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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的休息和放鬆,加上蒸汽機和眼前這份大禮的到來,讓李承乾這段時間積鬱的負麵情緒,霎時間蕩然一空。
取而代之的,卻是澎湃的動力。
“五百三十七萬貫......不愧是壟斷啊,這單單是兩年製鹽賺來的錢,竟然就能夠達到如此數字......”李承乾微笑著口中喃喃。
當初和自家那個便宜父皇交換利益,把海鹽和青鹽的利益幾乎全部都讓給了對方。
如今兜兜轉轉,誰能夠想到,自家父皇不過離開長安幾個月,這些錢竟然全都被自家皇爺爺送了過來。
乾樓拱手。
“太子殿下,因為押送之物太過貴重,這些東西都是連同林邑購買的糧食,一同通過水路,偽裝運來太原府,如今陛下的內帑之中,甚至於就連一些首飾和古時皇家用品,都全都被太上皇打包送來。”
“另外除了這些物資之外,太上皇還把一支長安禁軍也送了過來,軍籍調換的文書都準備好了......”
李承乾愕然。
“全空了?!”
他此刻隻是看著手中的單據,竟是沒有想到,自家那位皇爺爺竟然這麼狠。
直接就把李二的內帑全都搬空了。
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家賊難防呢?
乾樓少有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臣聽那些負責押運的禁軍說,本來有房相杜相他們阻攔,太上皇也就隻是打算運三百萬貫過來,但誰曾想......陛下在太原府一待就是三個多月。”
“太上皇每天處理那些奏折,房相和杜相他們也跟著勞累,於是.......”
後麵的話乾樓沒有再說。
李承乾卻也自然知曉,臉上笑容不由露出了幾分玩味之色。
看著手中內帑的名單。
“嗬嗬,父皇啊父皇,你說說你,圖什麼......這下好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李承乾笑著搖了搖頭。
原本還準備回陽成宮,現在直接轉道朝著太原府汾河灣碼頭而去。
夜裡的汾河灣碼頭,依舊不曾有任何的停歇。
燈火通明,叮叮叮帶著特殊指令的銅鐘聲,指揮著一艘艘進入碼頭的船隻進行靠岸。
大量的裝卸工早早的等候在這裡。
隻不過,如今這些人之中,卻是分明多出了很多不是大唐人的麵孔。
大唐如今並州道新政,隻要不疲懶,到處都能賺錢。
且在並州道有針對外邦務工人員的務工政策,如今已經吸引了周邊各國不少的勞力前來。
西突厥,吐穀渾,高昌。
甚至隨著大唐消滅了東突厥,打服了吐穀渾的消息傳到高原之上,吐蕃也有不少的人前來大唐工作。
一艘艘有著大唐官府羈押標誌的貨船靠岸。
原本就準備一窩蜂湧上去的搬運工們,在看清楚那標誌之後,紛紛頓住腳步。
果然。
很快這些貨船上麵便是下來一名名穿著甲胄的精銳兵士。
東宮六率,錦衣衛這等並州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更是在隨後,便直接將周邊封鎖了起來。
“啟稟太子殿下,此次押送所有財貨,共計裝船27艘,皆已到此!”
李承乾從馬車之上下來。
立刻便有一個穿著禁衛統領軍服的青年,邁步走了過來。
李承乾點了點頭,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片刻,直接走上一艘貨船。
“打開!”
李承乾一聲令下,一旁一個禁衛立即上前,猛地將一個封裝好的木箱撬開。
“嘩啦!”
火光的映照之下,木箱之中的黃金好似映上了一層紅暈,也引得周圍這些禁衛們紛紛低頭錯開視線。
一塊塊的金磚被碼放在這毫不起眼的木箱之中。
又是接連打開好幾個箱子。
當李承乾甚至看到一箱子被裝的滿滿的寶石和黃金首飾的那一刻,心中莫名的竟然產生了些許的負罪感。
李二是混蛋了點。
但身為一個皇帝,今後總不至於連打賞下人的錢財都沒有吧?
如此負罪感,讓李承乾心中幾乎在瞬間,便是想好了這些財貨要全部用來做利國利民的大事。
“全都給孤封起來,準備馬車,通知皇家銀行那邊組織人手清點入庫!”
碼頭之上。
那些裝卸工人們紛紛在得到了一番警告之後,領到了這份相當於往日三倍工錢的搬運工作。
就在一輛輛汾河灣碼頭提供的馬車,開始裝上貨物的時候。
李承乾這時目光卻是看向了,此刻這些跟隨而來的禁衛軍。
能夠在皇宮之中擔任禁衛的,不僅僅本身需要身世清白,實力和戰鬥力方麵,更是不容小覷。
“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
“啟稟殿下,算上屬下在內,共計八百人!”
八百......得,看來就隻是拱衛內帑和府庫的那部分禁衛,自家皇爺爺如今怎麼說也是“監國太上皇”,手頭還是需要一些安保的。
李承乾微微有些失望。
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王玄策!”
