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劍來看見持劍從自己身後殺出的人,驚喜地喊了聲。
叮!
魏子焸的劍和毋方老祖的劍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道清脆的碰撞聲。
河道兩旁成千上萬的武林人士,隻覺雙耳嗡的一聲失去聲音,世界一下子變得安靜至極,同時魏子焸的劍和毋方老祖的劍在他們眼睛裡無限放大,直至強行填充他們整個視野。
他們急忙催動自身力量,搶奪被奪走的聽覺和視覺。
轟!
劍氣在魏子焸和毋方老祖的劍尖爆發,猛烈的對抗碰撞,出現了一股股能量亂流和失去控製的劍氣,瞬間絞碎了空間,朝四周席卷出去。
“啊!”
“快跑!”
許多觀戰的武林人士嚇得失聲大叫起來。
“二位大爺是打算把天水河,以及河麵上成千上萬的人都送入混亂空間嗎?”
“且消消氣吧。”
董小姐那凸凹有致的窈窕身影忽然出現在魏子焸和毋方老祖中間,邊說著邊伸出好看的白皙玉手抓向碰撞在一起的劍尖。
隨著她修長的五指聚攏,破碎的空間停止了向四周蔓延,並快速恢複如初,能量亂流和混亂劍氣破碎消散。
魏子焸和毋方老祖劍氣碰撞產生的能量爆炸,竟被她一把抓滅了。
觀戰的所有武林人士,以及各傳世宗門和世家的弟子和老祖,全都看著這一幕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隨手壓製兩位聖境強者的劍氣爆發,如此的輕鬆寫意,如此的無聲無息,這是何等強大的戰力?
就連一眾見多識廣的老祖都禁不住生出一種超出認知的震撼感覺。
眼看劍尖就要被董小姐快速抓攏的修長五指抓住,魏子焸和毋方老祖隻覺這隻漂亮好看的手非但能抓滅他們的劍氣,連他們手裡的劍也能抓斷,當即驚嚇得收劍向後躍開。
董小姐見二人收了劍,便跟著收回手,麵帶微笑的朝二人輕福了一禮,道一聲“冒犯了”,然後轉身朝周劍來的船走去。
她的左手拖著一個紅漆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壺酒和四個冒著熱氣的菜肴。
酒壺未倒,菜汁未灑。
“這也…太恐怖了!”
“天呐,這就是九洲拍賣行的實力嗎?也太可怕了!”
“原來九洲實力最強的不是中洲沈家,而是九洲拍賣行。”
一眾武林人士被董小姐展露的戰力深深震驚到了。
“周劍來,放人!”
毋方老祖見周劍來扔然掐住徐元凱的脖子不放,剛剛因震驚而消下去的怒氣又噌的一下竄了起來。
“我要用他的命換都可依與你問天宗再無瓜葛,省的你在這件事上喋喋不休,換嗎?”周劍來問道。
他知道徐元凱在問天宗的重要價值,所以想出了這個辦法。
毋方老祖神色陰沉不定。
換,即是認輸讓步。
不換,徐元凱一命嗚呼。
換和不換都讓他無法接受。
“算你狠,放人!”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讓步。
“多謝老祖成全。”
周劍來道一聲客套話,五指一鬆把徐元凱推了出去。
徐元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地逃回了毋方老祖的身邊。
白是因為感覺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尤其是在毋方老祖麵對周劍來的詢問陷入猶豫沉默時,他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紅是因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羞憤欲死。
“哼,問天宗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毋方老祖冷冷的斜睨徐元凱一眼,對其十分不滿。
徐元凱猛地攥起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弟子發誓,今天受到的恥辱一定會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毋方老祖沒再說什麼,帶著徐元凱回到自家船上,將其叫進房間,問道“老夫知道一個能讓你超越沈青雲、周劍來、張小卒,超越所有同齡人的大機緣,但是需要你冒生命危險去把握,成功的幾率不足一成,你有膽量去拚一把嗎?”
徐元凱聞言瞬間激動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毋方老祖麵前,語氣決然道“弟子無懼!”
“好,等這裡的熱鬨結束後,老夫就帶你去。”毋方老祖點頭道。
“感謝老祖成全。”徐元凱重重叩頭,心裡驚喜萬分。
董小姐登上周劍來的船,把酒菜擺到了酒桌上,然後向周劍來問道“這四個菜周公子可還滿意?”
“董小姐太客氣了。”
“實在想不到董小姐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失敬失敬。”
周劍來驚歎道。
董小姐笑道“好些年沒有動手了,技藝有些生疏,手指頭都給我抓疼了。你們喝吧,奴家還是比較適合坐女人那一桌。”
說完便轉身朝都可依那邊走去。
周劍來眼角抽了下,感覺董小姐的話有問題,可是又讓人挑不出問題,她是女人,和女人坐一桌能有什麼問題。
《青葫劍仙》
董小姐是個嘴巴靈巧的,幾句話便和都可依、張小兵聊到了一起。
周劍來邀魏子焸在桌邊坐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師父,這個女人剛才使的什麼手段?她的修為莫非已經超聖?”
魏子焸捋了捋胡須,道“為師剛才著實被她的手段驚到了,猛然間嚇了一跳,直到收劍退回來後才反應過來,她並不是以絕對實力將我和毋方老祖的劍氣抓滅了,而是通過一種厲害的空間手段,把我和毋方老祖的劍氣轉移到某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不過這並不能否定她強大的實力,為師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周劍來望著和都可依三女說說笑笑,聊的十分開心的董小姐,搖頭道“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待人以微笑,處處不失禮數的女子,竟是一位聖人。”
在他的認知裡,聖人已經是超脫凡人,高立雲端之上,威嚴不可冒犯的存在。
像魏子焸、張屠夫和黑猿等,也隻是對他們熟悉的人和藹,對不熟悉的人而言,他們亦是高高在上的。
這是登臨聖境後氣質和心理上不可控的變化。
但董小姐的出現,改變了周劍來的這一認知。
“聖人千麵,我前些日子還遇到一個裸著身子在大街上跑的聖人。”龍奎歎了聲,似乎早有感觸。
“哦,是嗎?快講來聽聽。”周劍來好奇道。
“那一日我路過複洲……”
周劍來和龍奎邊聊邊喝,一直喝到日斜西山,這才放下酒杯。
燒刀子性烈,二人沒有用功力化解酒勁,皆喝得醉眼朦朧,醉意上頭。
“這一次怎麼比?”龍奎放下酒碗問道。
“隻比劍法吧,我怕傷了你。”周劍來道。
“你想死!”龍奎對周劍來的輕視不能惹,大罵一聲拔劍便和周劍來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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