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神殿外千裡，天崖。
身著黑金長袍的中年男人依舊佇立雲端崖沿，闔眸，眉心微皺。
“你說，失敗了？”浩然神音如山嶽穩重，不見情緒起伏，卻震得崖畔碎石簌簌墜落。
晉陽天站在後方不遠處，白金鷹盔微低，默然點頭。
“倏——”
另一側，墨色漩渦驟然撕裂空間，背脊佝僂的白發老人跨步而出。
老人灰雀麵具下傳來難聽的嘶啞沉聲，“柱國冕下，還是那句話，這就是您說的萬無一失？！”
商爵沒有搭理老人，隻是沉默良久後，閉目，漠然道：“給本王一個理由。”
“替代葉黎東君參戰的神秘人是深淵聖徒，戴黑桃麵具，具體身份、姓名未知。”
晉陽天言簡意賅，中年男人再次豁然睜眼。
“深淵聖徒？”
來自金雀花的灰雀老人也訝然看來，嘶啞暮聲遲疑，“小輩，你可知此事代表了什麼？可不能亂說。”
晉陽天搖搖頭，淡聲道：“不會出錯，那種層級的深淵權柄之力，隻有人間代理這種級彆可以做到。唯一一個疑點是，他身上還有微弱的蒼白氣息，疑似用了某種強行融合入體的手段，不知意欲何為，更未見其使用過任何蒼白神係的手段。”
夏楓針對天界進行滅界和創界時，第一次滅界便摧毀了須彌法則，導致九柱空間丟失視野，所以九柱空間內的眾人都不知道滅界後發生了什麼。
而黑月教皇，通過時之神域延遲三分鐘時覆，這三分鐘內他知道夏楓可以使用蒼白權柄·創界，但完成時覆後，無論是狀態還是記憶，又都回到了三分鐘前的狀態，自然也不記得夏楓其實還能使用蒼白權柄。
也是因此，加上夏楓親口承認，包括黑月教皇在內的所有人，都誤以為夏楓是深淵聖徒了。
當然，皇昭月除外。
聽著晉陽天的講述，無論是灰雀老人，還是商爵，都眉頭微皺陷入長久沉思。
“繼續說，他是如何贏的？”商爵沉聲。
晉陽天開始從頭講起，從黑桃人搶走燼陽神域，再到淘汰黑月教皇，以及最後的生命星神謀劃，以神秘手段敗退兩位天神神靈
聽完講述後，灰雀老人稀疏的眉頭更加凝重，臉色難看，“麻煩了。”
“深淵都已沉眠十萬年，為何會在此時蘇醒？”
他抬頭看向中年男人，卻發現商爵並沒有多驚訝，隻是豎瞳隱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柱國冕下似乎知道些內幕？”灰雀老人若有所思。
商爵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一老一少，又抬眸望向天穹星空，目光悠遠。
“三個月前，皇燁為了尋得某神物去了趟齊天聖山，神物雖未尋得，卻意外發現了個驚天大秘。”
灰雀老人和晉陽天愣了下，驚天大秘？能被商爵稱為驚天大秘的
兩人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聽。
“這十萬年來，一直鎮壓於齊天聖山之下的那位至高龍神，隻是道權柄虛影。”
商爵眺望遠空，赤金豎瞳倒映著天穹深處明滅的星軌，沉聲，“其真身，早已逃脫。”
“！！！”聽到這話，灰雀老人和晉陽天瞳孔齊齊驟縮。
還真是驚天大秘！！！
也就是說，深淵龍神早就來到現界了？？
什麼時候破開封印出來的？千年前？亦或是萬年前？
難不成深淵龍神這幾萬年都偽裝成人類，潛藏在人類社會中！沒被任何人發覺？
種種駭然和驚疑縈繞兩人心頭。
“深淵龍神能逃出齊天，那蒼白龍神豈不是也能”晉陽天皺眉沉聲。
商爵搖頭：“不一樣。蒼白龍神所在的世界樹不同於齊天聖山。
齊天和現界處於同一位麵，沒有位麵壁障阻隔，但世界樹處於次位麵，以蒼白的位格層級，一旦破除位麵壁障進入現界位麵，引發的位麵漣漪會被諸神輕而易舉感應到，根本無處隱藏。”
“也是因此，即便無法定位到世界樹位麵，很難尋得並進入，但因為位麵漣漪的緣故，隻要蒼白破封了，就能被察覺。帝國也不需要像看守齊天聖山那般，每隔千年前往一次封印地，確認龍神的狀態。”
“隻是不知深淵用了何種手段，欺騙了諸神數萬年，早已逃脫。”
商爵看了眼兩人，“此事本不準備告訴爾等，但深淵聖徒的出現，甚至主動參與燼陽神域乃至須彌王座的爭奪，足以說明深淵龍神不準備繼續隱世，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大動作。甚至可能也是針對天武女帝的謀劃。”
燼陽神域雖是s級，卻並不足以引起深淵龍神那種至高存在的覬覦，除非祂看上的是燼陽神域靈紙自帶的、可以威脅到天武女帝的特性。
灰雀老人若有所思：“柱國冕下的意思是，深淵龍神也想針對女帝陛下？如此反倒可成為我等謀劃的助力，嗬嗬~那事情確實不算太糟。”
“如今我等需要做的，便是等待深淵聖徒的到來。”商爵漠聲回過頭，繼續負手眺望著遠方神殿。
不知過去多久，祂緩緩閉目，耐心等待。
深淵聖徒·夏楓確實準備去一趟天啟神殿，但也得等到他補充好能量恢複精神後才行。
他用調羹舀了勺雪魚清湯的湯汁，品抿了口，確實鹹淡適中，回味到深處，味道甚至還能轉為清爽的絲絲甜意，讓味蕾綻放，更讓全身乃至神經緊繃。
餐桌下，有壓抑的促聲響起，顫音極力偽裝正常，帶著疑惑：“小楓，你還沒告訴奈雪姐，須彌之戰怎麼樣了，你贏了嗎？”
“自然贏了。”
“啊，真贏了？”黑暗中，茶奈雪用力捂著嘴，紫瞳驚訝，須彌之戰的戰力上限是聖境，那小楓要麵對的肯定是八位聖境，這樣都能贏？
“怎麼，小茶裱，你在質疑主人嗎？”
“~~沒，沒有。”茶奈雪咬唇，左搖右扭著臀，羞惱低聲開始帶著討好，“主人，奈~奈雪隻是想聽您說說，您英姿颯爽的勝利過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