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
「天外天的萬物生靈都是鬼」
「這…這怎麼可能」
清渠實難相信張小卒的話,因為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是顛覆了整個世界。
張小卒沒有著急解釋,而是停下來讓清渠緩一緩震驚的心情。
清渠忽然低頭不語。
在腦海裡把自己這一生的經曆快速地回想了一遍,結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不光是他自身沒有異常,而是他接觸的所有人都沒有異常。
不禁搖了搖頭。
還是無法相信張小卒的論斷。
「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清渠皺眉問道。
「我有一件寶物,名叫陰陽魚瞳,善於分辨妖魔鬼怪。」張小卒指著自己的眉心,緩緩睜開鬼瞳。
鬼瞳力竭,勉強睜開,光芒暗淡。
清渠好奇地看向鬼瞳,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壓住心中的懼意,想要將其克服,可是驚訝地發現這股恐懼竟是發自靈魂,難以自製。
不禁震驚道「你之前戰鬥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它,不過沒有發現它竟如此厲害。」
「那是因為我沒有讓她的力量外放,除了直麵我的人都無法感受到她的力量。」張小卒解釋道,「我能輕鬆擊潰他們三家勢力的人馬,此物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能對敵人造成極大的震懾,讓他們一瞬間心神失守,尤其是對付鬼物。」
清渠恍然道「難怪他們在你的劍下都沒有一招還手之力。」
張小卒點點頭。
清渠看了眼鬼瞳,道「所以,是它告訴你天外天的人都是鬼。」
張小卒語氣肯定道「至少目前出現在我視線裡的天外天的人全都是鬼,包括證道天尊的禹應和莫愁仙子,他們雖然奪舍了本源之體,可是神魂仍然是陰魂。」
「實難讓人相信。」清渠駭然道。
「我之所以猜測天外天的萬物生靈都是鬼,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依據。」
「什麼依據」
「連接天外天和九州的通道裡有一座巨大的門,名為陰陽界門。
門背麵的門楣上刻著‘陽間二字,左邊門扇上刻著‘陰人止步,違者斬立決。
而正麵的門楣上刻著‘陰間二字,左邊門扇上刻著‘陽人止步,違者斬立決。」
「什麼意思」
「這是一扇連通陽間和陰間的大門,往九州去是陽間,往天外天來是陰間。」
「你是說——」清渠神色大驚,「
天外天是陰間」
「暫時還隻是我的猜測,不敢完全確定。」張小卒道。
清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衝張小卒驚呼道「難道這就是天外天沒有陰曹地府的原因嗎因為陰曹地府就是它自己。」
張小卒道「據我所知,上古年間發生了一場諸神之戰,仙界、人間和陰間全都卷入其中,最後打得遠古神明消失,三界支離破碎,而九州就是當時的人間,天外天是陰間。」
「不對不對。」清渠擺手否定張小卒的猜測,道「我聽師尊說過,你們九州有自己的陰曹地府。」
「九州確實有陰曹地府,但是它存在的曆史似乎隻有一萬多年,無法追溯到遠古時期,也就是說它很可能是後天重新生成的。」張小卒道。
這些東西是他來之前從張屠夫和蘇翰林嘴裡了解到的,不過他二人也隻是根據所煉化的神格裡殘存的一點破
碎記憶得知的,對一萬年前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另外還有一點,據師尊們所說,上古神明是消失在一萬多年前,可是據我了解,諸神之戰是發生在十萬年前,這中間差著九萬年的時間。」
「上古神明真的存在嗎」清渠狐疑道。
不過沒等張小卒開口回答,他就擺手說道「看我這記性,你才剛剛借來遠古神明的力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
張小卒肯定地點頭道「上古神明確實存在,我不但已經和他們對過話,還殺了一位神明留在九州大陸的一縷陽神。」
「啊」清渠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那位遠古神明叫火德星君,掌管世間之火……」
張小卒當即把在火德星君仙府裡的遭遇講了一遍。
清渠聽完後不禁佩服地朝張小卒豎起大拇指「好家夥,你小子可真是膽大包天,連遠古神明的分身都敢殺。」
張小卒哼道「誰讓他惹我,難道讓我乖乖地獻上生命麼。」
啪!
