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你是又欠抽了嗎?”
李承乾看著那飛速撲騰著,甚至不給一旁孫義出手補救的機會,撲通一聲逃出生天,重新回到湖水之中的鯉魚。
緩緩轉過頭的時候,眼神頓時變得不善起來。
然而。
李治麵對如此模樣的皇兄李承乾,卻是一點沒有驚慌的意思。
滿是焦急的一把將他拉住。
“皇兄,你,你可要幫幫我啊,我,我真的快要瘋啦!”
李治一臉糾結又慌張的模樣,讓李承乾不由得一愣,隨後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你該不會也和鄭午鶴那幫家夥一樣,把彆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吧?”
說著,李承乾本就不善的眼神,瞬間變得嚴厲冰寒起來。
就在他幾乎就要招手,讓孫義去取藤鞭來的時候。
李治卻是慌忙搖頭。
“沒沒沒,皇兄,不過,比起這件事好像也差不多”
李治小臉之上滿是為難和苦澀。
“那個就是我”
“婆婆媽媽的!有事說事!若是沒事,孤就要和你論論你踢翻孤魚簍的事情了!”
見自家皇兄站起身,一股子二代目天策上將的威壓氣場展開。
李治這才不敢猶豫。
“那個,皇兄,慕容雨和武曌打起來啦!”
“哈?”
太原府第一官學。
甲字號鄉學班。
“慕容雨!你已經不是第一官學的學生了,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莫不是忘記了,之前你受得那些教訓了。”
“哼!本公主來看稚奴哥哥,礙你這個長舌婦什麼事,倒是你我說之前在班級上,就對我百般刁難,結果我走了以後,你反倒是坐在了稚奴哥哥的身邊,武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也配得上稚奴哥哥?!”
“你放肆!本小姐才不稀罕,還有你,就你還公主,出口便是汙言穢語,當真是丟儘了吐穀渾太子的臉呸!”
“你這個側室生得,你敢罵我?!”
“罵你怎麼啦?本小姐姓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唐應國公府二小姐武曌是也!你有膽便帶著你吐穀渾的兵馬來動我一下試試!”
“啊啊啊!你竟然敢這麼和本公主說話,我撕爛你的嘴!”
壽功殿。
當李承乾從李治口中,了解完一切,從壽功殿後走到殿前的時候。
便已經看到了此刻殿內,整整齊齊跪了兩撥人。
“臣教女無方,連累晉王殿下名聲受損,懇請太子殿下責罰!”
應國公武士彠,按著自家二女兒武曌的腦袋,跪求請罪。
而在他們的身旁,已經和李承乾有了婚約在身的應國公府大小姐,武順,也是一臉無奈的跪在那裡。
至於另一邊
“外,外臣教女無方,致使她如此嬌縱無禮,衝撞晉王殿下不說,還傷到了應國公二小姐,外臣外臣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懇請太子殿下降罪!”
一副明顯風塵仆仆模樣的慕容順,一臉的悲哀惶恐。
反倒是他身旁的慕容雨,儘管如同武曌一般,同樣被自己的父親按著腦袋,但那一雙滿是凶狠的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同樣雙目怒視著她的武曌。
李承乾:“嘖”
他側了側頭,看了看自己這個弟弟。
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是兩家人,都想要和皇室沾上姻親。
李承乾是不信的。
先不說武士彠是個有腦子的。
如今武順已經是未來的太子後宮寵妃之一了,武士彠這個本身就認知皇家銀行總行長的國公,沒必要再原本的皇親國戚基礎上,再把自己二女兒搭進去。
那樣隻會畫蛇添足,福溢成禍。
就連慕容順,此前李承乾已經警告過了對方,他的女兒斷然沒有可能嫁入皇室。
他必定是不敢做一些違抗李承乾意思的小動作的。
那麼,如今兩家放在大唐絕對算得上是頂尖豪門大小姐的女兒,因為李治掐架,就隻能是因為
“嘖”
李承乾無語的搖了搖頭。
那詭異的目光,讓一旁的李治,莫名的感覺受到了某種侮辱。
“皇兄,你,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李承乾輕輕搖了搖頭,沒理會他。
他深吸一口氣,如今自家母後和父皇都在長安,這種事情也隻有他這個長兄太子來處理了。
“好了,都彆跪著了,多大點事情也值得跪,應國公你也一把年紀了,地上涼,王德~”
王德趕忙和幾個小太監,上前將眾人攙扶起來。
還一邊的搬來了椅子。
李承乾坐在自己的主座上,武家父女三人,和慕容氏父女二人,分作殿內兩側。
“你,站哪兒去!”
