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不乾老實事。”張小卒衝元泰平笑罵道。
“說,你究竟乾了啥見不得人的事,讓你不敢報自己的名字?老子替你背黑鍋,你得讓老子死個明白。”牛大娃一臉悲憤地問道。
張小卒和周劍來聽了牛大娃的話後,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因為牛大娃說的沒錯,元泰平定是做了某種羞於見人的事,否則一向老實巴交的他不會謊報彆人的名字。
元泰平見張小卒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自己,不禁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岔開話題道:“那啥,今天天氣不錯。”
“完了,完了。”牛大娃悲憤怒吼。
元泰平的反應告訴他,元泰平所犯之事定十分難以啟齒,否則不能把老實人逼成這樣。
可憐這口黑鍋正由他給背著。
“元泰平,你丫還我一世英名!”牛大娃腦補出各種齷齪不堪之事,一時間悲憤欲絕,撲上去掐住元泰平的脖子,要和他拚命。
“唔,要掐死了。”
“我錯了,我投降。”
元泰平連忙告饒。
牛大娃鬆開手催促道:“快說。”
“其實我是被人陷害的。”元泰平一臉委屈說道。
“被人陷害?”張小卒愈加好奇。
“那日我在文聖塔下感悟醒來,恍恍惚惚尚未完全清醒時,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學生走到我麵前,把一本書塞進我手裡,說是武林絕學,沒等我詢問,他就進了文聖塔。我一時好奇,就翻開看了一眼,哪知恰被一位老夫子當麵撞見,然後我就被趕出了學院。”元泰平講述道。
“武林絕學?”牛大娃眼睛亮了起來。
“是那個男學生在武聖塔裡偷出來的嗎?”張小卒猜測問道。
“咳——”元泰平尷尬地咳了聲,壓低聲音問道:“武林絕學還在我這裡,你們要不要看看?”
張小卒三人齊齊點頭。
元泰平做賊一般四下瞄了幾眼,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這才伸手入懷掏出那本泛黃的小冊子,塞到牛大娃手裡。
“瞧你神秘兮兮的樣子,難不成是邪術?”牛大娃一邊嘟囔一邊翻開手裡的冊子。
張小卒和周劍來也都好奇地往前探腦袋。
冊子翻開。
下一刻,時間靜止。
毫無心裡準備的三人,盯著冊子上的插圖瞪直了眼。
“牛廣茂!”
忽然,一道喝聲傳來。
牛大娃冷不丁嚇得猛一個激靈,做賊心虛,一下把手裡的冊子丟了出去,好似在表明清白,一切與他無關。
“乾!”
“是那位趕我出學院的老夫子!”元泰平順著喝聲望去,霎時間臉色大變。
然後撒丫子就跑。
“牛廣茂,你給老夫站住!”荀夫子見元泰平撒丫子逃跑,氣得跺腳怒喝。
他叫的是元泰平,可是喊得卻是牛大娃的名字。
牛大娃聽著心裡直突突。
瞅了眼地上的“武林絕學”,覺得自己肯定解釋不清,於是也撒丫子就跑。
隻是跑出十多步,他忽然又折身回頭,原來是舍不得地上的“武林絕學”,撿了才跑。
周劍來抽了抽嘴角,也跟著跑起來。
“乾!”張小卒朝三人逃竄的背影叫罵了聲,然後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元泰平三人是往學院大門跑,張小卒得去和蘇錦招呼一聲,所以是往雲竹小院跑。
所幸四人腳底抹油的功夫很是了得,眨眼的功夫就從荀夫子的視野裡消失不見。
雲竹小院,蘇錦正在講課。
但學堂裡的孩子們明顯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往窗外張望。
當張小卒的身影千呼萬喚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時,他們高興得差點歡呼起來。
“全都集中注意力聽課,否則今天下午的武教課就彆上了。”蘇錦敲打著講台警告道。
孩子們急忙集中精神,不敢再往窗外張望。
蘇正等一十八人也在,正氣氛沉悶地蹲在西廂房的門口。
張小卒被他們的樣子嚇了一跳,隻見每個人都鼻青臉腫,就連蘇寧等三個女生也不例外,有幾個甚至還掛了彩,染了一身血。
一個個悶頭蹲在那裡,就跟鬥敗的公雞一樣,沒了一點鮮活氣,就連張小卒走到近前都沒發現。
“怎麼,和人乾架了?”張小卒出聲問道。
“嗯”蘇正抬頭看了張小卒一眼,眼睛裡沒有神采地應了聲。
“不用問,肯定是打輸了,而且輸得挺慘,心氣都被打沒了。”張小卒瞧著一乾人焉了吧唧的樣子唏噓道。
“技不如人,沒什麼可說的。”蘇正悶聲哼道。
“對方幾個人?”張小卒問。
蘇正有點羞於啟齒,但還是答道:“一個。”
“什麼修為?”
“四重天圓滿境。”
“有點弱啊。”
“對你來說四重天圓滿境自然算不上什麼。”蘇正苦笑。
張小卒搖頭道:“我是說你們有點弱。”
“——”蘇正鬱悶無語。
沉默片刻後,他站起身盯著張小卒問道:“你真的能讓我們變強?”
