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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清止捧著帶來的書籍,隻作未見。
他老人家沒發話,便是默認了她做主;程明儀撩起車簾,看著外麵的羅管家,「羅管家看好王府,時不時讓人送些好吃的來軍營給我和世子爺解解饞呀。」
站在車轅下的羅管家臉上嚴肅的表情險些崩裂,最終麵無表情的垂首作揖,「老奴記得了,程小娘子放心,隔三五天送一次。」
「那就先多謝羅管家了。」明儀笑眯眯看向一行上了馬,縱馬而來的侍衛,對於侍衛道「啟程吧。」
「喏。」
於侍衛縱馬走到車窗前,羅管家往後退,跟隨羅管家前來的管事和仆役隨之後退,為侍衛們讓出道來。
「出發!」
於侍衛一聲令下,車隊動了起來;臨走時,於侍衛和李侍衛坐在馬上,不忘朝羅管家拱手。
車隊遠去,羅管家仍站在原地朝他們的方向揮著手。
「管家,我們回去吧,程小娘子他們已經走了。」一名管事上前提醒。
羅管家收回心神,放下手,輕歎道「回吧,收好王府,放話出去,咱們撫城周王府往外收購糧食、藥材、蔬菜、瓜果,有多少都要。」
「喏。」
連梵老爺都去了,恐是前方戰事將起。
他們在後方什麼也做不了,唯有在物資上儘心力。
好在撫城這邊的產業是他在管理,對銀錢有數;收購之後再去找世子爺彙報吧,整個西北軍足足二十萬大軍,所需的糧草、軍餉數目之龐大,不是他一個小小管家能保證的,隻有儘心儘力的去收。
撫城糧草、藥材大商有好幾個,他們每年會往西北軍中捐贈一些;好歹是他們的心意,更多的是想求得周王府的庇護,能在撫城和整個西北暢通無阻。
商人為的就是賺錢,他們捐的一部分隻是很小的一部分;私底下留出了至少十分之八買賣,而他要做的是從他們手裡購買糧食和藥材。
車隊行出府城,下了大道後越走越偏,臨近撫城到軍營必須經過的密林時,於侍衛、李侍衛二人給隨行的侍衛打眼色;眾人有過許多次經驗,他們二人打眼色,兩人便心神領會。
明儀時不時撩開車簾往外看,便見即將過密林;星眸掃過周圍的環境,又放下了車簾。
「老師,我們快到了。」
「還有多久?」書籍放腿上,梵清止抬起眼瞼問。
明儀道「不出意外,大概兩刻鐘左右吧。」
「嗯。」
梵清止湊到窗戶邊兒上撩開簾子,綠樹成蔭,行過的路道偏潮濕,「難怪感覺涼快了些,原來外麵是個林子啊!」
樹林多自然就涼快,遮陰嘛!
「這地兒是涼快,軍營裡還是熱的,那裡沒有多少遮擋物;後麵倒是山林,可軍營駐紮的地方空曠。」沒有遮陰的東西,烈陽一出來便是直直的照射,連個緩衝的遮擋物都沒有。
「軍營重地,自然該慎重。」跟小徒弟說著話,梵清止唇角噙笑,問道「昨兒個聽說你買了許多東西,老師這裡也送了一份,給潮生留一份了嗎?」
明儀帶笑的眸子微滯,好家夥,老師可真夠意思啊?!
要到地兒了才提醒她。
一看她的臉色,梵清止即知答案,「潮生若是知曉,可得生悶氣咯。」
「老師」
梵清止好整以暇,坐等下文,頗有幸災樂禍之感。
明儀姣好的麵容扭曲了一瞬,旋即殷切討好,「求您保密。」
「嘖,你這丫頭做事顧頭不顧尾,出來一趟怎麼還越活越回去了呢
?」
「那不能怪學生呀,老師,學生第一次出遠門呢;精力不濟也是有的,您說對吧?」
梵清止掩麵,佯作不認識這人。
明儀可不會就此作罷,笑眯眯的湊了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將他遮麵的手拉了下來,繼續說道。
「老師,您不會讓潮生生氣的,對吧?」
「臉皮倒是厚了不少。」衣袖被人拉扯著沒法抬起來,他白了她一眼,「行了,趕緊鬆手,你那手勁兒彆把老夫的衣袖扯壞了。」
「嘿嘿,老師,潮生對學生好;學生也記得潮生的好,隻是,出門在外難免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您說是嗎?」
臉皮厚一點沒什麼,反正是在長輩麵前。
梵清止嘴角微微往下壓了壓,看她討好賣乖就很想笑,卻要強忍著。
「行了,怕了你了;再扯兩下,老夫的衣裳真要不能穿了,你送給老師的東西一起帶來了,你那些吃食老夫可吃不慣。」人老了,消化不了,吃的多是軟和東西。
明儀笑著的明媚,親近道「謝謝老師,等下次回撫城學生給您買些軟和的吃吃。」
「可記住了。」唇角上揚,心情不錯。
明儀趕忙點頭應著話,「老師放心,學生都記著呢,孝敬您老人家哪兒能忘了呢。」
師徒倆說說笑笑,外麵密林一切正常,車隊穿過林子,行了一刻鐘便到了軍營外。
營地外麵站崗的將士看到車隊,定睛一看,見有熟人於侍衛和李侍衛,以及此次出去的一行人;雖然多了一些不認識的生麵孔,但,既然是熟人回來,想來就是程公子回來了。
車內的東西多,明儀和梵清止沒下車。
於侍衛走到站崗的將士麵前,跟他們交涉,「幾位小哥,馬車上是程公子、以及世子爺的老師,可否行個方便?」
世子爺的老師?
將士們很好奇,世子爺的老師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從未在軍營裡出現過,他們是駐守撫城的將士,也是撫城本地人。並非府城隨行而來的將士,倒是沒見過梵清止。
「是程公子回來了,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末將們得搜查一番,還請見諒。」
於侍衛笑著點頭,「自然可以。」
說完,一行人跟著於侍衛走到車隊前。
於侍衛先行到第一輛馬車旁邊回話,「梵老爺,程公子,坐馬車進軍營需要搜查一番。」
「讓他們看一看也好。」梵清止嗓音平和,剛說完,於侍衛就打開了馬車門。
跟在旁邊的兩名將士隻往裡麵看了一眼,車廂內一目了然,沒有可以藏著掖著的地方;隻有兩個人,一個滿頭白發,一個是他們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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