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程韞用全家性命發誓，那他應該就不是說假話。
況且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沒什麼好撒謊的。
隻是虞晚也沒有忘記小幺說的話，今晚不能離開醫院。
所以她對程韞道，“我今晚沒空，我把卡號發你，你直接轉錢過來就行了。”
這怎麼行？程韞當然不願意，“虞晚，我辛辛苦苦湊夠錢了，你連見我一麵都不願意，你這就沒意思了。”
虞晚覺得也是，程韞那種人，估計想見麵求個安心，她知道他的那些事情，程韞估計得讓她簽字保證不亂說，才肯把錢還過來。
“那明天吧，現在太晚了，我也確實沒空。”
“就今晚，明天我就不一定有錢了。”
虞晚就糾結了，她確實很想把錢拿回來，但小幺又說今晚不能離開醫院。
那……
“那你來醫院吧，我在醫院裡，有什麼話當麵說清楚。”
折中辦法總能行得通。
程韞那邊沉默了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也行，你在哪個醫院？”
虞晚報上醫院名字，然後道，“住院部後麵有個亭子，你過來吧。”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程韞就說他到了，虞晚才從辦公室下去。
到了住院部後門，程韞已經在亭子裡了，看到虞晚，他甚至還笑了笑，仿佛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還跟以前一樣友好。
“坐吧。”程韞反客為主，給虞晚倒了一杯茶。
“你哪裡弄來的茶？”
虞晚隻由著對方倒茶，她並沒有喝茶的打算。
程韞也不介意，隻自己拿起茶喝了起來，“有錢能使鬼推磨。”
“行了，我沒時間跟你說太多，你趕緊還錢，我們就算徹底兩清了。”
程韞眼底劃過一抹涼意，兩清？
怎麼算兩清？
如果不是見虞晚願意付出，他怎麼會找她這樣的女朋友？
縱然長得好看，但有什麼用？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重點是虞晚為人保守，交往期間也不讓他碰。
他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到頭來什麼沒拿到，還得還錢，他找誰評理去？
程韞即便對虞晚的說法不認同，也並沒有否認她的說法，隻是左顧而言他，“著什麼急嗯？我又不是不還你錢，虞晚，我們好歹交往過一場，如今縱然不能繼續當情侶，但還能當朋友不是？”
誰要跟你當朋友？
虞晚一想到程韞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樣子，就忍不住惡寒，但對方能說話惡心她，她也能惡心回去。
“我們確實能成為朋友，畢竟誰不如我了解你，交朋友就應該交‘知根知底’的，對不對？”
知根知底幾個字讓程韞表情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表情莫測的開口，“交往那麼久，我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口齒伶俐。”
“很正常，人心隔肚皮，畢竟我也不知道你是那樣的人。”虞晚不客氣的懟回去，又繼續道，“少廢話了，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趕緊還錢吧。”
程韞難得認同她這個觀點，“好，我這就把錢還給你。”
說罷，他低頭從包裡拿東西。
虞晚想著是拿出手機給她轉賬，也沒多想，隻是微信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
【小幺：危險，快跑！】
虞晚看完內容心底一驚，下意識抬頭看了程韞一眼，結果就是這一眼，她多沒來得及跑，對方就用什麼噴向她的臉。
下一刻，虞晚身體就軟了。
程韞攙扶著虞晚起身，還一遍故意大聲道，“都說了晚上不要喝酒，來醫院探病你還要喝酒，現在醉了吧？今天就不去探病了，明天再來吧。”
此時的虞晚也不是說全身不能動，隻是渾身無力，也說不出話來，被程韞半抱著帶走，現在是大晚上，偶爾路過一些病人或者家屬又或者是醫護人員，聽到程韞這樣說，就以為是兩夫妻或者兩口子，並不在意。
程韞讓虞晚靠在自己肩膀處，扶著她慢慢離開醫院，到了門口保安處，保安也隻是看一眼，也沒說什麼。
虞晚心中很是後悔，她千防萬防，到頭來還在陰溝裡翻船。
她想問程韞想做什麼，要把她帶到哪裡去，更想此時手裡能出現一把刀，她直接給對方一刀，寧願同歸於儘。
隻可惜她也隻能想想，直到上了一輛車，車上的婦人開了口，她才知道程韞騙她的目的。
“你就是虞晚？”錢太太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伸手去捏住虞晚的臉，左右看了看，“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難怪架子擺得那樣大，我們錢家人想見你一麵都不容易，左請右請都不來，真是完全不把我們錢家放在眼裡！”
說罷，她狠狠一甩，虞晚被甩回了座位上。
“今天這事你辦得很好，回頭她若真能治好我們家老錢的病，自然少不了你好處。”
程韞心中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點頭哈腰，儘挑好話說，“能為錢家做事是我的榮幸，不奢求什麼好處。”
錢太太很是受用這些話，對司機道，“走吧。”
虞晚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她想抗拒，想跑，但整個人軟綿綿的，想動一下都難。
都說惹不起躲得起，她躲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躲不過錢家人。
虞晚心中一陣悲涼。
這就是普通人和有錢人的區彆嗎？
不管你願不願意，隻要有錢人高興，你就得為他們服務。
先不說她有沒有治病的本事，就算有，哪怕治好了錢總的病，以錢太太對她的態度，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更不用說治不好會怎樣了。
怎麼辦？
還能有什麼逃跑辦法嗎？
動都動不動不了，怎麼跑？
虞晚絕望了。
手機信息也沒再發過來，可能小幺也知道多說無益了吧。
未來的她有遭遇這些事情嗎？又是怎麼躲過的？
罷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
走一步算一步吧。
虞晚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結果車子還沒開到目的地，就在某個地方突然急刹車了。
“怎麼開車的，眼瞎了不看路的嗎？”
錢太太被急刹車弄得十分狼狽，張嘴就罵司機。
司機的聲音卻有些凝重的樣子，“太太，有輛車擋在我們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