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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之術不是每一個大夫都會,但王府的大夫一樣要會;身處武將世家的大夫,縫合之術不要求多精通,但一定要會。
既要會,簡單的縫合工具自然是常備的。
第四層則是包紮用的白布。
這位府醫準備的東西齊全,明儀看後放下心來。
「小娘子,這些東西可以嗎?」羅管家對藥箱裡的東西一知半解。
明儀輕輕頷首,對羅管家和府醫微微一笑,「都是可以用的,麻煩羅管家準備一間廂房;命人準備熱水、鹽水、剪刀,剪刀要用沸水過一遍,乾淨的白布拿兩塊,最好是清洗過的,要大要乾淨。然後,命人去殺一頭羊,我要羊的小腸外表的一層薄膜,清洗乾淨了送來。」
「奴才知道了,這便吩咐下去;至於廂房,偏廳旁邊就有小屋子,不知可否?」
「可以,把人抬過去吧。」
明儀發了話,甘家公子的隨從聽話的抬著人跟著青年管事而去;羅管家則是朝白大夫和明儀淺淺作揖,繼而,走出了院子。
白大夫站在原地,眼見明儀要走,他躊躇瞬息,邁步上前與之搭話。
「小娘子,老夫冒昧一問,甘家公子的腿是您親自出手醫治嗎?」
明儀收回正要踏出門檻的左腳,微愣,轉頭看向白大夫;這位老人家的麵相倒是好,是個行善積德的好人。
「白大夫,正是小女主刀。」
白大夫心頭多少有些憂慮,便道「小娘子,老夫對縫合之術多有好奇,不知可否讓老夫旁觀?您老放心,老夫隻是好奇縫合之術的治療的神奇,並非是要偷學,隻站在旁邊看看就好。」
明儀這位老大夫是個會做人的,同樣是個膽大的。
他是擔心她無法應對才想跟進去,到了他的嘴裡,說法完全不一樣。
「白大夫的名氣在撫城之中可謂如雷貫耳,小女在內宅也曾多次聽說您的大名;若有您在旁指點,是小女的榮幸,您請。」
「請。」
白大夫內心震撼,麵上不顯;隨她一同去旁邊的小屋子,這裡說是偏房也不為過,平日是裡放東西的地方。
陳府醫屁顛屁顛跟在二人後麵進屋。
小屋子裡有乾淨的門板,明儀一指門板,吩咐隨從,「把你們公子搬上去,搬的時候小心點兒,彆把你們公子折騰廢了。」
那腿稍微用點力都能徹底脫落。
耽誤了這麼久,傷口又大,就連她都不一定有信心能救治回來;隻能儘力保住對方的命,腿接上後也會落下後遺症,實在是耽擱的太久了。
「小娘子,您要的熱水、剪刀、鹽水、白布都送來了;奴才可以進來嗎?」
隨從剛把人放好,羅管家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明儀扭頭對門外道「可以進來,再給陳大夫和白大夫找一身乾淨的衣裳;你們是甘公子身邊的人,為了你們公子的傷勢好,把白布放在甘公子身下,然後扯上一塊白布圍在白公子周圍,給我留一點空間就可以。」
「喏。」
羅管家走進屋內,他身後跟了五個下人,各自手中端著水盆。
甘家隨從手腳麻溜兒的動手,三個人抬起甘公子,兩個人扯著白布鋪在門板上;確定沒問題才把甘公子放在鋪了白布的門板上,而後將另一塊白布拉開,雙手護持,繞著門板牽開。
甘家公子所在的門板被圍的嚴嚴實實,從
外麵壓根看不到甘家公子的情況了。
羅管家帶白大夫和陳大夫去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進來。
明儀道「口鼻遮住,頭發遮住。」
「明白。」
兩人看向羅管家。
羅管家無奈喊人送來了足夠的乾淨白布,撕開後一人一塊兒遮住頭發和口鼻。
明儀也不例外,全副武裝;做好這些後,她走到了水盆前淨手,銀針、縫合工具消毒。
做好一切,她才帶著工具和備的藥進入白布內;隨之進去的還有白大夫、陳大夫二人。
「小娘子,需要怎麼做?」陳大夫的眼神在縫合工具和門板上的甘公子身上來回晃。
「我來就行。」
明儀沒打算讓他們打下手,親自動手清洗甘家公子的腿;傷口一旦清洗之後,凝結的血痂沒了,雙腿開始血流不止。
白大夫和陳大夫都是一急。
是個人都禁不住這麼流血,再流命都保不住了。
他們剛要開口,但見明儀已經施針止血;傷口上的血液流速減緩,明儀反複清洗。
兩條腿呢,忙活的有條不紊,累卻不敢分心。
傷口洗淨,羅管家再次歸來,帶來了洗好的羊小腸的薄膜;明儀先給它消毒,時間上來不及,隻能簡單處理一下,隨後縫合甘公子的雙腿。
這是精細活兒,當下沒有相對的儀器,她靠的隻有些許神識才能看清腿上的經絡。
而她嫻熟的手法,讓白大夫和陳大夫驚訝不已。
她好似不用仔細看,隻憑本能就能知道甘公子斷裂的筋脈該怎麼縫合;他們親眼目睹一個小女娘縫合一個斷腿之人的雙腿,縫好之後塗上,又目睹她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幾片黑灰色的藥片碾碎敷在傷口上。
她的土黴素片是提取到了極致,藥效發揮到了極致的土黴素。
撒上後不僅能消炎,還能防止縫合的傷口發生病變。
「好了!」
該包紮的包紮好,取下小腿上的銀針放進針囊,明儀解口罩,取下頭上的白布。
白大夫和陳大夫這才看到她滿臉薄汗,被纏過白布的位置,頭發已經打濕。
然,他們二人不便開口問候,隻能默默在旁邊看著。
醫治結束,白布被挪開,白大夫、陳大夫、羅管家等人被明儀打發出小屋。
屋外,一行人靜靜望著她細細淨手。
等她洗完手,看著她用乾淨的毛巾擦手,陳大夫對她展現出的豐和手法心癢癢,迫不及待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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