李承乾橫了李治一眼,指著那大殿的中央位置。
李治一怔,李承乾卻已然是做出了一個抬腳的動作,頓時後者啥也不敢說,一臉尷尬的站在了中間。
被武士彠和慕容順兩人目光詭異的凝視著。
李治:“咳咳,你,你們喝茶,喝茶,嗬嗬”
眾人沒有說話,大殿之中陷入詭異又尷尬的氣氛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吟一番之後的李承乾,終於是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那個,慕容賢弟呐,你這個事情吧你女兒不是都已經轉學去第二官學了嗎?這怎麼還”
慕容順一臉無奈又無辜的剛要站起身,拱手道歉。
李承乾身旁,孫義便是趕忙小聲在他的耳畔提醒。
“殿下,慕容太子這段時間,回了吐穀渾,那邊因為賠款籌措不上來,發生了一起叛亂,他去平叛了”
慕容順也是拱手:“殿下,是臣教女無方,本來已經說了不讓她去第一官學,打擾晉王殿下,但外臣最近正巧不在太原府,這分身乏術,加上外臣府上也沒有個內人管著”
慕容順無辜。
李承乾卻是難得的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好嘛!
人家慕容順,身為大唐和吐穀渾之間的親善大使,為了維護兩國和平,為了保障當初簽訂賠款條約的順利完成,親自返回吐穀渾,對吐穀渾那幫子“叛賊”重拳出擊。
哪怕身為吐穀渾的太子,但顆拳拳報國之心,卻著實令人感動。
如今人家在前線為大唐拚死拚活,為大唐大義滅親,為大唐播撒和平。
回頭來,自家的獨女卻是在太原府受了委屈。
李承乾:“”
李治立刻察覺到,原本還隻是兩道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間算上了自家皇兄一個。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在他的心頭浮現。
“嗬嗬,賢弟你坐,不必緊張,孤沒有說要興師問罪的意思,再者說了,這件事本身也不賴你。”
李承乾尷尬的擺了擺手,又是瞪了一眼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弟弟。
目光轉向,自己那未來的嶽丈之一的武士彠。
“殿下,臣”
“好了!應國公不必緊張,武曌也沒錯!”
開玩笑!
這位如今可是幫他扛起了大唐整個銀行和金融業初期所有壓力的猛人!
前兩天他還聽說了,對方勞累過度,被送去皇家醫學院的事情。
今日在事情發生之時,都還在銀行之中開會商討在高昌國那邊設立分部的事情
“稚奴!你太不像話啦!”
李承乾的一聲嗬斥,在整個大殿之中回蕩。
“孤讓你在第一官學那邊好好安心讀書,甚至為此還把武曌這位優等生安排在你的身邊,你整天就這般胡作非為?!”
李治頓時愕然抬首:“這,不是,皇兄我”
“彆叫孤皇兄!你簡直太讓孤失望了!你若是沒有主動聯係慕容雨,孤不相信人家會好端端的去第一官學找你!”
“你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要耽誤彆人!”
李承乾便是準備直接讓王德將對方拖出去,打上幾板子做做樣子。
誰曾想,下一刻。
一道清脆的聲音,瞬間讓整個壽功殿,重新恢複死寂。
“太子殿下,稚奴哥哥沒有主動聯係我,是,是我去找的他。”
慕容雨到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她好似完全沒有看到自家父親那傳遞而來的求饒眼神。
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站在大殿中央的李治。
“稚奴哥哥之前說想要一個大遊船,我給稚奴哥哥買來的,那日是專程去找他的”
大遊船?!
頓時,所有人,包括慕容順都不由愕然的轉頭看向了那同樣好似完全不清楚一切的李治。
“不是?本王什麼時候和你說過,喜歡遊船啦?!”李治一臉著急。
慕容雨卻是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掰著手指。
“三十五日前,我還是稚奴哥哥你同桌的時候,那次去汾河灣郊遊,不是稚奴哥哥你說得,那遊船精美想來能承受海上風浪嗎?”
李治:“那,那本王也沒有說想要啊!而且,而且本王當時明明是說那辦事處櫃台中的模型精美啊,你”
李承乾連連搖頭,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捂著額頭的手,連眼睛都捂上了。
好似是已經沒眼看自家這個弟弟了。
倒是此刻偏殿之中,聞訊趕來的幾個公主皇子們,吃瓜吃得熱鬨。
高陽公主踮著腳尖,透過窗戶看著那殿內的慕容雨。
“哇,那個吐穀渾公主,好有錢呐~”
城陽公主連連點頭:“一艘大遊船呐,我之前看報紙上,如今一艘遊船的價格,已經被炒到15萬貫了,要是再精美一些的價格更是恐怖”
李佑口中發出怪笑聲。
“嘎嘎嘎老九當真是出息了啊,嘖嘖嘖,瞧瞧,那吐穀渾的公主被他迷的,怕是那天上的月亮要是有個價碼,她都能當場給老九買下來。”
李惲在一眾皇子之中,長相隻能說是端正老實。
看著那繼承了當今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尊貴容顏,加之長期以來的藥浴和習武練就的一身英武氣質的李治。
口中長歎一聲,滿是羨慕。
“看來那慕容雨,就是皇兄口中曾說過的富婆啊。”
殿內。
聽到慕容雨開口就是一艘大遊船。
武曌原本還一臉憤怒的嬌俏容顏上,頓時神色一滯。
看著李治那著急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兩眼一閉,冷哼一聲。
“哼~`∀´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