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麼樣嘛!”
張小卒放開了丙良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從丙良辰身上走開。
“站住!”
丙良辰翻身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張小卒叫道:“你敢不敢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他仍然不服。
“你又打不過我。”張小卒回頭給了丙良辰一個彆找打的眼神。
“你休要囂張,是我疏忽大意讓你搶了先機,我要是認真起來,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丙良辰認真且自信道。
張小卒背著身朝丙良辰擺擺手,道:“小屁孩,你還差得遠,回去練幾年再來吧,或者去找個能打的來,你們問天宗不是很厲害的嗎?”
丙良辰目光驟然一寒,腳蹬地麵,身體箭射而出,撲向張小卒。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徑直撲上去,而是展開身法繞著張小卒轉起圈。
他腳下的步法飄忽詭異,速度快得肉眼難辨,在張小卒四周留下一片殘影。
張小卒無奈停下腳步。
“此乃遊龍八卦步——”丙良辰的聲音飄幻地響起,難辨方位。
他聲音裡透著自傲和自信,說道:“這是我最拿手的體技——”
砰!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小卒一把抓住右肩,狠狠地摔在地上,滾了十多個跟頭才停下來。
“你——”丙良辰爬起身,一臉難以相信的表情,無法理解張小卒為什麼能夠一招就擒住他的真身。
他想問,可剛張口就又閉上了嘴巴,而且是使勁地抿住了雙唇,因為他懷疑就是因為他剛才話多才被張小卒識破真身的。
於是他抿著嘴,再一次撲向張小卒。
砰!
然而他還沒在張小卒身邊蹦跳幾下,就被張小卒一把掐住後脖梗,把腦袋摁在了堅硬的青石地上。
這一畫麵把風一曲幾人全都嚇了一跳。
他們雖然已經看出丙良辰不是張小卒的對手,但張小卒能如此輕易地就把丙良辰擒住,仍然讓他們大吃一驚。
因為遊龍八卦步乃問天宗的絕學之一,並且丙良辰對這套步法的掌握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比武大會上他正是憑著這套步法,配合他精湛的體技奪得了第六名。
都可依看著遊刃有餘的張小卒,暗暗心驚道:“又是一個看著不起眼,實則戰力超群的家夥。”
然後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牛大娃,感覺告訴她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戰力也相當恐怖。
牛大娃感受到了都可依的注視,轉頭衝她一笑,作禮道:“大嫂好。”
都可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鬨了一個大紅臉,狠狠地瞪了牛大娃一眼。
“小屁孩,服了嗎?”張小卒蹲在地上,掐著丙良辰的脖子問道。
“不服!”丙良辰梗著脖子叫道。
“那怎麼樣你才服氣?”張小卒無奈問道。
“殺了我我也不服!”丙良辰怒吼道。
“無趣。”張小卒鬆開了手。
“有種你給我兩年時間,兩年後我再來挑戰你。”丙良辰竄起來衝張小卒叫道。
“隨時奉陪。”張小卒笑道。
“那個——你——你敢告訴我你是怎麼識破我的真身的嗎?”丙良辰脹.紅著臉問道。
他知道這是一個有非分之想的問題,因為沒人會蠢到把自己的手段暴露給對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問,想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張小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丙良辰神色一怔,旋即吃驚問道:“你有入微心境?”
