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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是魔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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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種人,他們總是心懷善念,總以為自己對彆人好一點,彆人就會對他也好一點。若不是,那就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縱是傷得遍體鱗傷,撞得頭破血流,也不願相信彆人是惡的。

他們總以為人性本善,沒有人生來就是惡的。

他們自己是善的,便相信全世界都是善的。

這樣的人可愛可敬,但同時也可憐可恨,所以人們通常稱之為爛好人,似誇又似罵,似罵又似誇。

爛好人,生活中雖不多見,但從未少過他們的身影和故事。

元泰平便是這樣一個人。

他自小生長在社會陰暗的角落裡,切身體會到人性的醜與惡,然而他的心靈從未因為惡劣的環境而扭曲,恰恰相反,他始終心懷善念。

便是手中的妖刀,也未能侵染他善良的心靈。

天武道人曾對張小卒說:極善必生極惡,而極惡也必生極善。

元泰平算半個。

之所以說他是半個,是因為當他狠下心來殺人時,一點也不善良。

牛大娃罵醒了他。

他又用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換回一片心冷。

當他手中那沒有光芒的灰白妖刀再次揚起時,它已經是一柄殺人的妖刀。

噗!

妖刀斬過,血灑長空,人頭拋飛。

“孽畜,你找死!”

光明殿一位師伯輩的高手見門內弟子慘死在元泰平刀下,頓時氣急敗壞地嘶吼叫罵。

或許在他心裡,被他們殺是元泰平的榮幸,元泰平就該洗乾淨脖子乖乖受戮。膽敢反手殺人,便是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因為司徒清一句“小輩的事讓小輩解決”,這人便沒好意思對周劍來三人動手,但此時見門下弟子慘死在元泰平手裡,他便顧不上司徒清說的話,叫罵著惡狠狠地撲向元泰平,手中招式陰狠毒辣。

元泰平目光一沉,妖刀橫掃,逼退身邊三人,而後雙手握刀,往前猛地一步踏出迎上去,妖刀揚過頭頂,旋即力劈而下。

噗!

妖刀自上而下一劈到底,光明殿的人竟被一劈兩半,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臟腑,灑落一地。

看到這慘烈一幕的人,無不心跳漏拍,眼皮直跳。

“怎——怎麼可能?!”

“丘師伯,七重天境的修為,竟——竟不是他一刀之敵?!”

“妖術!他絕對用了妖術!”

光明殿的人驚恐哀嚎,無法接受他們七重天境的丘師伯慘死在元泰平刀下的事實。

“咕嚕——這三人好強啊!”有人看著周劍來三人的戰鬥,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驚歎道。

聽見他的話,許多人不禁悚然。

鮮血刺激著他們的大腦和心臟,讓他們不得不正視周劍來三人的實力。

一番觀察下來他們無不心驚震撼,他們五六個宗門的弟子,年輕一輩中竟隻有宇文睿能稍微壓周劍來一頭,其他人竟都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可怕的是,牛大娃和元泰平全在越階而戰,並且越戰越勇。

“南境何時冒出這樣三個狠人?”有人抑不住驚問。

沒人能回答他,因為周劍來三人皆是近幾個月剛成長起來的。

“秋鳴師兄,你怎麼不上?”藥王穀弟子突然發現他們還有一位年輕高手沒上,忍不住催促問道。

“持強淩弱、以多欺少、黑白顛倒、無恥至極的事還是不做為好,做了我怕晚上睡覺做噩夢。”秋鳴嗤笑應道,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並吩咐道:“三穀的人聽好了,這場是非不分的私鬥我們不參與。”

“我們四穀的人也不參與。”

“我們六穀的人也不參與。”

“秋鳴,你這是何意?!膽敢違背四師祖的命令,要造反嗎?”立刻有人大聲質問秋鳴。

秋鳴冷笑,道:“他們三個,外加一個張小卒,不過是你們一穀和二穀的人因為個人私欲招惹的敵人,你們憑什麼扯藥王穀的大旗,讓藥王穀為你們的私人恩怨負責?更何況你們連一句理都不占,說難聽點,你們根本就是扯著藥王穀的大旗在外麵仗勢欺人、為非作歹。說他們是魔修,我覺得你們比他們更像魔修。”

此言一出,一穀和二穀的弟子頓時朝秋鳴怒喝連連。

“秋鳴,你言過了。”司徒清淡淡掃了秋鳴一眼。

秋鳴朝司徒清躬身作禮,不卑不亢道:“回四師祖,弟子不覺有錯。”

“——”

場麵瞬間安靜,誰也沒想到秋鳴竟敢當眾駁斥司徒清。

三、四、六穀的人慌忙朝秋鳴使眼色,或悄悄拉扯他的衣服,讓他莫要頂撞司徒清。

“哼!”司徒清冷哼一聲。

秋鳴喉嚨咕嚕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他卻梗著脖子再一次說道:“回四師祖,弟子不覺有錯!”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司徒清淡聲道:“無論是私仇還是公仇,皆等戰鬥過後慢慢評說,怎能同門相向,甚至惡言惡語汙蔑同門師兄弟?藥王穀六穀弟子向來同氣連枝、團結一致,挑撥離間者、拉幫結派者、結黨營私者,皆為叛宗重罪。你剛才的話已經有挑撥分裂六穀團結之意,你還敢說自己沒錯?”

“四師祖的意思是把他們三個殺了,然後再對著他們的屍體講道理,讓他們啞口無言,不能反駁嗎?這是什麼道理?”秋鳴毫無畏懼地質問道。

司徒清嗖的轉頭看向他,兩道冰冷的目光猶如實質。

砰!

