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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的天空灰蒙蒙的,天氣預報報道一場小雪即將落下。
阿金坐在一輛有些年頭的三菱麵包車內,腦袋探出副駕車窗,注視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
那是江南區,首爾地價最高,最為繁華的地界。彙聚了豪華公寓、高端商場、私人會所等各類場所,吸引著無數富人前來居住和消費。
而自己現在腳踩的地方叫九龍村,緊挨著江南區,但這裡卻是首爾這座棒國首都的貧民窟。
整個區域都充斥著破敗的氣息,房屋簡陋,屋頂漏雨,門窗殘破,每一處都透露出歲月的無情侵蝕和生活的艱辛。
臨近元旦,遠處高樓上的廣告牌散發出絢爛喜慶的光彩,看著麵前的光景,明明處在同一片天空下卻仿佛置身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阿金的心情就像頭頂鉛色的雲一樣低落。
麵包車內還擠著七八人,有人麵帶怒意,摩拳擦掌;
有人麵色蒼白,不住抬頭看著前排副座駕上的那人。
也有人頭也不抬,拿著手機大拇指飛速按動鍵盤練習打字。
遠處一個染著一頭紅毛的矮個青年貓著腰跑動,靈活跨過地上的碎磚塊與垃圾堆。
紅毛小子憋著喘息站在阿金麵前直接九十度鞠躬,“金前輩,樸永俊這個叛徒已經找到了,他就在垃圾回收站裡的廢棄集裝箱裡!”
麵包車內一衣著考究,帶著耳環還化著妝的金發青年把指虎套在手上,麵露猙獰罵道:
“終於找到這個叛徒了,導師,讓我去把那混蛋帶來吧!”
金發青年躍躍欲試,但依舊在恭恭敬敬等待命令。
棒國的前後輩文化比霓虹更為嚴重,即便是想要為老大出頭也需要得到對方的許可。
從團隊組建伊始,阿金就不斷的一次次強調保密性與紀律性,靠著實打實的成績以及公道的利益分配,在團隊人心中培養出了無人能及的威望。
阿金隨意得擺了擺手,金發青年興奮得怪叫一聲,拉開車門跳下車,麵包車裡還有三人跟著他一起下去,第二輛麵包車裡也有七八人下來,一起浩浩蕩蕩向垃圾回收站跑去。
車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楚聽到。
一位戴著厚厚眼鏡的短發女生,尖細的嗓音隱約帶著些哭腔,顫著聲小心翼翼問道:
“導師,你...我們真的要......樸永俊他...”
阿金理了理脖子上的厚圍巾,頭也沒回淡淡說道:
“阿金選擇背叛我們這個團隊,出來單乾時,惹怒的不僅僅是我,還有我們那群有錢又有權的客戶。不是我要對他怎麼樣,而是我們未來服務的客戶,沒法承受這樣的風險,懂嗎?”
摘下眼鏡哈了一口氣,阿金掏出手帕仔細擦拭著鏡片,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
十二月的st考試,阿金帶領的舞弊團隊在經過刻苦的鑽研與演練後,接待了10名通過內部推薦而來的棒國高中生。
無一例外都是有一定家底的殷實人家,每人收取3000萬韓元‘讚助費’,折合軟妹幣20萬左右。
墨爾本考場團隊背題扣題,然後利用考試中間的三次休息機會上廁所,用專門訓練過的單身手速快速編輯題目發送給考場外的編輯組。
少數的主觀題部分由入夥的資深老師現場為客戶們講解如何答題,這部分能領悟多少隻能看個人能力。
剩下的絕大多數單選,多選,填空題,夾雜上以往曆屆的st考試題目,通過即時聊天軟件分發給提前聯係好,分布在中,日,韓三國總數超過200人的老師與學生團體。
收到答案後再進行多方對比,篩選出最合適答案。
阿金有認真研讀過李響的劇本,把答案印在鉛筆上的創意不錯,但他找到了更巧妙的方法。
有客戶家裡是開美甲店的,阿金借來設備,把試卷答案先用高精度激光打印機打印在透明的貼片材料上,然後製作成透明美甲貼。
每一個字母隻有四分之一個芝麻粒大小,十根指頭足矣把所有的答案都印上去。
太小看不清,沒關係,給指甲蓋上倒一滴水就能折射光線放大看清。
而且正經的st考試也不像《天才槍手》裡寫的那樣隻讓帶2b鉛筆,鋼筆,簽字筆也是能帶進去的。
阿金為客戶們提供了一款透明塑料外殼的鋼筆,筆帽可以當放大鏡使用。
雖然那次實戰出了許多紕漏,中間也遇到了不少麻煩,但是總體上來說依舊是成功的。
st考試除去不計分的選做題,卷麵總分1600分,主觀題題目分數占比普遍低於20%。
一位平時就能考到一千兩百分以上的客戶在這次考試中成功拿下1540的高分,托福考試的成績他也在100分以上,直接申請麻省理工並在最近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以及條件十分優厚的助學金。
其他的人成績也普遍在1350分以上,頂尖名校雖沒申請上,但也收到了密歇根大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這類在阿妹利卡排在第二梯隊的名校。
隻有兩名倒黴蛋把答案抄錯了行,考得一塌糊塗。雖然很是懊悔,但很爽快得掏了下一次在2007年2月份的讚助費。
曼穀的st考場一般僅能容納200名左右的考生,一次性接待不下過多的來自韓國的考生。
市場前景如此廣闊,團隊內的一些人起了彆樣心思,決定出來單乾。
