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是假的。」
「我看像真的,她全身神骨都覺醒了,血脈肯定非常精純,她和三世先祖是同一輩分,正好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大多數沈家人都不相信張小兵編造的故事,因為實在是太離奇了,可也有少部分「有頭腦」的人覺得張小兵說的是真的,還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那些起先不相信的人聽了這少部分人的分析後,不禁覺得有道理,於是也跟著相信起來。
「胡說,你明明是個孤兒,哪裡來的父親和奶奶?」
一個知道張小兵身世的沈家人喝問道。
張小兵冷笑回道:「拋棄孩子拋棄親情可是你們沈家代代相傳,源自骨子裡的劣根性,我出生的時候身子孱弱,被拋棄不很正常嘛。現在發現我沒死,而且還有點用處,又找到我相認,不也是你們沈家的優良傳統嘛。」
年紀尚小的沈家人聽了張小兵的嘲諷後,心生不悅麵露怒容,可是年紀大的沈家人聽了後,大多都表情難堪,慚愧地低下了頭,因為他們知道張小兵說的不錯,以前沈家的家風確實是這般冷血無情。
「你奶奶還活著?她還讓你來拯救沈家?」
沈雄風把張小兵的垃圾話全都屏除了,隻留下重點。
「你奶奶才死了。」
張小兵不悅瞪眼道。
沈雄風的表情沒有一點波瀾,因為他奶奶確實早就死了,隻是目光詢問地看著張小兵。
「知道本姑奶奶的周身神骨是怎麼覺醒的嗎?」張小兵問道。
沈雄風和一眾沈家人的耳朵頓時都豎了起來,呼吸都緩了下來,怕喘氣聲太大,讓自己漏聽一個字。
「是我奶奶施展秘法幫我激活的,她老人家說她的秘法才是真正的覺醒神骨的方法,你們沈家的覺醒血池和轉嫁法陣簡直粗陋。」張小兵緩緩說道。
沈家人聞言一下子情緒激動起來。
覺醒神骨的秘法?
若是能掌握此秘法,那他們沈家就有救了。
若是使用此秘法都能覺醒全部神骨,那不出百年他們沈家又能稱霸九州。
若是……
沈家人越想越激動,鮮血上湧,漲紅了臉頰。
他們對張小兵說的秘法深信不疑,因為張小兵的周身神骨就是最好的證據。
沈雄風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朝張小兵抱了抱拳,語氣格外客氣地問道:「姑娘,老夫能見一見你的奶奶嗎?」
「姑娘?」張小兵雙眉一挑,喝道:「我是什麼輩分,你是什麼輩分,姑娘是你能喊的嗎?你這麼大個人,連長幼尊卑都不懂嗎?」
「——」沈雄風被張小兵嗬斥得老臉漲紅。
如果張小兵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真得喊張小兵姑奶奶,可是讓他一個上千歲的人喊一個年輕女子姑奶奶,他實在張不開這個口。
沈懷緒見狀出聲為沈雄風解圍道:「姑奶奶,不知能否引我們見一見老祖?我等沈家後人願當麵向她老人家賠罪。」
如果能得到覺醒神骨的秘法,彆說讓他喊姑奶奶,就是讓他喊親奶奶,他也能分外親切地喊出來。
沈雄風讚許地看了沈懷緒一眼。
「好孫兒,真乖。」張小兵眉開眼笑地點點頭,然後瞪了一眼沈雄風,道:「瞧瞧人家,多學著點。」
沈雄風隻覺心口位置突然堵了一口氣。
張小兵接著說道:「你們想見我家老祖無非是想得到覺醒神骨的秘法,不用費心思去見她老人家了,因為秘法我已經帶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沈雄風
語氣難掩急切地問道。
張小兵板起臉神色嚴肅道:「臨來前我奶奶特彆叮囑,若是沈家人還是像以前那麼劣根性,就不要把秘法給他們,若是他們已經改過自新,那就教給他們吧。」
沈雄風馬上應聲道:「沈家子孫早已改過自新。」
張小兵撇著嘴,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沈雄風:……
