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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張小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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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興武!”

“啊!”

黑夜裡的一聲驚雷怒喝,嚇得霍興武驚悚尖叫,整個人原地跳了起來。

王五怒不可遏的目光,吃人一般死死地盯著霍興武。

他多麼希望霍興武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甚至都給霍興武想好了洗脫嫌疑的措辭。

琥珀玉佩被人偷走了,或是賣給彆人了。

但霍興武的出現讓王五心中的希望破滅,知道向陽村這八十九條人命案絕對和他脫不了乾係。

他既心痛又憤怒。

為霍興武人生儘毀而心痛,為霍平凡即將受到牽連而不能繼續做官而憤怒。

“不不不,我——我不是霍興武,你認錯人了!”

霍興武從驚嚇中醒來,慌忙使勁搖頭加擺手,不承認自己是霍興武,然後轉身就跑。

王五大步追上前去,一把掐住他的後脖梗,把他摁在了草地上。

“你不是霍興武你是誰?!”王五伸手扯掉霍興武臉上的黑布麵巾喝問道。

“王頭,人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霍興武一邊掙紮一邊哀聲求饒,但後脖梗被王五死死按住,任他如何掙紮也爬不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吧?”王五從懷裡掏出琥珀玉佩,扔在霍興武眼前,冷笑問道。

不等霍興武開口否認,他搶先說道:“彆狡辯,我認識這塊玉佩,它就是你的。”

“嗚——”

鐵證如山,霍興武的精神瞬間崩潰,恐懼大哭起來,邊哭邊道:“王頭,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與向陽村的人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殺他們呢?王頭,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王五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抓著霍興武往前撲去。

噗!

一支箭射在了王五剛剛所在的位置。

嗖!

緊接著又一道急促的破空聲由北邊的黑暗處襲來。

當!

王五抽出快刀,將射來的箭撥開,同時撲向剛才的位置,去撿地上的玉佩。

黑暗中突然撲出一個黑衣蒙麵人,手持長刀砍向王五,阻止他撿玉佩。

長刀在黑夜裡流轉著璀璨的星辰光芒,漫天刀影瞬間把王五吞沒。

“啊!”

霍興武見狀嚇得失聲驚叫,因為那璀璨的星辰光芒告訴他,黑衣蒙麵人是星辰大能,故而覺得被刀影籠罩了的王五必死無疑。

或許就連黑衣蒙麵人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沒有再出第二刀。

可就在漫天刀影要把王五絞殺時,王五突然一刀破開刀影衝了出來。

他的快刀上也閃爍著星辰之力。

“你是誰?”王五把撿到的玉佩放進懷裡,盯著黑衣蒙麵人喝問道。

“嗬,誰能想到,小小衙門口竟然藏著一位星辰大能。”黑衣蒙麵人驚訝冷笑道。

王五微皺眉頭,腦子裡快速搜索記憶,因為他感覺這個黑衣蒙麵人的聲音在哪裡聽過,很快他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張麵孔。

“在下微末修為,不及國舅府的單教頭十之一二。”王五朝黑衣蒙麵人拱手笑道。

黑衣蒙麵人聞言明顯嚇了一跳,驚慌地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巾,以為是麵巾沒係好讓他暴露了身份,結果發現麵巾係得好好的,於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有幸聽過單教頭的聲音。”王五笑道。

“厲害厲害!”單良吉挑起大拇指由衷稱讚,但接著他語氣一沉,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如何?死人已經死了,活人還得活著,不是嗎?”

“若我說不呢?”王五冷著臉問道。

“那在下隻能提些禮物去看望捕頭大人的妻兒老小了。”單良吉眼睛裡射出兩道寒光。

“都聽單教頭的。”王五當即舉手做投降狀,妻兒老小是他的軟肋。

他雖然想為冤魂申冤報仇,可他心中有限的正義感沒有他的妻兒老小重要。

單良吉滿意地點點頭,朝王五招手道:“把那塊玉佩給我。”

“王頭,不要,不能給他!”霍興武著急喊道。

他腦子也不是太笨,知道玉佩如果交給單良吉,那他的生死從今以後就攥在了對方手裡。

王五從懷裡掏出玉佩,握在手裡碾了碾,玉佩頓時化作糜粉從他手裡散落。

霍興武立刻長舒一口氣,連帶長時間籠罩心頭的陰鬱也都消散了。

單良吉雖然不悅皺眉,可是也無可奈何,不過對於這一結果他也算滿意。

他今晚過來並不是衝著霍興武來的,他是被午夜噩夢驚醒後,擔心有什麼疏漏,特意過來檢查確認的。

所以眼前這一幕完全是意外收獲,他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如果刑部查個十天半個月查不出頭緒後不了了之,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如果刑部查得厲害,非得追根究底,就算沒有玉佩,他也能讓霍興武當替罪羊,因為玉佩本就不是他計劃裡的環節。

“此地不宜久留,小心被刑部的人看到徒生事端。”單良吉臨走前還好心提醒了一句。

望著單良吉消失在黑夜裡的身影,霍興武長舒一口氣,興奮地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並忍不住低吼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啪!