阿金的任務是儘可能擴大st作弊在棒國的影響,事實上‘叛徒’樸永俊能生起自己拉起一支隊伍單乾的心思,有不少阿金在明裡暗裡給團隊描繪光明前景打雞血的因素。
不僅僅是樸永俊,團隊內也有其他人蠢蠢欲動,隻是樸永俊是第一個出頭的。
團隊內的人大部分都是阿金隨便找來的,基本上很少有人展現出了領導一個舞弊團隊的素質,阿金認為身為‘導師’,有責任讓自己的學徒們更優秀一些。
所以阿金沒打算簡單放走樸永俊,借此機會要給自己的學徒們好好上一課。
靠著老客戶熱情介紹,阿金認識了一批真正掌握一定社會資源的富二代,權二代。
達成合作關係,很容易就能借用到對方掌握的能量,找出樸永俊的藏身處沒花多少功夫。
大概過了抽根煙的功夫,阿金才打開車門,招呼了一下車裡的其他人,一起向垃圾處理廠內走去。
遠遠就能聽到破舊集裝箱改裝的房間內傳來怒罵與哀嚎。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就連阿金自己都緊繃著一張臉。
當阿金走進逼仄昏暗的房間後,咋咋呼呼的小青年們都停下了動作,金發小子拽著樸永俊的頭發露出他那張揍得鼻青臉腫的臉,提起他軟趴趴的身子拖到了阿金麵前。
樸永俊青紫眼皮下眼神中的不忿與狠厲在看到阿金後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了明顯的惶恐與愧疚。
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金導師確實和許多他在職場內遇到的前輩很不一樣,雖然很嚴厲且不苟一笑,但是處事公平,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教訓手下。
若不是他急需用錢,是真的很願意跟著導師一直乾下去啊!
他憎恨那些隻要掏錢就有極大幾率上阿妹利卡名校的權貴子弟,但對導師,樸永俊恨不起來。
讓其他無關人等出去後,阿金蹲下身,掏出一包濕巾遞給之前挨打都強忍著,但現在卻嗚咽起來的樸永俊,用略顯彆扭的韓語說道:
“這麼著急離開,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嗚嗚嗚,導師,美妍她在醫院的治療需要一大筆錢,我真的...嗚嗚嗚...”
阿金知道樸永俊父母早亡,唯一的血親妹妹樸美妍,十七歲的女高中生,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在被阿妹利卡天兵糟蹋後精神失常,需要長期待在精神病院中療養。
樸永俊為給妹妹討個公道但百般無果,自己工作的公司受到壓力後還把他給辭退了。
阿金歎了一口氣,越是了解這個壓抑的國度,他越是討厭這裡。
他撿起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破碎元器件,看了一眼錫焊規整的電路板,驚訝道:
“無線電接收模塊,震動馬達?永俊你是打算直接在考場中給考生們傳遞答案嗎?”
樸永俊咽下一口帶血的唾沫,一邊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點頭。
“用類似摩斯電碼的方式?”
“嗯。”
“可是這玩意你打算讓考生們藏在哪裡?馬達震動很容易引起考官的察覺的。”
樸永俊聽到這個問題,擦拭的手一下子頓住,看了一眼導師,又看了一眼平日裡朝夕相處的同伴,知道金導師對作弊手段力求完美不出錯漏,這個問題不能糊弄,隻能是硬著頭皮含糊說道:
“放在,放在...直,直長裡。”
阿金的手跟觸電似的把捏著的那玩意遠遠丟開。
之前一直都對樸永俊抱有同情的眾人不自覺往後退了一小步與他拉開距離。
之前在車內為樸永俊說話的女生強掩尷尬試著說道:“會不會用電極貼片,用電擊的方式傳遞消息會更好一些?”
眾人也不自覺往後退了一小步與短發女生拉開距離。
“恐怕不行,傳遞的信息量不少,就算是用小電流也會燒傷皮膚。而且考試持續四個小時,電極貼片貼的皮膚會出汗,有一定的概率影響到信息傳遞。”
樸永俊忍著身上的疼痛抽著冷氣給出了十分可信的回答。
阿金雖然感覺很無語,但真的佩服樸永俊的天才想法。
隻要讓作弊考生提前熟練一套編碼規則,在考試前把樸永俊設想的設備塞到身體裡,就能突破三小時時差的禁錮,比現在團隊把答案提前印在美甲貼上可靈活多了!
這樣的話,不僅僅是泰國,時差與墨爾本相差兩小時的香江,相差一小時的棒國本地都能開展業務!
李響啊李響,你雖然夠天才,但不夠變態,落後版本太多了!
眾人仿佛之前的隔閡不存在,像以往那般開展頭腦風暴,為樸永俊的新版本玩法查缺補漏。
最終阿金沒有將樸永俊重新接納,隻是在達成率一份口頭上的業務分成約定後就帶人走了。
很多人對阿金的行為都表達了不解,阿金隻解釋了錢財動人心,市場又很大。與其相互拆台相互傷害,不如與有能力的人一起合作共同開發這片藍海。
樸永俊翻開導師臨走前給了他一本總結的團隊建設心得,看著紙張夾頁中的一張一千萬韓元的存款單,淚流不止。
就在這時,集裝箱的鐵皮門被敲響,樸永俊嚇了一跳抬頭看去,今天把自己收拾的最慘的金發小子站在門口。
“樸永俊,我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