秋鳴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司徒清的氣勢壓在他身上,他根本無力反抗。

隻是看他執擰的目光,他顯然是不服的。

“哈哈,狗屁的道理!”廝殺中的牛大娃聽見了秋鳴的話,立刻怒笑不已,他身上已經染血,有好幾處厲害的傷,都是蘇謀的劍在他身上留下的。

不是說他敵不過蘇謀,而是蘇謀極其奸詐狡猾,根本不和他正麵戰鬥,而是一直遊離在外圍,每每抓住他的破綻給他致命一擊。

蘇謀的劍域心境,劍之所指,無所不斬,一旦被他抓住機會,至少要被咬一口肉下來。

牛大娃麵目忽地變得猙獰,神情扭曲道:“既然你們逼我當魔修,那老子從今天開始就是魔修!且看好了!”

他突的大喝一聲,左手揚起,手中霞光瑞彩流轉,抓了四個玉瓶,喝道:“老子有須彌芥子,裡麵放了數百件在百荒山得到的寶物,誰能助我我就把這些寶物拱手相送。怕你們不信,我先送些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一揚手把丹瓶撒了出去,而後又接連撒出數十瓶,每個丹瓶都霞光流轉,深深吸引了宗門弟子的眼睛,立刻引起數百人哄搶,甚至有人開始大打出手。

“瞧瞧你們這幫正道人士的醜陋嘴臉,何異於一群搶屎吃的野狗!”牛大娃言語惡毒的肆意謾罵,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罵得一群宗門長輩麵紅耳赤,就連司徒清都禁不住抽了抽眼角。

他們有心反駁,可是看著門下一群弟子瘋一般的爭搶霞光流彩的丹瓶,實在無力反駁。而他們又不能喝止門下弟子,不準他們爭搶,因為寶物就這麼多,自己不搶就會被彆人搶去。

所以隻能假裝沒聽見牛大娃的惡毒咒罵。

“不對,這不是丹藥。”有人搶到一瓶丹藥,拔開玉塞發現不是丹藥,當即氣怒大叫。

“哈哈,當然不是。騙傻子的話你們也信,一群蠢狗。”牛大娃肆意大笑,同時意念一動,勾動元素之力。

轟轟轟——

毫無征兆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所有牛大娃扔出去的丹瓶同一時間爆炸。

丹瓶裡裝的不是丹藥,丹藥都被他和周劍來、元泰平服用了,裡麵裝的是牛大娃捏的元素彈,就是集聚九種元素之力捏成的能量彈,牛大娃給它們起名元素彈。一粒粒如大拇指頭大小,裝滿每一個丹瓶。

威力,異常恐怖。

至少遠超牛大娃的想象。

爆炸聲中塵土飛揚,亂石四射,同時還有血肉橫飛,而後便是淒厲慘叫、哀嚎、咒罵——

“——”幸免遇難的宗門弟子無不眼皮直跳。

四百多人就這麼變成了殘肢斷臂,讓他們腹中陣陣翻湧,同時悲憤欲絕。

“乾!這麼厲害,早知道就多弄點了。”牛大娃瞪眼叫道,他知道殺傷力應該不小,可是萬沒想到可以強到這種程度,比他全力一刀的殺傷力還強。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搶奪丹瓶的宗門弟子沒有一點防備的緣故。

“唔——”牛大娃突然悶哼一聲,被一隻星辰大手掐住了咽喉,把他身體提了起來。

“小子,你的心腸太過歹毒,留你不得。”司徒清麵色陰沉道。

“嗬嗬,許你們殺我,就不許我殺你們嗎?你們不是說我是魔修嗎?我堂堂魔修,殺這點人算什麼?!”牛大娃直視司徒清的眼睛,渾然無懼道,“既然你們視我為壞人,那我就壞得讓你們顫栗!”

“大娃!”元泰平急切驚呼,妖刀驟然爆發出超強威力,將圍攻他的四個宗門弟子儘數斬殺,而後縱身衝向牛大娃,揮刀斬向扼住牛大娃的星辰大手。

砰!

可是他身體剛起就被一巴掌拍在地上,骨裂聲從他體內清晰的傳出來。

大口鮮血從元泰平嘴裡咳出,鮮血裡甚至夾帶著破損的臟腑。

“也留你不得!”司徒清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司徒清,休要忘記家師對你的警告!”周劍來怒吼。

“找死!我四師祖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宇文睿冷喝。

“你算什麼東西?!一半劍心意誌也敢在老子麵前逞凶,給老子滾開!”周劍來身上突然爆發出與世無匹的劍意,魏王劍感受到他舍我其誰的劍心意誌,劍身內的帝王之威猛然爆發出來。

“殺!”周劍來舌綻驚雷,一劍刺向宇文睿。

宇文睿臉色大變,邊揮劍格擋邊急速後退,欲避開周劍來這一劍,可周劍來這一劍猶如跗骨之蛆,任他如何施為也破解不開,任他如何閃躲也躲不開。

“小輩,膽敢放肆?!”司徒清突然一聲厲喝,朝周劍來屈指一彈,一道劍氣自他指尖彈出,射向周劍來。

叮!

司徒清的劍氣和周劍來的魏王劍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道清脆刺耳的金屬交鳴聲,緊接著那交擊的一點如一輪烈日猛然爆發,狂暴的劍氣朝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周劍來被漫天劍氣吞沒,身上綻出一道道血霧。

“周大哥!”牛大娃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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