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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儀
沒得罪老師吧?
她怎麼感覺後背發涼呢。
既有如芒在背的感知,她就不會認為是錯覺;她的靈魂沒變,身為聖人,直覺很準,不存在感知有誤一說。
「老師,學生跟您一道回去。」不管怎麼樣,先慫一下,看看老師會怎麼做。
梵清止眼底透著滿意的笑意,麵上依舊溫潤含笑,旁人察覺不出他的情緒來。
「不是老夫要分開你們,是撫城需要你,潮生在軍營之中又走不開;還好,你們年歲小,日後有的是時間相處。」
周庭滿臉笑意,看向明儀,眸光不由自主便柔和了下來,「老師,學生把軍營裡的事務梳理一遍便回撫城。」
梵清止若有似無的點頭。
當天,梵清止對軍營中的事務進行交接,帶著明儀回了撫城;吃食拿回軍營也沒吃上,倒是周庭多吃了一碗飯。
然而。
飯後,處理事務時,心緒總被明儀嬌麗的臉龐占據;念頭裡全是她的身影,處理政務都不安寧。
乾脆放下手邊的事,喊來暗衛,「派人回撫城看看,老師他們是否進城了。」
他們快晌午才啟程,正是一天之中陽氣最重的時候;他用過午膳好一會兒了,想來他們也該到撫城了。
「是,屬下派人回去一趟。」
「等爺片刻。」
周庭當即抽出一張乾淨的紙,揮筆灑墨,一盞茶不到便寫好了一封信;裝進信封封口,放在桌子外圍桌沿。
「將信交給程公子,爺這邊還有好些事情沒梳理清楚,讓她不要太累。」
暗衛恭敬拿過信封,應喏而走;派了在暗處的暗衛去撫城,信封也交給對方。
此人一身黑衣,走的不是大道,而是一密林;仗著輕功好,在密林之中穿梭不息。
緊趕慢趕,總算在王府外看到了梵清止的馬車。
梵清止和明儀相繼走下馬車,暗衛靜默無聲,避開府中的侍衛進了內院。
王府門口。
明儀跟在梵清止身後踏進大門,望著熟悉庭院布局,心中不無感慨的想著;才離開多久,又回來了。
梵清止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小丫頭站在進入內院的月亮門外愣怔。
「明儀,有心事?」
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她的眸光清明起來,抬頭對溫潤慈和的梵清止笑了笑,「老師,我沒事,我們走吧。」
「嗯。」
不願意說,他便不多問。
小丫頭很有可能是舍不得潮生。
不怪她這般,潮生剛回來,他們才團聚就分開;有所不舍是正常的,他很體諒。
走進內院。
梵清止緩緩開口,「潮生在軍營有事要忙,你也有要忙起來了;老夫叫你一起回來,你願不願?」
「老師說的什麼話,學生本就要回來的。」明儀抬頭側目,卻隻看到了梵清止的側臉,老師臉上的表情她一點都沒看見。
「你們年歲還小,不在乎這點時間;日後,等戰事平息,百姓安穩,你們相處的時間多的是。」語重心長的與她交談。
明儀心思百轉,不過幾息便閃現了無數念頭。
「老師,您的意思學生明白了,不會為私情耽誤公事。」
梵清止這才低頭去看她,「你能想明白就好,潮生
是西北的世子,掌握著整個西北甚至是如今劃進西北地盤的西域和寧國;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沒有多少時間分給你,好在你們還年輕,等你們都成長起來,再談兒女私情也不遲。」
「老夫並非要阻止你們,可懂?」正值多事之秋,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不希望兩個最為喜愛的學生因為私情而耽誤正事。
潮生身為西北的世子,從他軟禁周王,掌控西北開始;他就沒有回頭路可走,隻能一往無前。
不論在內宅家事上,還是在外的統治上,他都隻能往前走。
明儀在他的身邊,總要分神照顧她;若是不出意料,此時的潮生該是在念著明儀了。
「學生明白,可也請老師相信學生們;我與潮生都明白我們在做什麼,我們有共同努力的目標,距離我們長大還早著呢,我們不會因私廢公。」
她心裡是有些不適,但,不影響她與老師之間的談話。
明儀對待他的態度一如既往,梵清止鬆了口氣,「你們有數就好,趕了一路,你先回去歇會兒;休息好了過來找我,撫城發展事宜事關重大,我們再仔細討論一下細節。」
「是,學生告退。」
師徒二人分開,各自往各自的院子去。
從馬車上拿著行李而來的春喜、春梅追上她的腳步,一同回陶怡苑。
梵清止的書童也將東西送回扶風院。
各自休息了半日,到傍晚時候,梵清止和明儀坐在扶風院的書房裡商議西北撫城發展之事;將計劃書裡的內容一一對照進行推敲。
在軍醫裡沒時間去推敲,回來後師徒二人前後推敲了一番,梵清止對這份計劃書更為滿意了。
「明儀,你的這些想法隻要做成,中原麵對我們將再無還擊之力。」
從民生到整個西北大格局的發展她都考慮到了,潮生也是好樣的;年輕人才思敏捷,思維開闊,行事不拘一格,然而,他們的出發點皆是為西北和老百姓。
百姓們日子好了,西北得到了長久發展,對外能從商業上製衡草原,利大於弊。
明儀輕笑頷首,「上一次聽潮生說過,皇帝駕崩,可能會有使者前來宣召;那時我就在想,朝廷對西北的關注雖然少了,卻並未將西北看在眼裡。學生就在想,有什麼辦法能不讓朝廷影響到西北。」
「思來想去,潮生能用的手段無非是從道德層麵出發;西北的軍餉早已停滯不撥,而西北又沒跟朝廷徹底翻臉,朝廷即便不給糧餉,西北這邊也不能表現出不恰當的行為。」
「他們無非是覺得西北沒了朝廷發下的軍餉和賞賜,便不成氣候;既然如此,學生總要出一份力才是,西北有了獨立的經濟體,朝廷做什麼都要掂量掂量了。」
「這樣一來,能給潮生和西北軍省去不少事兒;但我沒想到,最後宣召之人竟然沒來撫城,說來倒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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