張小卒點點頭。
“哈哈——”丙良辰忽然大笑,道:“你太弱了,實在太弱了,入微心境在你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天燭峰的鄧師兄,和你差不多年紀,也領悟了入微心境,但他一年前就已經踏入登峰境了。”
“登峰境?”張小卒不解問道,這個境界他是第一次聽說。
丙良辰剛要開口,卻被風一曲一聲乾咳打斷,丙良辰神色不爽,但還是閉上了嘴。
張小卒看向張屠夫。
張屠夫開口講道:“登峰境取登峰造極之意,是超越九重天圓滿境,但又未達到星辰境,一個比較奇妙的境界。”
“奇妙的境界?”張小卒感興趣地問道。
“因為大多人突破九重天圓滿境的瓶頸後,直接就登臨彼岸到達星辰境了,隻有極少一部分人會進入到登峰境,所以登峰境就像一個隱藏起來的境界,隻有有緣人才能扣其門,故而奇妙。”張屠夫道。
“那登峰境有何奇妙之處呢?”張小卒又問道。
“達到登峰境,據說可以先登臨彼岸,不過卻看不到星辰,其戰力也會有質的提升,足以越階戰星辰。”張屠夫說道。
張小卒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因為張屠夫對登峰境的描述恰是葉明月當前的修為狀態,而葉明月卻以為是她修煉出問題了。
張屠夫接著講道:“登峰境是近些年被傳世宗門提出來的,據說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把登峰境這個境界列作不外傳的秘密。”
“你知道的還不少。”丙良辰詫異道。
風一曲怕丙良辰管不住嘴,連忙朝張屠夫拱手告辭,道:“我等不請自來,多有得罪,乞望海涵。改日有時間,定攜禮登門拜訪。告辭。”
這一通話說得他老臉通紅,因為他們本是雄赳赳氣昂昂來踩人的,結果卻是傷的傷殘的殘,被人踩了一地雞毛,實在丟死萬人。
“站住!”張屠夫一聲嗬斥,怒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老夫的國威府是什麼地方?”
“你想如何?”風一曲問道。
“賠錢。”張屠夫道。
“好說。”風一曲暗鬆一口氣。
然後就見張屠夫掰著手指頭說道:“大門五千萬兩,照壁五千萬兩,門前的地磚一塊三百萬兩,碎了這麼多,就算一億萬兩吧,還有誤工費、打架費、真元損耗費、精神損失費等等,十億萬兩,也就是一共十二億萬兩。嗯,金子。”
“——”風一曲六人聽得目瞪口呆,儘管他們常年生活在問天宗,對金銀沒有太大概念,但配上十二億萬兩這個數字,他們一下就有概念了。
“搶劫啊你?”丙良辰跳腳叫道。
“不賠錢也可以,那就道歉吧,一人留一隻手。”張屠夫目光驟然陰沉,毫無征兆地將氣勢猛然爆發出來。
砰砰砰——
風一曲六人一瞬間儘數跪地,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壓在頭頂上的威壓,讓他們神魂不受控製地顫抖。
“賠錢還是道歉?”張屠夫殺氣騰騰地問道。
風一曲萬分驚駭,仰望張屠夫震驚問道:“你——你已經登臨聖人境了?!”
可張屠夫還沒答話,他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道:“不對,你身上沒有聖人氣息,你尚未達到聖人境,你——你是登峰境?!”
“廢話少說,賠錢還是道歉?”張屠夫催促問道。
“欺人太甚!”方州孜目眥欲裂,盯著張屠夫沉聲道:“錢沒有,道歉休想。張屠夫,你斷我一指,就是斷問天宗一指,你讓我跪,就是讓問天宗跪,這罪你承擔得起嗎?”
“老夫就喜歡犟嘴硬剛的人。”張屠夫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道:“你當老夫‘屠夫’的惡名是唱戲唱來的嗎?老夫給你選你不選,那就兩個一起選吧。”
“你敢?!”方州孜怒喝道。
“老夫如何不敢!”張屠夫一把從虛空空間抽出刀來,二話不說直接砍向方州孜。
“我賠錢!”
刀鋒距方州孜的手還差一寸之距時,方州孜慫了。
但是刀沒有停。
嗤!
切豆腐一般,方州孜的右手脫離他的胳膊掉在了地上。
風一曲幾人嚇得一哆嗦。
方州孜以身試險,讓他們真切感受到了張屠夫的惡和凶狠,讓他們知道他們最為仰仗的問天宗,張屠夫是真的不懼。
張屠夫揚起刀,說道:“道完歉,該賠錢了。是你自己來,還是讓老夫動手?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犟嘴。”
方州孜強忍斷手之痛,說道:“我沒有金子,可不可以用修煉資源替代?”
“那就賠五顆星辰丹吧。”張屠夫道。
“我——我哪裡有五顆星辰丹?”方州孜差點沒哭出來。
“那你有幾顆?”
“兩顆。”
“好,兩顆就兩顆。”
方州孜突然有種虧大了的感覺,覺得自己應該說一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