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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位公子高姓大名?」
「小女子問了,但是那位大爺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字。」
清渠皺眉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朝女子抱了抱拳,道「有勞姑娘了。一點點東西,聊表謝意,請姑娘不要嫌棄。」
他取出十顆百悟丹,隔空送到女子麵前。
「謝大爺恩裳!」女子大喜,連忙朝躬身道謝。
清渠微笑頷首,見女子沒有其他話要說,便飛回了雲緲峰。
女子美滋滋地收了百悟丹,到靈官殿裡上了一炷香,然後匆匆下山去了。
她在無量城裡轉了好幾圈,想找白衣翩翩的稷央上人,結果自然是沒找到,最後失望地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這女子看起來確實隻是一個傳話的。」
清渠的神識一直跟隨著傳話的女子,想跟蹤她找到委托傳話的人,可是看到女子在無量城裡轉了幾圈,最後滿臉失望地回了客棧,心裡便大概有了猜測。
「那人似乎是躲起來了,或者乾脆已經離開了無量城。此人是誰?為何藏頭露尾不敢見人?」
「莫非就是小師弟本人?他從祖源之地回來了?」
「如果真是小師弟,那他傳這麼一句話給我是什麼意思?讓我像關懷二師弟那樣關懷他,嗯……」
清渠捏著下巴沉吟片刻後不禁表情古怪道「是欠揍的意思嗎?」
可見,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對扶風的關懷究竟是怎樣的「關懷」。
「先不說小師弟托夢傳話這件事是真是假,隻當它是真的,那麼小師弟想讓***什麼?
揍他?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讓我揍他?
應該不是。
小師弟沒這麼賤皮。
難道隻是單純地告訴我他回來了嗎?
還是說——」
清渠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猜測,脫口而出道「小師弟是想讓我揍人,但是不好明說,所以拐彎抹角地暗示我。」
說完,他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覺得自己猜到了張小卒的意圖。
「小師弟想讓我揍誰?」
「他讓人給我傳這麼一句看似溫善柔情的話,可實際上話裡暗藏殺機,顯然是在憋著勁陰人。」
「他想陰誰?」
「不用問,肯定是想陰受他委托來給我傳話的這個人,就算不是,這個人肯定也難逃關係,至少能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線索。」
隨著一層層分析,清渠的腦海裡漸漸得到一個清晰的答案。
他的神識立刻覆蓋了整個無量城,想找到那個給張小卒傳話的人,並重點關注那個女子。
可是他盯著無量城一連觀察了好幾天,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那個女子一連幾日沒有離開客棧一步,竟在客房裡閉關修煉起來。
「小師弟這是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啊。」
幾天下來沒有一點頭緒,清渠禁不住搖頭苦笑。
想了想,他把陸無涯喊了過來,把事情向其簡要地講述了一遍,然後詢問有無什麼好主意。
陸無涯聽後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抬頭看向清渠道「以弟子對三爺的了解,他考慮事情通常周到,基本不會給人出難題,所以假若這不是一個難題呢?」
「不是一個難題?」
「就是說三爺讓您找的人其實不難找,至少是有辦法找得到。」陸無涯猜測道。
「不難找?本大爺好像明白了。」
清渠若有所思地從懷裡掏出一顆雷鮫鮫珠。
找人是他們道門弟子的強項。
這顆鮫珠裡有一滴張小卒的心頭血,是張小卒故意封印進去的,既是留給清渠作非常情況時尋人所用,也是等於在清渠這裡點一盞魂燈,一旦這滴心頭血喪失生機,即表示他已經命喪黃泉。
清渠左手食指對著鮫珠一點,把張小卒的心頭血引了出來,然後向陸無涯要了一張黃紙,以張小卒的心頭血在黃紙上畫了一個符,接著嘴裡念一道咒語將黃符激活。
「果然!」
清渠盯著黃符露出驚喜之色,因為黃符上傳來了兩道微弱的感應力,是對張小卒的血脈感應。
這兩道感應力一道指向雲錦山,一道指向西方。
指向雲錦山是因為道祖也有一顆封印著張小卒心頭血的鮫珠,而指向西方,說明在西邊某個地方也有張小卒的血脈。
「守好山門,本大爺出門一趟。」
清渠向陸無涯叮囑一聲,然後拿著黃符向西尋去。
……
轟轟轟!
漆黑的夜色籠罩下,齊家城的連瓊仙境突然爆發出一連串巨大的轟鳴聲,激烈碰撞的能量光芒照亮了夜空。
齊家人被巨大的轟鳴聲驚醒,驚嚇地跑出房間洞府,發現竟是自家兩位老祖在激鬥,不明情況地愣在原地。
「齊阿爾,你乾什麼?!」
齊自律一邊抵擋齊阿爾的凶狠攻擊,一邊憤怒嗬斥。
他的眉心處有一個血窟窿,正在汩汩往外流血,是被齊阿爾以匕首偷襲所傷,神魂也未能幸免,被齊阿爾一匕首捅了個窟窿,若不是他反應夠快,
齊阿爾是半個時辰前剛回來的。
齊自律得知其修為失而複得,重新恢複到了超凡境,喜不自勝,覺得齊家又多了一位超凡坐鎮,可是二人正愉快地聊著,齊阿爾突然掏出匕首偷襲,齊自律毫無防備。
砰!
