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些靈樹也都還沒栽種,就快枯死了,若是能栽,就一並栽進你的劍匣裡吧。”
葉明月從虛空空間裡把她在墓園裡拔的靈樹拿了出來,堆在黑棺上麵。
她本來打算把靈樹栽種在國威府裡的,可是樹根剛一埋進土裡,樹體內的靈氣就迅速往土壤裡流失,枝葉樹乾隨之迅速枯萎,無法栽種,隻能一直放在虛空空間裡。
“我突然感覺自己白進了一趟墓園遺跡。”戚喲喲看著黑棺和靈樹,感覺自己錯失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不過想到周劍來和葉明月他們那個墓園,連上古天神虯天都被他們弄死了,也就釋然了。
有相同感覺的還有都可依,她非常好奇周劍來在墓園裡都乾了什麼。
魏子焸皺眉沉吟道:“想要在萬劍匣裡栽種靈樹,就得把萬劍匣打造成一方小世界,類似於萬劍閣一樣的存在,需要耗費一些精力和時間。”
“若是太難,那便算了。”周劍來道。
魏子焸輕捋胡須,道:“老夫對開辟一方小世界倒是挺感興趣,可以試一試,但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並且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用不了萬劍匣。”
“勞師父費神。”周劍來解下萬劍匣,抽出山嶽劍留用。
巨大的山嶽劍,把坐在他左手邊的都可依嚇了一跳。
魏子焸隔空將萬劍匣抓進手裡,又把大廳裡的黑棺和靈樹收進萬劍匣。
“前輩,這裡還有。”葉明月又從虛空空間扔出十幾棵靈樹。
魏子焸將其一並收進萬劍匣,不禁搖頭笑道:“想要栽活這麼多棵靈樹,至少需要兩條靈脈做支撐,看來老夫又得去大倭國走一趟了。”
“前輩,大倭國的靈脈那麼多嗎?”牛大娃好奇問道。
“還行吧,稍微大一點的宗門,都能有一條或是兩條,老夫去借兩條,應該不會太難。”魏子焸笑道。
這個“借”字,讓眾人愣了一下,待琢磨過來是什麼意思後,不禁暗暗咋舌。
誰肯把靈脈借人?
除非不講道理“強借”。
“把你二人的須彌芥子拿來。”魏子焸向張小卒和牛大娃說道。
“需要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嗎?”牛大娃摘下須彌芥子問道。
“不需要。”
“給。”
“……”魏子焸接過牛大娃的須彌芥子,額頭上不禁冒起一道黑線,因為牛大娃的須彌芥子裡,三分之二的空間堆放的竟然是金銀珠寶。
再看張小卒的須彌芥子,他的嘴角禁不住抽了兩下,因為張小卒的須彌芥子裡滿滿當當全是好東西。
與張小卒的財富相比,他發現自己這個聖人實在寒酸,並後悔剛才和張小卒客氣,應該兩滴梧桐淚全要了,因為他的須彌芥子裡竟然還有半隻拳頭那麼大一坨。
“你倆都挺富有的。”魏子焸忍不住感歎道。
比有錢,他比不過牛大娃,比寶物,他又比不過張小卒,突然覺得這個聖人當得好失敗。
他把張小卒和牛大娃的須彌芥子抓在手裡,然後從萬劍匣裡取出一塊極陰木,拍成糜粉,以空間之力將之揉進須彌芥子裡,空間法則在他指掌間瘋狂湧動。葉明月專精空間之道,此刻感受到魏子焸對空間法則的掌控和運用,為之深深震撼,隻覺自己引以為傲的空間造詣,實如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離大道還差十萬八千裡。
“嗯,還不錯。”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魏子焸忽然滿意地點點頭,揚手把須彌芥子丟還給牛大娃和張小卒。
“前輩威武!”牛大娃把須彌芥子抓在手裡感受了一下,神情瞬間亢奮起來。
隻見原本一丈見方的須彌芥子,空間幾乎翻了十倍。
“多謝前輩。”張小卒高興道。
“極陰木還有很多,你們還有誰需要須彌芥子的嗎?”魏子焸問道。
其他人都已經達到星辰境,有了自己的虛空空間,所以沒有需求。
葉明月目光希冀地問道:“前輩,您能不能慢慢地造一個須彌芥子,晚輩想……想感受一下您對空間法則的掌控和運用。”
“感受不如實戰,用你最強的空間力量攻擊老夫。”魏子焸說道。
“前輩,得罪了!”葉明月道一聲罪,然後兩大步跨到魏子焸麵前,一拳攻了過去。
魏子焸抬手點出一指,與葉明月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空間力量碰撞,四周的空間猶如冰麵一般,凝固然後咯吱吱、嘩楞楞炸裂,但隨即馬上又重新恢複完整,然後再次碎裂。
然後再恢複完整,再碎裂,不知反複了幾百次,這才砰的一聲輕響,葉明月震得往後退開。
“多謝前輩指點!”葉明月感激道,眼睛裡滿是神采。
“速速找個僻靜的地方感悟消化去吧。”魏子焸道。
“晚輩告退。”葉明月匆匆離去,她收獲頗豐,確實急需要閉關感悟。
“前輩,晚輩自創了一個領域,可是既傷敵又傷己,讓我甚是困擾,請前輩給予指正。”牛大娃說道。
“施展出來看看。”
牛大娃有道魏子焸麵前,醞釀了一會,把禁法領域展開。
“你這……有點意思。”魏子焸一下來了興趣,“讓老夫細細瞧瞧。”
牛大娃暗暗咋舌,因為他的禁法領域根本禁不住魏子焸。
嶽陽苑,戚長空在東廂房裡,和習青青一起逗弄著戚毛毛和葉家遺孤,但是他一直微皺著眉頭,似乎有心事。
王若愚正在正堂和萬清秋幾人聊閒天。
“空哥,你有什麼心事嗎?”習青青察覺出戚長空的異樣後問道。
“你想不想給咱兒子求一樁大機緣?”戚長空壓低聲音問道。
“什麼大機緣?”
