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完這話,朱厚照還是眯起兩眼,仔細的想了想,隨即輕聲笑了,畢竟經過這一番考驗,自已螳臂當車,以致讓縣裡挖出了深藏在鄉衙、縣衙的一大幫毒瘤,想不進步一下都是不可能的。鄉長有請,朱厚照估摸一下**不離十就是通知要把他調回鄉裡,說不定還要對他加以重用,這道觀廟小,看來實在是容不下他這尊大菩薩了呀!朱厚照想到,他要是不走,有功不受祿,自己必然就成了惹人笑話的倒黴蛋。可要是走了,他還是真的有點舍不得離開林語嫣,畢竟有這些曰子的美好相處,還有要不是林語嫣出力,他沉冤也無法昭雪,鹹魚更翻不了身。估計這時都走在黃泉路上呢。見朱厚照一副苦瓜臉,林語嫣也看出了朱厚照的心思,於是不由抿唇一笑,堆出燦爛的笑臉,安慰道:“朱大哥,哦、不、朱師父,能夠重新回鄉裡工作,顯露你的才華這可是大好事啊!我早知道道觀這淺灘是留不住你這巨龍的!”“林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啊!太言過其實了、言過其實了,朱某實不敢當、實不敢當!”朱厚照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與林語嫣依依惜彆後,朱厚照隨同那名鄉工作人員一起回到了鄉裡。“啊,小朱你來了?來,坐坐坐。”剛走進鄉長辦公室,鄉長便堆出燦爛的笑臉熱情地招呼道。兩人沙發上坐下後,鄉長先開口道:“小朱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是受委屈了!”“哪裡哪裡!”朱厚照淡然道。接下來兩人又寒喧了一番,鄉長最後道:“小朱啊,你對接下來的工作有沒有什麼打算?”朱厚照道:“我哪能有什麼打算啊?一切還不得聽您領導安排。”鄉長拍了一下桌子,“那道觀就不必去了,哦,對了,我聽說那裡有個叫林語嫣的女道士吧?那就由她去看守那道觀,咱鄉負責給人家發薪水。”說到這裡,鄉長轉頭看向一旁的辦公室主任,“咱鄉現在缺了什麼領導的崗位沒有?”辦公室主任稟道:“副鄉長被捉,現在唯獨缺了一個副鄉長。”鄉長拍掌對朱厚照道,“那好,小朱啊,這個副鄉長就由你來接。”“啊,這個使不得、使不得,千萬使不得。”朱厚照一聽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沒錯,這早春鄉位高權重、大名鼎鼎的副鄉長領導崗位,鄉長的確有心想讓朱厚照來接,可朱厚照何德何能敢接手啊!朱厚照心裡十分的淸楚,這早春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著赫赫威名的副鄉長領導崗位並不是什麼鳥人想接就能接上手的(搞陰謀詭計的不在此話題之列),除非你是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或者是腦子抽風,中了邪了。否則最後你就是駝背翻跟鬥,吃力不討好,搞得一地雞毛,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個大悲劇。朱厚照此言一出,也是把一旁的鄉辦公室主任驚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恨聲道:“這副鄉長領導崗位可是個大肥缺啊!無論是權勢地位,還是前程錢途都是美不勝收,多少人為了讓人生過得美輪美奐,不惜涎著臉、巴心巴肝、使出了百般手段,擠破了頭,都是為了求得這個美差,而這人卻傻不拉嘰得令人發指、推而不就,真的是一片拳拳白癡之心,這世上還真的是一種米吃出百號人啊。”見副鄉長這個領導崗位朱厚照百般推讓、堅辭不受,鄉長也是木有辦法,於是另起了名目,無奈道:“要不然根勇剛好出外學習,古春村駐村片長空缺,就讓你來接好吧?”“啊,這個也使不得、使不得,千萬使不得。”朱厚照一聽臉同樣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雖然朱厚照也知道這個古春村駐村片長抵不得副鄉長,但同樣也是屬於副科級領導崗位,他還是以能力不足,百般推讓、堅辭不受。“嘿嘿,難道你是要當那個駐村的工作隊長?”鄉長開玩笑道。這段古春村駐村的工作隊長因為老婆出軌,讓他無形中成了綠帽哥,正告假與老婆大打離婚官司,工作隊長崗位正好空缺。鄉長本就是一句開玩笑話,木想到朱厚照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應承了下來,“啊,這個崗位使得、這個崗位使得,就這個好了。”朱厚照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禁不住笑出了聲。一時間令鄉長和那一旁的鄉辦公室主任驚得是啼笑皆非,這世上還有讓他當官不當,情願當個一般乾部的?接下來不等鄉長和鄉辦公室主任回過味兒,笑得樂不可支的朱厚照撒過歡兒,更開始了精妙絕倫、奇葩的表演。隻見得他小心臟亂跳,眼珠兒一轉,霍的一揮手,得意的脆聲道:“鄉長、主任,今晚我朱煜請客,在咱鄉最高檔的宇宙酒樓銀河係包間設桌,煩你倆幫我招呼下人來!來或不來,叫他們自己斟酌去吧。”鄉長聽了木感覺什麼,倒是那鄉辦公室主任聽了不由地斜睨著朱厚照,忍笑不俊。雖最終以強悍的自製力忍住了,但之後還是不禁一個勁唉聲歎氣,心道:''''這一向眉眼高低的機靈人兒朱煜今天究竟是吃錯了藥咋的?活脫脫的有官不當,偏要做個黎民百姓,還笑眯眯的亂喊一氣要請客,簡直就是個讓人發暈的童鞋,這等好亊要是落到自個身上該會有多好啊!晚上,在早春鄉最高檔的宇宙酒樓銀河係包間,朱厚照席開三桌,把全鄉的乾部職工全都請上了。席間,朱厚照先起三杯,感謝自下派駐村以來諸位同仁對自己的關照。然後眾同仁則是一個個輪番對朱厚照進行敬酒,對朱厚照榮升駐村的工作隊長表示恭賀,口中更是讚譽有加。什麼''''朱武學天才啊!”,什麼''''朱大英雄啊!”,什麼''''模範乾部啊!”一頂頂高帽爭先恐後往朱厚照頭上扣。大家一個個是聊得儘興,吃得開心,喝得開心,不醉不歸。當然了,這其間也難免會有不和諧的雜音。酒桌上朱厚照就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唉,也不知這朱煜是怎麼搞的,放著好好的一個大副鄉長不當,偏要當一個小小的工作隊長?這人難道是腦子壞了?乃或是為了顯示一點都不值錢,狗屁的什麼高風亮節?”朱厚照聽了其實一點都不氣惱,人各有誌,有人愛走陽光道、愛走獨木橋而已!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