齊阿爾沒有吭聲,而是一棍橫掃把齊自律抽飛了出去。
齊自律神魂遭受重創,戰力大減,心知眼下不是齊阿爾的對手,又見齊阿爾目光冰冷,殺意已決,不禁心生懼意,不敢再繼續戰下去,當即借助倒飛之勢轉身逃走。
嗖嗖嗖!
突然,三道黑影電射而至,把齊自律攔了下來。
這三人竟都是超凡境。
「你們是誰?」
「齊阿爾,你究竟想乾什麼!?!」
「……」
齊自律吼叫連連,可是自始至終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齊家族眾想支援齊自律,但是超凡境的能量碰撞讓他們無法靠近戰場。
半個時辰後,齊自律被齊阿爾一棍子捅穿了腦袋,再一次重創神魂,慘叫著昏死了過去,然後被齊阿爾和那三個黑衣人擄走了。
齊家人驚恐不已。
整個連瓊仙境幾乎被這場戰鬥摧毀,變成了一片廢墟,不知有多少齊家族眾來不及躲避,慘死在了戰鬥餘波下。
「那四個家夥的氣息有點怪。」
正在齊家城裡搶劫糧食的稷央上人恰巧目睹了這場戰鬥,望著齊阿爾幾人離去的方向皺眉思忖片刻,然後悄悄地跟了上去。
可剛飛出去不遠,他的眼皮驟然驚跳,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沒有多想,猛地從虛空裡抓出一把青鐧,轉身朝身後掃去。
叮!
青鐧掃中了一道襲來的劍氣。
偷襲之人手持長劍,在三十丈外停了下來,臉上戴著一張惡鬼麵具,讓人看不見容貌。
「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本尊
??」
稷央上人盯著鬼麵人喝問道,以為自己跟蹤被對方發現了。
「秘密。」
鬼臉麵具下傳出兩個空洞的字,接著揮劍撲向稷央上人。
「裝神弄鬼,找死!」
稷央上人被鬼麵人激怒,揮舞青鐧劈了過去。
當!!
兩把兵刃碰撞在一起,鬼麵人手裡的長劍竟被青鐧砸斷了。
鬼麵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立刻縱身後躍,同稷央上人拉開了距離。
稷央上人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皺著眉頭說道「本尊隻是一時好奇,並無冒犯之意,既然閣下不高興,那本尊就當什麼也沒看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告辭。」
說完轉身即走。
他雖然一鐧劈斷了鬼麵人的長劍,可是仍能感受到鬼麵人擁有不俗的戰力,而眼下他不想把精力投入到不必要的戰鬥中,以免影響返回九州的大計,故而毫不猶豫地選擇退走。
咻!
可是鬼麵人卻不肯放稷央上人離去,揮著斷劍追了上來。
「休要不知好歹!」
稷央上人大怒,驟然停步轉身,青鐧猛地劈向鬼麵人。
叮!
兵刃交擊,這一次青鐧未能砸斷鬼麵人的斷劍,反被斷劍以一個巧勁挑開了。
嗤!
斷劍挑開青鐧,突然迸射出一道劍氣,斬進了稷央上人懷裡,並在稷央上人胸口留下一道三寸長的血口。
「啊!」
稷央上人驚得汗毛倒豎,萬沒想到鬼麵人的劍氣竟如此鋒利,輕輕鬆鬆就破開了自己的護身防禦,心裡即刻把鬼麵人的危險等級上升到極度危險。
鬼麵人沒有給稷央上人喘息的時間,揮舞斷劍乘勝追擊。
稷央上人邊戰邊逃。
像這種莫名其妙的強敵,他更加不想招惹,因為萬一不小心在戰鬥中負傷,極可能會影響他返回九州的計劃。
張小卒手裡還有一記道祖殺招,他可不敢帶著重傷傳送到張小卒麵前。
可是鬼麵人的劍非常霸道凶狠,他越是閃躲避戰,越是陷入被動,到最後完全陷入了鬼麵人的劍氣籠罩下。
嗤!!
一個避讓不及,稷央上人的左肩挨了一劍,鮮血飆射。
「你——你是清渠!」
稷央上人突然衝鬼麵人大喝道。
肩膀上挨的這一劍讓他在鬼麵人身上看到了清渠的影子。
「我不是!」
鬼麵人搖頭否認道。
「哼,你若不是,何須否認的這麼快?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稷央上人冷笑道。
而他心裡已經對張小卒惡毒地咒罵起來,知道自己被陰了,可是他實在不明白那句話裡藏著怎樣的信息,竟能讓清渠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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