還是一旁的沈懷緒有眼力見,連忙說道:「請姑奶奶指教。」
張小兵臉一板,語氣不悅道:「以前本姑奶奶在你們沈家可沒少吃苦頭,對你沈家的家風也是頗為了解,說什麼改過自新,我看是變本加厲才對,整個九州找不出比你們沈家人更壞的人了。」
沈家人聞言心頭皆往下一沉,感覺要糟。
沈懷緒急忙解釋道:「姑奶奶,那都是從前的事了,如今我們沈家真的改過自新了,你看我們現在住的地方,荒無人煙,環境惡劣,就是為了自我反省,為以前做的錯事悔過。還請姑奶奶明鑒啊。」
他是個會說的。
沈雄風心裡已經對沈懷緒讚不絕口,覺得這個家主選得不錯,能成大事。
張小兵翻白眼道:「前段時間你們還去柳家村耀武揚威喊打喊殺呢。」
沈懷緒神色一苦,哀嚎道:「我們是被九州拍賣行逼的啊,要是不去,他們就要滅了沈家啊,我們無力反抗,不得不屈於***啊。請姑奶奶明鑒。」
「當真?」
「天地可鑒,我沒有半句虛言。」
「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本姑奶奶就信你一次,但是想要覺醒神骨的秘法,你們得拿出讓我滿意的態度才行,否則想也彆想。」
「請姑奶奶指示。」
「你們沈家所有人跪在本姑奶奶麵前大喊三聲:‘姑奶奶,我錯了。,另外今後不管在哪裡見到本姑奶奶都得馬上到跟前問安,尤其是那幾個不懂事的。」張小兵抬手指了指沈雄風和沈金柏幾個人。
「這——」沈懷緒皺巴著臉看向沈雄風,這個他可做不了主。
「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覺醒神骨的秘法?」沈雄風沉聲問道。
張小兵冷哼道:「你眼瞎啊,沒看見我所有神骨都覺醒了嗎,沒有秘法怎麼覺醒?你覺醒個給我看看。」
沈雄風無言以對,傳音問沈金柏:「你怎麼看?」
沈金柏眉頭深皺,沉默了片刻後回道:「萬一是真的呢,不然她的神骨是怎麼覺醒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言下之意就是要答應張小兵的要求。
沈雄風聞言皺眉,疑慮道:「老夫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反應,總感覺她是在戲耍我們。」
沈金柏道:「她有這麼大的膽子嗎,敢一個人跑來沈家戲耍我們?」
沈雄風道:「不可大意,張小卒很可能就藏在周圍。」
沈金柏不再說話,意思是一切聽沈雄風定奪。
沈雄風正在飛速思考,突然聽張小兵冷哼道:「果然,同情狗都不能同情你們沈家人,本姑奶奶就不該來。」
說完她就轉身朝西飛去。
「姑娘請留步!」
沈雄風急聲喊道。
可張小兵反而飛得更快了。
「我們答應你的要求。」
沈雄風攥起拳頭喊道。
麵對覺醒秘法的誘惑,終是選擇了屈服。
可是張小兵仍未停下。
沈雄風老臉漲紅,嘴巴張了幾次,最後額頭青筋暴起,眼睛一閉,吼道:「姑奶奶,我們答應你的要求。」
話從口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屈辱感襲
上心頭。
相比於喊張小兵姑奶奶,他更想一把掐住張小兵的脖子,告訴她如果不交出覺醒秘法就捏斷她的脖子。
若是沈家昌盛時,必然會這麼做。
可是今非昔比,沈家已經沒有狂的資本了,如果張小卒就藏在周圍,他貿然對張小兵出手,下場可想而知。
咕嚕!
他把一口憋屈氣就著唾沫咽了下去。
「哎~乖孫兒!」
飛出老遠的張小兵突然拉長音調美美的應了聲,然後眉開眼笑地折返了回來。
「咳——」
沈雄風剛咽下去的一口憋屈氣被張小兵這聲悠揚的回應給氣得頂了回來,喉嚨有些腥甜,竟是氣急攻心吐了血,不過他沒有吐出來,而是把這口頂到嗓子眼的老血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