王五轉身一耳光把霍興武扇翻在地上。

“王頭,你乾什麼?!”霍興武捂著腮幫子憤怒問道。

“你屠了向陽村八十九條人命,現在竟然高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他娘的是畜生嗎?!”王五怒罵道。

“我都說了,我是被陷害的。”霍興武瞪起眼珠子叫道。

王五上前一步,一腳踏在霍興武的胸口上,寒聲問道:“說,你是怎麼被陷害的?你若敢胡說八道,我就挖坑把你埋了。”

直覺告訴王五,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霍興武被王五凜冽的殺氣嚇破了膽,當即把事情來龍去脈一一交代了一遍。

原來是一個朋友告訴他,登仙閣建到祁南山上時,遭到祁南山下一群刁民的惡意阻攔,以致施工難以進行。

他聽了後當即自告奮勇,要去把阻攔施工的刁民教訓一頓,以博取國舅爺的賞識。

朋友們聽了後深以為然。

於是就結伴來到祁南山上,果然看到有刁民在阻礙施工,他和朋友們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把刁民揍得滿地找牙。

一位自稱是登仙閣總監工的男人,對他們大為讚賞,並說會把他們的英勇表現告知國舅爺,最後又極力挽留他們在祁南山上住一宿,說山下的刁民晚上還會來鬨事,得仰仗他們多多幫忙。

他們欣然應允。

晚上他們一邊等刁民來鬨事一邊喝酒,結果喝著喝著全都喝醉了。

迷迷糊糊半醉半醒間,他猛然看到刁民們舉著刀叉棍棒朝他們殺了過來,他嚇得抓起一把長刀開始反擊,接著就沒了記憶。

當他睜眼醒來時,他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誰知往四周一看,地上全是死屍,而他正躺在血泊裡,手裡還握著一柄長刀。

他嚇得亡魂皆冒,爬起來就跑,所幸沒人發現,讓他順利跑回家裡,然後就一直躲在家裡沒出來。

王五聽完霍興武的講述,皺眉問道:“你說你醒來時是躺在血泊裡,那你應該渾身是血才對,路上就沒人攔你?”

“我是換了乾淨衣服回去的。”霍興武道。

“在哪裡弄得乾淨衣服?”王五問道。

“路上撿的。”

“路上撿的?!”王五一下提高了音量。

“是——是撿的,不知道是誰丟在路邊的,我保證不是偷的。”霍興武道。

“那你換下的血衣呢?”王五苦笑問道。

血衣、凶器,如果再加一兩個目擊證人,就足夠認定霍興武是殺人凶手了。

霍興武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顫聲答道:“我當時心慌如麻,血衣被我胡亂扔進路邊的草叢裡了。”

“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那身血衣上肯定有標誌你身份的東西,還有那把刀,肯定也是你的佩刀。”王五道。

“是——是的。”霍興武嚇得直咽唾沫。

他那身衣服是他在裁縫鋪定製的,上衣袖口裡麵繡著他的名字。刀也是他常用的佩刀,熟悉他的朋友都認得。

王五沒興趣再問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

登仙閣在祁南山上施工,由於山上埋著帝國將士的遺骨,所以守護在山下的傷殘老兵上山阻止施工。

於是國舅府借刀殺人,鏟除了這群阻止施工的人,並嫁禍給霍興武。

如果沒人發現,或是沒人追根究底,那便相安無事。

可如果有人非要追根究底,那麼霍興武就會被推出來頂罪。

國舅府的狠辣殘暴讓王五不寒而栗。

他盯著霍興武的眼睛問道:“想活還是想死?”

“王頭,救我!”霍興武哭喪著臉哀求道。

“我記得你們家北邊有一門親戚,你去那裡躲兩年,等這件事徹底結束後再回來,明天早晨悄悄地走。”王五說道。

國舅府,他王五鬥不過,加上霍平凡也鬥不過。

既然知道鬥不過,那就不要**蛋碰石頭的傻事,他還有妻兒老小要照顧,輕易死不得,更不願把自己的妻兒老小推到刀尖上生活。

“好。”霍興武點頭答應。

王五舉目環顧一圈,然後又抬頭望向祁南山,歉意道:“抱歉,在下人輕言微,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們。”

……

當!當!當——

八寶山的鐘聲從早晨敲到了傍晚,悠遠的鐘聲裡透著幽幽的悲傷。

中午有小和尚下山置辦東西,青蓮道人從她的三間茅舍裡出來,攔下一個小和尚問了問,才知道是山上的方丈圓寂了。

青蓮道人聽聞後非常傷心,因為她住在八寶山山下,頗得方丈的照顧。

可傷心過後她突然恐慌害怕起來。

方丈圓寂必然會選新方丈,以她對八寶山的了解,新方丈應該會從慧字輩的弟子裡選,而大和尚恰是慧字輩裡最出色的和尚。

如果大和尚當選了方丈,那她和大和尚的緣就走到儘頭了。

……

國威府正在刨地的小和尚,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難受,他站起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喘息了一會心慌感才慢慢平複。

“以後早飯得多吃一碗。”

他以為自己是餓的,心裡嘀咕了一句,然後重新揮舞起鋤頭。

他和唐婉商量好了,要在國威府裡開墾十畝地,眼下他已經刨出來三畝了。

……

都可依穿過竹林,出現在雲竹小院門口,輕輕叩擊門框,問道:“請問,這裡是雲竹小院嗎?”

張小卒聞聲抬頭,看見來人是都可依,微微一愣,然後朝她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示意她小點聲,不要打擾蘇錦講課。

他已經好久沒來給孩子們上武教課了,今天下午有時間,於是就過來了,此時正坐在院子裡等蘇錦下課。

“真巧。”都可依走進院子,小聲和張小卒打招呼道。

張小卒笑著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都可依隨便坐,同時自我介紹道:“我叫張小卒,是周大哥的結拜兄弟。”

“你這名字我聽著感覺好耳熟,因為我有位好朋友叫張小兵。”都可依掩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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