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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三給前鋒營將士使了個眼色,這名將士心生領會,就著跪地的姿勢作揖告退。
人走後,暗三走上前,道「爺,我們不接戰帖,敵軍怕是要曲解您的意圖了。」
「不過是嘲笑幾句,又不會少塊肉;戰爭是為了勝利,不是為了犧牲。」滿不在意的話語剛落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暗三忙回頭去看,竟是懷化大將軍等人。
「懷化大將軍,忠武將軍,武德將軍,武節將軍。」
暗三給四人作揖見禮。
懷化大將軍擺手,朝周庭所在方向作揖,「主帥,末將等人聽說三國下了戰帖?」
「嗯。」周庭虛指桌麵,暗三默契走上前拿起戰帖遞給懷化大將軍等人。
懷化大將軍打開看完,"啪"一聲合上帖子,「猖狂!狗急跳牆,他們沒糧草,援兵來不了;主帥,他們是猜到了出來的人已經死了。」
不然不會擺出決一死戰的態度。
「可能是吧。」周庭神色淡漠,對此不置一詞。
「主帥是怎麼打算的?」接還是不接?
周庭漫不經心道「不接,他們愛送就送,圍住即可。」
「可是這樣一來,我軍的威風掃地。」
忠武將軍沉吟片刻道「主帥可是考慮到傷亡問題,末將認為他們的反抗之力不足,應該能一舉拿下;西北耗著不是長久之計,平陽關也需鎮守,五萬人馬看似不少,若是中原地帶不顧忌西北關隘,直接打過來,五萬大軍擋不住的。」
「正是,主帥,若是能早日結束對外戰爭,我們才能繼續鎮守平陽關。」懷化大將軍語重心長。
暗三眼底微閃。
周庭掃他們一眼,隻問另外兩人,「武德將軍、武節將軍以為呢?」
「末將聽主帥之令。」
二人齊齊作揖表態。
周庭收回視線,沒表現出滿意或不滿意,「我們一共十五萬人,十六萬人不到;這些人是我西北軍的底氣,他們經受過長期訓練,不可冒然動手。」
「主帥」懷化大將軍還想說話,周庭抬手製止了,隻道「西北貧瘠,人口不如中原多,也就這一年來接收了不少流民;他們的溫飽尚且成問題,征兵不是明智之舉。」
這些人損失了就是損失了,新征來的兵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和磨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上戰場的。
懷化大將軍悻悻住嘴。
忠武將軍眸光輕輕動了動,看周庭的眼神帶了幾分敬服,「主帥考慮的不無道理,敵軍如今猶如困獸,我們放慢圍剿速度才是最妥當的;沒必要將傷亡放在一群注定會被餓死的人身上,等他們餓的快死的時候,我們再一舉殲滅才是最劃算的。」
「最多五天,他們就會堅持不住。」
周庭此言一出,忠武將軍笑了笑,恭敬道「主帥說的是,他們的糧草早已見底,能支撐這麼多天已是極限。」
「那好吧,主帥心疼將士們,不願過多傷亡,再等等也無妨;隻是,平陽關現下如何,主帥可有接到情報?」懷化大將軍左思右想,覺得不差這幾日,他是心急了些。
「鎮守平陽關的是鎮國大將軍,一切安好。」
懷化大將軍心下更鬆了兩分,「那就好,鎮國大將軍能征善戰,謀略一流,末將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末將瞎擔心罷了,中原大軍林立,真打平陽關的話,平陽關還是薄弱了點兒。」
「鎮國大將軍早有應對之策,即便真打過來也能堅持十天半個月。」
忠武將軍和懷化大將軍四
人不約而同點頭,這一點他們是信的;能拖十天半個月,他們也能派出援兵支援,這就足夠了。
「行了,你們這幾日也去狼壕那邊盯著吧,一旦他們軍中有人倒下,你們第一時間派人稟報。」
「喏。」
「末將等人告退。」四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庭坐到了沙盤前;手指不停在狼壕和三軍聯軍如今的駐地來回比劃,他們駐紮的地方倒是選的好,後麵是整座大山,山的另一麵接連西域和中原。
不過是因,深山危機重重才選擇不從山裡走,即便大軍進去,又有誰能保證一定能走通這一條路呢?深山毒蛇猛獸多,又是西北和中原的交界地,氣候溫差、山中毒物毒草,甚至是沼澤地形成的瘴氣更是令人頭疼。
因此,沒人會選擇在這上麵浪費人力物力。
寧國擅長玩蠱,也不敢真說他們能應對所有毒蛇猛獸,以及瘴氣。
「主帥,寧國人喜玩蠱,打起來時我軍也有危險性。」
「那也沒辦法,蠱蟲種類有幾十上百種,無法精準應對;隻能在戰時先找到寧國元帥,以及他們的蠱師。」無法避免蠱師們的用蠱蟲傷人,他們唯有儘可能的擒人。
暗三雙眸微黯,「每一次與寧國對上,他們的蠱蟲總讓人頭疼不已;我們軍中無人懂蠱,想解蠱也沒辦法。」
周庭看了他一眼,心中何嘗不難受?
蠱是寧國獨有的手段,他們派人去寧國也沒探查出個所以然,「蠱蟲神秘,中蠱之人即便在第一時間拔出被中下的蠱,體內也會留下蟲卵;蟲卵的繁殖能力太強,一旦中蠱,對我們而言必死。」
暗三想到往日聽到的戰報,對蠱蟲深惡痛絕,卻無可奈何。
「主帥,蠱蟲可以火攻,可是,火攻也隻能點燃一點火;要是能讓地麵成片燃燒起來就好了,有火的地方蠱蟲無法生存。」
這也是他們目前為止,發現的,唯一克製蠱蟲的方法。
說來可笑,這等粗暴的方式竟是唯一的辦法。
周庭沉默,地麵成片燃燒,又不是雜草枯草遍地的地方,怎麼可能呢。
「退下吧。」他揮手不再說蠱蟲的話題。
暗三作揖告退,「喏,屬下告退。」
帳篷內又隻有他一人,周庭不由陷入深思;沼澤地倒是易燃,可,狼壕之地沒有沼澤,能讓地麵燃燒起來的方法是火油。可是,這麼多的火油在西北儲存量也不多,得用在民生上。
西北與中原的關係算是切斷了,朝廷供給沒了,商人在中原的生意不好做;買賣東西冒著極大的風險,彆說買火油了,鹽、糧食運送也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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