正說著,他突然抬手猛拍了下額頭,叫道「哎呀,忘記了。」
清渠投去詢問的目光。
「火德星君那賊廝在我的神魂裡留了一個精神印記標記,我想儘辦法也除之不掉,之前借來神明之力,我忘記用它抹除火德星君的精神印記了,太可惜了。」張小卒懊惱道。
他感覺借他神力的那位神明要比火德星君厲害,心想如果用一念神力對付火德星君的精神印記,肯定能將其抹除掉。
清渠皺眉問道「你服用丹藥借來神明之力,
想必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吧」
「是有一點點代價,不過不嚴重,對自身沒有一點損害。」
「什麼代價」清渠不禁深皺眉頭,張小卒說得越輕鬆,他反而越擔心。
「被永拒仙門之外。」
「這比損耗你幾百年陽壽嚴重多了,陽壽損耗了還能再補回來,仙門關閉可是斷了你的修煉大道。」清渠沉聲道。
「不值得嗎」張小卒反問清渠。
清渠怔了一下,然後肯定答道「值得!」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知道,他們兩個不論換成誰,在報仇和修煉大道之間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報仇。
「朱老他——」
張小卒忽然神色一黯,悲聲說道「為了助我快速參悟力量法則獻祭了自己的神魂,死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向他請教快速參悟力量法則的方法,他就不會犧牲自己。」
「朱高翰麼怎麼回事」清渠問道。
張小卒沉重地歎了口氣,然後把事情講了一遍。
清渠伸手拍了拍張小卒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自責,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其實我們都一樣,如果犧牲自己可以給師門報仇,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就像你舍棄自己的大道一樣,後悔嗎」
張小卒搖搖頭。
清渠說的不錯,彆說隻是讓他舍棄大道,便是要他的性命,隻要能給師門報仇,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我從未聽說過有獻祭神魂幫人快速參悟力量法則的法子,也不知他從哪裡學的,他若不會此法,也就不會獻祭神魂了,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就像我注定成不了劍仙一樣。」清渠談道。
張小卒聞言詫異問道「這不是咱們道門的禁術嗎」
清渠搖頭道「不是,聽都沒聽過。」
張小卒皺了皺眉,問道「師尊真給朱老批過九世苦命嗎」
「那日師尊給他批命,隻是說他今世是苦命,不曾說他是九世苦命,可能是後麵又給他
批過吧。」清渠答道。
張小卒聞言眉頭皺得深了些。
清渠注意到張小卒的表情變化,不解問道「怎麼了」
張小卒狐疑問道「以師尊的性格,如果批出朱老是九世苦命,你說他會告訴朱老嗎那豈不是會讓朱老陷入無儘的困苦中」
清渠搖了搖頭,道「師尊向來是讓弟子灑脫而活,九世苦命和他老人家的意願相背,應該不會說出來。」
張小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喊道「有問題。」
「
什麼有問題」清渠詫異問道。
「朱老的死有問題。」張小卒猛然驚醒。
「有問題,確實有問題。」
張小卒來回踱步,回想那日朱高翰在泰望山結界裡的狀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感覺他的情緒好像突然間變得不穩定,還問了許多他本不應該知道的問題。
「有什麼問題」清渠問道。
「我現在回想朱老那天的狀態,突然覺得他當時的情緒很不對勁,好像有人對他說了什麼,從而變相地慫恿他獻祭神魂幫我悟道。」張小卒眉頭緊皺。
「莫非是喲喲」
他心裡猜疑道。
此念剛起,瞬間在他心裡放大。
如果是九陰血脈覺醒前的戚喲喲,他敢用人頭保證戚喲喲不會這麼做,可是九陰血脈覺醒後的戚喲喲,變得無比冷酷,難說會不會做出犧牲他人來保護自家人的事。
「不,應該不是喲喲。」
「她的性子雖然變冷酷了不假,但做事的準則還在,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也不是明月,因為起先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目標不隻是秦風,是喲喲挑明了之後她才知道了,而那時候朱老的情緒已經有異樣了。」
「也不可能是天賜。」
張小卒稍加思考就否定了自己的猜疑,並把葉明月和張天賜排除掉。
接著腦海裡浮出一張麵孔。
「蒙長山」
張小卒心頭一驚。
那日泰望山結界裡總共就隻有他們幾個人,排除戚喲喲三人,那就隻剩蒙長山了。
「蒙長山知道我的計劃。」
「莫非真是他告訴朱老的」
「難道是他給朱老批的九世苦命還傳授了朱老獻祭神魂的禁術」
「可是朱老和蒙長山是初次見麵,他應該不會輕易相信蒙長山的話,所以…所以朱老才找我確認了兩次,甚至還知道我這裡除了火麒麟丹外還有彆的提升境界的丹藥。」
「那塊棕色玉簡!」
張小卒的大腦飛快思索,突然想到張天賜拿給他看的那枚空的棕色玉簡,抬手對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隔空一抓,把放置在山峰上的天照射鬥鏡攝到了手裡。
然後往鏡子裡灌入力量,想聯係九州那邊,詢問張天賜有關棕色玉簡的事,以及那天張天賜和朱高翰攀登泰望山時,有沒有遇到蒙長山。
他隱隱覺得這兩件事問清楚後就能找到答案。
(作者沒有跑路,隻是思路突然出現問題了,所以寫得有點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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