“誰?!”剛剛邁出一隻腳,準備走上馬車的李承乾,差點一腳踩空。
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高海扶住。
一臉愕然的轉頭看向一旁的禁衛統領。
王玄策被這位太子殿下看得渾身發毛,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的名字有什麼特彆的嗎?
不過,此刻也隻是再次拱手。
“屬下王玄策!”
“哪裡人士?”
“屬下乃是洛陽人士!”
李承乾:“.......”
倒是差點乾出了那買櫝還珠的蠢事!
李承乾臉上露出笑容,原本踩上馬車的腳,也被他收了回來。
上下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個青年。
叫王玄策,又是洛陽人士。
大概來說是**不離十了,隻不過曆史之上這位猛人前期並不是多麼耀眼,而且好像還是在地方擔任縣令。
卻不想,如今卻是成了禁衛統領。
還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算上如今那還在並州新軍之中的薛仁貴,某種程度上,李承乾這算是又在無意之間,收集到了一張ssr。
“殿下可是聽聞過屬下的名字?”
王玄策有些驚疑不定,謹慎詢問。
李承乾卻是擺了擺手:“估計是在什麼時候聽起過,記不得是誰說過這個名字了......你如今軍籍已被轉到我並州道了是吧?”
王玄策神色黯然。
“儘管陛下寬仁明辨,但身為內帑守備,卻無法阻止終究是屬下失職,禁衛是做不成了,今後還請殿下勿要嫌棄,給玄策,給弟兄們一個差事!”
說著,整個人嘩啦一下半跪在李承乾麵前。
李承乾看著他。
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些,同樣在緊張看著這邊的禁衛。
沉吟半晌。
忽而開口:“可願上戰場?”
聞言,王玄策整個人不由駭然抬頭,緊接著在看到李承乾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眼神之後,頓時激動的麵色漲紅。
一拱手。
“殿下,我等兵士,何懼沙場?!若有機會,哪怕馬革裹屍,也是吾等所願!”
“願為殿下效死!”
王玄策激動再次行禮,若是說這天底下,晉升最快的辦法。
那絕對就是戰場之上。
而若說這大唐,還有哪裡可能有戰功,那必然是這位銳意進取的太子殿下麾下。
李承乾點了點頭。
“好,你們先負責將這些物資押送入庫,待辦理完軍籍手續之後,來陽成宮見孤,孤親自給你們安排!”
“殿下,那位王統領,是一個人才?”
馬車車輪咕嚕嚕的轉著。
在從汾河灣碼頭返回陽成宮的路上,駕車的高海,在看到自家太子沒有休息,也沒有彆的事情之後,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寧靜。
李承乾一手撐著腦袋,倚靠在馬車窗邊。
看著外麵太原府的黑夜街道。
聞言,淡淡一笑。
“是個可造之材,但具體今後能到何種程度,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高海嘿嘿諂媚,連連點頭。
“那能夠得到殿下的青睞,也已然是福運不淺了。”
如此汾河灣碼頭的事情一耽擱,當李承乾回到陽成宮的時候,卻已然是將近寅時。
然而。
“太子殿下回來啦!”
李承乾看著此刻自己寢宮這邊,熱鬨的一幕,不由當場愕然。
一聲聲淒厲的哀嚎聲中,李治正被綁在一條長凳之上,被李世民用板子抽著屁股,看那模樣,好像打了有一段時間。
一旁還有太監端著茶水隨時侍奉。
另一邊。
長孫皇後,楊妃,陰妃幾個人正在那邊搓著麻將。
涼亭四周被人用屏風擋著,還燒了暖爐,此刻一個個的笑聲和叫牌的聲音,和另一邊李治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李承乾:“......”
“高明回來啦?”長孫皇後看到李承乾,頓時邁步走了過來。
李承乾儘管心中,滿是疑惑,此刻也是急忙快速幾步來到對方身邊。
“母後,都這個時辰了,您還不去歇息?”
長孫皇後笑笑:“不打緊,母後今日白天午睡的久了些.......”
說著,一邊拉住李承乾的手,一邊還朝著李世民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
“你父皇這段日子是真的認錯了,他也誠心願意做一個好皇帝,今日是來給你道歉的......差不多你就給他一次機會。”
李承乾轉頭。
就看到不遠處明顯有幾分窘迫,不好意思麵對自己的李世民。
又是狠狠的在李治的屁股上抽了幾下。
仿佛是刻意給他聽一般,大聲的責罵著。
“偷吃竟然偷到朕的太子,你的皇兄頭上?!看朕今日不打死你!”
“啪啪啪!”
“啊嗚嗚嗚!”李治崩潰哭嚎。
然而,李世民卻好似受到了什麼鼓舞一般,又是幾板子下去。
“就你,還敢假扮朕的太子,還敢自稱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尖嘴猴腮,有幾分帝王之相?朕的太子,也是你能夠覬覦的?!”
“啪啪啪!”
李治:“!!!”
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