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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主墓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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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吱——

張屠夫祭出星辰之力,將厚重的石門緩緩推開,刺耳的石磨聲在空曠幽深的甬道裡回蕩,仿佛打開的是一道通往陰森地獄的大門,刺激著眾人的神經,讓他們愈加緊張,手中的兵器漸握漸緊。

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包括張屠夫和文不武。

瞎伯和驢臉老者的戰隕,空相大師和天武道人的舍命封印,司徒清和唐九彩的重傷逃亡,時刻提醒著他們此處的凶險,便是星辰大能也沒有免死金牌。

“是墓室,和剛才那間構造一樣。”

“裡麵隻有一口石棺。”

“屍怪藏進了石棺裡,我能聽到它的呼吸聲。”

石門剛打開一條縫隙,張小卒的入微心境就順著縫隙延伸進去,墓室裡的情景立刻在他腦海裡呈現出來。他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快速地講述給大家聽。

砰!

門沿碰到門後的牆壁,石門被完全打開。

張屠夫的星辰之力湧入墓室,照亮墓室每一個角落。

墓室裡的一切儘皆呈現在眾人眼前。

和張小卒說的並無二致。

地上有一排清晰的腳印,從墓室門口通往墓室中間的石棺,印證了張小卒的話,屍怪的確藏進了石棺裡。

墓室石門緊閉,石棺棺蓋緊閉,顯然這隻屍怪有一定程度的智商。

張屠夫邁步朝石棺走去,並開口喊道:“老瞎子,是你嗎?”

聲音落定,但石棺裡並無一點回應。

“如果是的話請你出來,我們有辦法幫你驅除身上的屍毒,讓你重新變成一個正常人。”張屠夫接著說道。

砰!

石棺棺蓋突然衝天飛起,一隻滿身紅毛的屍怪從石棺裡竄了出來,嘴裡發出嗬嗬的粗啞嘶吼,徑直撲向張屠夫。

“找死!”張屠夫沉喝一聲,一巴掌扇向撲過來的屍怪。

星辰之力凝聚成巨大手掌,拍蒼蠅一般把屍怪拍飛了出去,屍怪砰的一聲撞在墓室牆壁上摔落地麵。墓室牆壁出奇的堅硬,竟然沒有被屍怪撞碎撞塌。

先前在山洞裡初次交手,張屠夫已然大概清楚它的戰力,此番出手招式蘊含的威力完全碾壓於它,是以它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嘶——

屍怪甫一摔落地麵就猛地翻身爬起,盯著張屠夫,似乎對他生了畏懼之心,喉嚨裡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吼,背後貼著牆壁往墓室裡麵挪步後退。

張屠夫這一巴掌似乎沒有對屍怪造成實質傷害,可是卻把它身上的紅毛震落了一大半。細密紅毛在激蕩氣流的吹卷下,頓時在石室裡飄散開。

不過張屠夫早有準備,火元素之力奔湧,把飄散的紅毛燒得一乾二淨。空氣裡頓時彌漫起毛發燒焦的刺鼻氣味。

砰!

張屠夫又一巴掌拍向屍怪,屍怪一拳轟出想要抵抗,卻如雞蛋碰石頭,直接被一巴掌拍在牆上,並死死摁住。

滋滋——

一縷縷青煙飄起,張屠夫的星辰之力再被屍怪身上的紅毛灼燒,同時張屠夫的星辰之力也在灼燒屍怪身上的紅毛。

屍怪劇烈掙紮哀嚎,但無濟於事。

“哎——”張屠夫突的一聲長長歎息,聲音裡滿是哀傷。

屍怪身上的紅毛被他的星辰之力灼燒乾淨,被紅毛遮擋的臉龐露了出來,雖然皮膚被屍毒侵蝕的烏黑發紫,且腫脹和潰爛了些許,但依稀可以看出瞎伯的模樣。尤其是那隻獨眼,幾乎可以斷定這隻屍怪就是瞎伯。

“瞎——瞎伯——”萬秋清顫聲悲呼,淚水奪眶而出。

這些人當中她與瞎伯最為熟悉,她隻看一眼就認出了瞎伯,無論是臉龐相貌,還是那隻獨眼,亦或是身上破爛的衣服,無不告訴她這隻屍怪就是瞎伯。

“小卒,驅了他身上的屍毒。”張屠夫道。

張小卒應聲走到前麵,手掐印訣朝屍怪拍出蘊含鬼瞳之力的符印,符印落在屍怪身上化作流光滲入它的體內,隨之它身上的屍毒迅速消解。

吼——

屍怪像是遭受到巨大傷害,愈加猛烈地掙紮,喉嚨裡甚至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但隨著屍毒的消解,它的掙紮越來越弱,直至癱在地上完全沒了動靜。

大量腥臭的烏黑血水從他眼耳口鼻流淌出來。

“他的臟腑已經全部腐爛,死透了。”文不武開口說道。

張屠夫操控火元素之力化作烈焰,把瞎伯的屍體吞沒,哀傷歎息道:“咱老哥倆幾十年未見,本想這次見麵好好喝一頓,不曾想再見麵卻是天人相隔。哀哉哀哉。”

烈焰很快就把瞎伯的屍體焚燒成灰燼。

萬秋清從背後的行囊裡取出一塊青布,含淚上前,把瞎伯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包好,欲帶回雁城厚葬。

瞎伯在戚家任勞任怨幾十年,她和戚無為早就說好,待瞎伯百年之後為他披麻戴孝送終安葬。

砰!

