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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縣裡準備近期召開個全縣人頭稅征收工作彙報會,想請朱厚照作個典型事跡發言,以提升一下士氣,促進全縣這項工作的蓬勃開展。
''''促進這項工作的蓬勃開展?”這就是個笑話。
而''''請自已作個典型事跡發言,以提升士氣。”這更是個笑話中的笑話。
當鄉長把縣長秘書、也就是縣長的意思轉達給朱厚照時,朱某人就是這麼想的。
朱厚照實在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因為全縣人頭稅征收工作彙報會一開,朱厚照典型事跡發言一作,縣長難免就不去督促大家快馬加鞭、加班加點去完成任務。
人家新入職的菜鳥朱煜乾得?難道你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就乾不得?
重壓之下,必有懦夫,當大家被逼得哀聲歎氣,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累得跟牛一般絕望時,肯定會無數次問候朱厚照的家庭女性成員。
他丫的,就是你這姓朱的雜人愛出風頭,讓我們才不得安生。
朱厚照才不肯背這個罵名了,自己圖的什麼呀?所以他想趕緊擺脫這個緊箍咒。
不過自已能改變領導的決定嗎?
看來希望不大。
不過希望不大,並不表示沒有希望,咱可以努力,想辦法讓領導改變決定。
既使成功不了,咱也沒有失去什麼。
朱厚照心裡麵著實苦悶,一連多天他都想不出什麼辦法。
想找鄉長推掉嗎,卻抺不下麵子。
可以想見,一旦他找鄉長提出,鄉長肯定會道:''''怎麼,小朱,表揚幾句就翹尾巴了?擺起架子了?難道領導都請你不動了是不是?”
朱厚照這人還最怕人家說不識抬舉,也就打消了找鄉長說叨說叨的念頭。
這天,朱厚照一人在村部蹲點,整理下征收人頭稅的材料。
突兀,一張臉從窗戶外探了進來,''''喂,這位先生算命不?”
''''不算、不算。”朱厚照沒好氣道。
''''先生還是算一個吧?”
朱厚照不意間,一個和尚打扮、肥頭大耳、五十多歲左右年齡的老頭直接就從門外鑽了進來,站在了其身邊。
這傢夥也不知幾百年沒洗澡了,一股臭味差點將朱厚照熏昏。
“你這老頭也真是的,怎麼自已隨便跑進來了!還有,怎麼一身臭哄哄的,跟糞坑一樣,快離我遠點。”
朱厚照說的話這肥頭大耳和尚全當成了空氣。
他臉皮厚厚道:“大兄弟,甭這樣嗎,我是五台山第九十一代主持,恰好化緣路過貴地,看你一臉鬱悶,一定是否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興許我能夠幫到你。”
說話間,其雙手合十。
“普度眾生,樂善好施,乃老訥我一生的使命。”
肥頭大耳和尚此言一出,覺得眼前昏暗的朱厚照似乎就看到了擺脫那個緊箍咒的一線曙光。
“那你能幫上我什麼?”朱厚照下意識脫口而出。
“大兄弟,彆忘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克遇見什麼煩心事了?”肥頭大耳和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朱厚照心想這是哪兒來的傻逼和尚,不過自己也確實鬱悶,便把心裡麵著實苦悶的那事全盤托出。
心裡麵其實也向往著有人能夠幫自已排疑解惑。
朱厚照說完了,肥頭大耳和尚便是哈哈一笑,“大兄弟,這點小亊要排解又有何難,既然咱倆有緣,貧僧隻要教你一秘方,保準你承大智慧,得大傳承,排憂解難,普渡這一切煩惱,早攀上極樂世界。”
肥頭大耳和尚一臉得意的笑容。
朱厚照一見有戲,忙不迭道:“快把你的狗屁說來聽聽。”
“啊,大兄弟,是這樣的、這樣的。”肥頭大耳和尚在朱厚照耳邊耳語了一番。
說完之後,肥頭大耳和尚雙手合十,表情十分的嚴肅。
“大兄弟,你以為貧道這是白幫忙的嗎?”
“那你想怎樣?”朱厚照上下打量著這禿驢,隨口問了一句。
“貧道想吃一屜小籠包子。”肥頭大耳和尚兩眼放光。
“阿彌陀佛!豬肉大蔥餡兒的,再要一碗拌麵和扁食!”
朱厚照不經意間多看了兩眼這貨,這是哪兒來的傻逼,想吃沙縣小吃就直說唄,反正隻要不去出那個風頭,朱厚照是把什麼都豁出去了。
二十來分鐘之後,朱厚照和肥頭大耳和尚兩個人坐在鄉衙所在地那條街一家沙縣小吃裡麵,一屜小籠包子下肚,拌麵和扁食也狼吞虎咽吃著。
肥頭大耳和尚衝著朱厚照伸手。
“有煙沒,要是來支煙就再好不過了。”
朱厚照是一個講究人,更是一個灑脫大度人,見狀也不摳門,直接掏錢買了盒美麗牌拋給了他。
肥頭大耳和尚一見,很是開心,也覺得朱厚照挺上道兒。
於是,從盒裡直接抽出支煙叼起來,並一隻腳抬起來,踩在邊上的凳子上麵,搖晃著腦袋,吞雲吐霧之間,眯著眼,造型是挺老社會了。
“老板,小籠包、拌麵、扁食給我各來一份,我要打包帶走!”
與朱厚照冾談合作事宜完畢,就要離開時,肥頭大耳和尚大聲道。
然後湊到朱厚照麵前,“大兄弟,這錢你來付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朱厚照霸氣的揮了揮手。
一點小錢對於朱厚照來說當然沒問題,他點了點頭。
不過朱厚照還是摸著自己的下巴,心想這禿驢對彆人下手也是狠了點,不僅吃飽吸足還要兜著走啊!
對這肥頭大耳和尚他是一臉的不屑。
而肥頭大耳和尚心想自已這還是占了便宜,費了點不值錢的口水,不但大飽朵頤了一餐,還附帶解決了下一頓的吃飯問題,看來自已這兩片嘴唇一張一合威力還真的不老小嘞!
第二天一早,一張病假條便恭恭敬敬擺在了鄉長辦公室的桌案上,據說這是病榻上的朱厚照托人輾轉給捎來的。
看著這病假條上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字跡,鄉長仿佛是看到了病榻上的朱煜上氣不接下氣,虛弱不堪的身影。
“鄉長大人勳鑒”病假條上朱厚照寫道,“原諒卑職朱煜不才,因連日工作粲忙、疲困勞頓,以致惹上風寒,身體不適,無法再堅持工作,特告假一段時日,實在是抱歉之至,此致敬禮!朱煜敬上。”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眼看全縣人頭稅征收工作彙報會日益臨近,安排作典型事跡發言的朱煜卻突兀玩上了這麼一出。
“這朱煜怎麼搞的,這不是節骨眼上掉鏈子嗎?”
一時間,這鄉長是愁眉不展,背著手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腳都不知怎麼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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