“這話我可沒有說過,是你們說我能讓你們變強的。我隻是答應你們,你們交學費,我教你們練拳。”張小卒擺手糾正道。
“也是。就我們這種廢物資質,哪個敢打包票讓我們變強?”蘇正搖頭自嘲道。
“我確實不敢保證讓你們變強,不過讓你們十八個有實力圍毆一個四重天圓滿境,卻也簡單。”張小卒道。
“當真?”蘇正黯淡無光的眼神驟然明亮起來。
“當真!”張小卒一口應道。
“需要多久?一年時間夠不夠?”蘇正問道。
“不需要,一個月時間足夠了。”張小卒道,不過說完後馬上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你們心誌堅定,吃得了彆人吃不了的苦。嗯,另外還有,得先交學費。”
蘇正一臉懷疑道:“隻需要一個月時間,你就能讓我們打得過一個四重天圓滿境的人?”
如果張小卒說需要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他反而不會懷疑,可是一個月眨眨眼就過去了,實在太短了。
張小卒衝蘇正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恐怕你還不了解我們的情況,我們——”
“哪來這麼多廢話,一句話,學還是不學?”張小卒不耐煩地打斷蘇正的話。
“學!”蘇正猛地點頭,轉頭衝身後一人喝道:“懷龍,把寶貝拿出來。”
被喊到的人起身走到前麵遞給張小卒一個黃布包袱。
張小卒把黃布包放在地上解開。
裡麵包著九個玉盒,每個玉盒裡盛放著一樣靈寶,正是張小卒那張煉體單子上所需要的。
在蘇正等一十八人無比肉疼的目光注視下,張小卒欣喜且滿意地將玉盒收進須彌芥子,然後從裡麵拿出十八塊貼身玉件遞給蘇正,讓他給每個人分一塊。
蘇正照吩咐分完玉件後,嫌棄地撇了撇嘴。
覺得張小卒忒小氣,他們交了那麼昂貴的學費,張小卒竟然回給他們每人一塊廉價的玉件,他懷疑學院發放的院服都比手裡這塊破玉值錢。
“嘖嘖,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賺修煉資源可以這麼容易。如果我沒看錯,他們給你的九樣東西,無一不是有市無價的寶貝。”葉明月鬼魅般地出現在張小卒身旁,酸溜溜地說道。
張小卒如此輕易就賺到九件頂級修煉資源,著實讓她眼紅、眼饞。
張小卒沒有理會葉明月,朝蘇正等人說道:“你們朝玉件上滴一滴自己的血,然後把它貼身戴著。”
這是他新研究出來的,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一個需要滴血激活的符咒,與滴血認主有異曲同工之效。
如此即可隱藏玉件的功效,也不怕被敵人奪去,便宜了敵人。
蘇正等人聞言,眼睛不禁一亮,因為但凡需要滴血認主的物件都是好東西。
他們滿懷期待地咬破指尖,往手裡的廉價玉件上滴了一滴血,隨之眼神驟然明亮。
感受著玉件上散發出的一縷縷神魂滋養之力,他們的呼吸全都不受控製地急促起來,這才知道張小卒回了一份怎樣的貴重禮物給他們。
無需張小卒再做交代,他們當即就把玉件貼身收了起來。
“我也要。”葉明月攤手到張小卒麵前。
張小卒隨手扔給她一顆珠子。
葉明月接過珠子,不禁皺眉問道:“我這顆珠子為什麼不用滴血認主?”
“不要拿來。”張小卒道。
這顆珠子是七重功效的加持,張小卒暫時做不到用符咒掩蓋它的神魂加持之力。
他給蘇正等人的隻是加持了三重功效的。
“想得美。”葉明月連忙把珠子收了起來。
張小卒拿出煉體的單子遞給葉明月,說道:“幫我收集單子上的靈藥,有多少要多少。”
葉明月展開單子,一眼掃去不禁嚇了一跳,驚叫道:“你可真敢說,這單子上的靈藥能集齊一份就不錯了,還有多少要多少,做白日夢呢。”
“傾我全部財力。”張小卒說道。
葉明月皺眉沉思了一會,道:“若是你願意用你那些寶貝交換,倒是能換一些。”
她大體知道張小卒有哪些寶貝。
“來一下。”張小卒走進西廂房。
葉明月跟了進去,並隨手帶上房門。
張小卒從須彌芥子裡取出兩個玉瓶和一個包袱。
玉瓶裡裝的是聖血,包袱裡裹的是四五重功效的玉件。
聖血兩瓶加起來大概一百多滴,玉件也有一百多件。
“你——你哪來的這麼多聖血?!”葉明月眼睛都看直了。
她知道張小卒有多餘的聖血,可打死她也想不到張小卒手中的聖血已經多到需要一瓶瓶來裝了。
“不夠的話我還有。”張小卒說道。
“——”葉明月有點自閉,因為她發現自己拚命修煉的這些年,得到的全部修煉資源都不及張小卒多。
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每種靈藥幫我收集五份。”張小卒說道。
“五份?也有我一份嗎?”葉明月欣喜問道,她想當然地以為張小卒要給大寇團當家人每人一份。
“哦,那就六份吧。”張小卒改口道。
“——”葉明月不悅瞪眼,知道那五份中並不包含她,不過心裡還是美滋滋,因為張小卒對她並沒有吝嗇。
確切點說是非常豪氣。
“我冒昧地問一下,這些靈藥是乾嘛用的?”葉明月好奇問道。
“煉體。”張小卒沒有隱瞞。
“夠奢侈!大手筆!”葉明月朝張小卒高高地挑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