一些,最起碼窗戶還是完整的。
一進大門便是一條幽深的走廊,像怪物的咽喉,一個吊燈掛在頂端發出微弱的桔黃色光芒,時不時地閃爍兩下。
宿舍走廊很窄,大約兩米左右,和胖子並排走在一起都覺得擁擠。
這會兒那二十多個怨靈也回宿舍了,不過他們都住在四樓。
而教師宿舍在一樓。
幽窄的走廊裡,顧眠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貼著自己名字的宿舍門。
“104”他念出門牌號。
教師宿舍都是兩個人一間,而顧眠的舍友就是曆史老師荀利。
兩個女玩家一間宿舍,楚長歌和胖子一間宿舍。
值得一提的是緊挨著顧眠宿舍的102號宿舍門上貼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張萍
但門上落了鎖,進不去。
顧眠隻好作罷,先到自己宿舍裡查看。
教師宿舍很簡單,裡麵有一個陽台,兩張床和一張大桌子。
桌子擺在兩張床的中間,地上放著兩個暖壺。
窗簾已經被拉上,中間留出一道縫隙,可以看見墨色的天空。
荀利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這體驗可太真實了,在這裡麵我竟然還有困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激動起來,似乎想炫耀什麼:“其實你上午去上課的時候心裡也是害怕的吧?我聽說你嚇的還沒到時間就跑回來了”
“其實不用那麼害怕,你學學我,硬氣一點他們就不敢怎麼樣了,那些鬼隻會懷疑膽小……”
荀利說到一半一下停住,因為他發現顧眠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而是正若有所思的盯著一個方向。
他跟著顧眠的視線看去。
隻見窗簾的縫隙間,一張慘白的臉正貼在窗上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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