文不武一掌把石棺拍碎,冷著臉道:“死了還要害人,生前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有什麼臉躺在棺材裡。”

瞎伯的慘死讓他想到驢臉老者的下場定也不會好,心情瞬間變得極差。他和驢臉老者,那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感情。彆看他一直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實則他心裡的悲傷比在場的誰都沉重。隻不過是心誌堅定,把悲傷強壓在心裡沒有流露出來而已。

“阿——”大和尚望著散落滿地的石棺碎片,條件性地想念上一聲佛號,卻被文不武一眼瞪了回去,憋屈至極。可他卻乖乖地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因為剛才文不武瞬間釋放出的凜冽殺氣,讓他感受到了死神的眷顧。

“活人要緊,先去救牛鼻子老道。”出了墓室,張屠夫沒讓眾人進對麵的墓室,而是讓大家先去救天武道人,無人反對。

一葦道人拿出古錢,施展道術,古錢再次浮空,繼續往前飛去。

路上又經過四間墓室,皆被張屠夫和文不武施展手段把墓室石門封禁。

兩扇緊閉的厚重石門擋住了去路。

古錢在石門前停下,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家師應該就在這兩扇石門後麵。”一葦道人微皺眉頭說道。而後把古錢抓進手裡,向張小卒要了九九誅邪金錢劍,將古錢重新綁好後,又把金錢劍還給張小卒,叮囑道:“我們當中屬你修為最弱,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發生,你且小心著點,莫要逞強。”

“多謝師兄關心,我定會十二分小心。”張小卒感謝道。

張屠夫祭出星辰之力按在石門上,提醒道:“門後應該就是主墓室,各自小心。”

說完星辰之力湧動推動石門,兩扇沉重的石門喀吱喀往兩邊打開。

石門甫一開啟一條縫隙,張小卒的入微心境就滲透進去,緊接著臉色一變,喝道:“小心!”

他的喝聲尚未落下,就見開啟的門縫裡射出大量顏色鮮豔的紅毛,撞在張屠夫的星辰之力上,發出滋滋滋的灼燒聲。紅毛竟然往星辰之力中紮了一尺多深才被星辰之力灼燒掉。

張屠夫眼珠一瞪,被嚇了一跳。

較之瞎伯屍變後身上長出的紅毛,眼前這些紅毛的威力強得可非一星半點。

張屠夫皺眉,沒有繼續推動石門,而是把感知力向石門後延伸過去,探查石門後的情況。隨著感知力往深處延伸,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發現石門後麵的空氣裡密密麻麻全是紅毛。若是把石門打開,紅毛儘數湧出,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擋得下。

文不武的神情也格外凝重,顯然他也察覺到了石門後麵的情況。

呼——

文不武一彈指,一團雞蛋大小的紫色火焰穿過張屠夫的星辰之力,從打開的門縫射了進去,隨之在石門裡麵轟的一聲炸開,巨大的火浪往四麵八方奔湧,可下一瞬間奔湧的火浪就像凝結了一般,突然在空氣裡定格不動,緊接著光芒迅速暗淡,而後熄滅。

“!”文不武的眼角不由地抽了兩下,磅礴的火元素之力竟然眨眼間就被紅毛吞沒。說實話,他真的嚇到了。

“啊!”張小卒突的一聲大叫,他渾身汗毛根根乍起,頭皮下麵似有無數條蚯蚓在蠕動,尾椎骨直往上竄寒氣,身體每一塊肌肉全部瞬間繃緊僵硬,他從未如此驚恐過。

站在他左手邊的鄔蠻兒被他的驚悚大叫嚇了一跳,禁不住微皺眉頭不悅道:“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你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這句話嗎?”

“我——我——”張小卒的聲音在顫抖,緩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驚恐說道:“我看見——看見了司徒前輩。”

眾人聞言全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哪位司徒前輩?”鄔蠻兒問出眾人想問的問題。

“藥王穀的司徒清前輩。”張小卒咽了口唾沫答道。

空氣瞬間安靜,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張屠夫和文不武,因為他們來的時候經過雁北城外的臨時營地,特意找到司徒清把這裡的情況仔細了解了一遍。

當時司徒清還主動請纓要跟他們一起來,但是張屠夫見他傷勢極重,便拒絕了他的好意。所以此時張小卒說在石門裡麵見到了司徒清,簡直比大半夜說鬼故事還讓人驚悚。

“真的假的?你可看清楚了?死的還是活的?”鄔蠻兒接連問道。

“的確——應該是司徒清前輩,是——是死的!”被鄔蠻兒這麼一問,張屠夫突然有點不確定,忙解釋道:“是一具身穿水墨清衣的乾屍,他身上的衣服和司徒前輩一模一樣,袖口鑲著金絲線,麵容有——有三四分相似。”

鄔蠻兒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道:“藥王穀的人全都穿水墨清衣,袖口鑲金線的也大有人在,又不是隻有司徒清一個人。司徒清明明在雁城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死在這裡?你能不能動點腦子?”

“抱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張小卒尷尬地撓撓頭,覺得鄔蠻兒說的很有道理,單憑三四分相似的容貌和一身衣服就判定乾屍是司徒清,自己實在太不嚴謹,太莽撞。

“司徒清——”文不武緊皺眉頭,“他說主墓室在左邊的山洞裡。”

砰!

身後的甬道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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