“你知道剛才那位國公爺是什麼身份嗎?”
“什麼身份?”
“他老人家是聖人。”
“啊——嗚!”習青青嚇得驚叫,被戚長空一把捂住嘴巴。
“噓——”戚長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待習青青點頭,他才鬆開手,說道:“你看這小子,和咱兒子差不多大,他就命好——”
“好什麼?”習青青瞪了戚長空一眼,看著葉家遺孤憐憫道:“爹媽都死了,多可憐呀。”
“我的意思是他生來就能拜聖人為師,長大後定然前途無量,而咱們的兒子隻能跟著咱們,普普通通的長大,將來與人家相差十萬八千裡。”
聽戚長空這麼一說,習青青頓時就憂慮起來,愁眉道:“那可咋辦?你看,咱兒子比他還白還壯呢。”
“要不咱試試,看能不能求國公爺也收咱兒子當個徒弟?”
“他老人家會答應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就……試試?”習青青大著膽子說道。
“試試。”
夫妻二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措辭,然後抱著戚毛毛和葉家遺孤悄悄出了嶽陽苑,往魏子焸他們在的院子走去。
魏子焸給了牛大娃一個可行的方向,讓他去摸索實踐,牛大娃彷如醍醐灌頂,茅塞洞開,急不可耐地跑去閉關鑽研。
張小卒等人也都不願意錯過這個聖人講道的機會,紛紛提出自己修煉中遇到的問題,魏子焸皆耐心的一一解答。
魏子焸正在講道,戚長空和習青青夫妻二人抱著兩個孩子敲門進來。
二人走到廳上,按照商量好的,一起跪在魏子焸麵前。
“你二人這是何意?”魏子焸問道。
習青青不知道魏子焸是聖人還好,可知道麵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人是天上的聖人後,跪在那裡緊張的瑟瑟發抖,頭埋在胸口裡,不敢應聲。
戚長空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年國公爺救小子一命,小子一直未能當麵感謝,所以攜賤內和犬子過來給您磕頭謝恩。”
“猴年馬月的事了,不必放在心上,快起來吧。”魏子焸擺手道。
“小子除了感謝國公爺救命之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戚長空兀自跪地不起。
魏子焸輕捋胡須,神識落在戚長空夫婦二人懷裡的孩子身上,心裡大概猜到了戚長空的不情之請是什麼,遂直接問道:“你想讓老夫收令子為徒?”
“是。”戚長空點頭道。
張小卒見狀幫腔說道:“小孩子一個人成長實在孤單,有個玩伴那是最好不過。
我小時候幸好有大娃陪著一起長大,不然沒有父母陪伴,又沒有朋友玩耍的童年,肯定非常寂寞。”
“有兩個小家夥嘰嘰喳喳陪著師父和師娘,想必會十分歡樂。”周劍來也希望師父能多收一個徒弟,給生活添加一些朝氣和樂趣。
他心裡慚愧,覺得自己這個徒弟當的不稱職,不能常常陪在二老身邊,陪他們聊天解悶,要是有兩個小師弟陪著師父和師娘,那也不錯。
魏子焸捋著胡須點點頭,道:“這兩個小家夥同飲一母之乳,也是緣分不淺,同拜在老夫門下,做個師兄弟也不錯。”
“恭喜前輩門下又添一高徒!”
“恭喜前輩!”
眾人起身恭賀。
“謝前輩不嫌!謝前輩不嫌!”戚長空萬沒想到竟這麼容易,讓他和習青青準備的一些說辭都沒派上用場,不過並不影響他磕頭謝恩。
“謝謝!謝謝!謝謝!”習青青抱著兒子,磕頭如搗蒜,自己的孩子成了天上聖人的弟子了,讓她感覺十分不真實,因為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犬子還沒有大名,請恩師賜名。”戚長空說道。
“他的師兄取名無憂,那他的名字便取無慮吧,願他二人此生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