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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走來五名將領,不約而同,齊齊見禮。
周庭繞過沙盤,行於桌前,在上位落座,“都起,隨意坐。”
“謝主帥。”
五人起身走到長桌前依身份職位落座。
“主帥,是敵軍到了嗎?”
戰事吃緊,他們前來撫城便是為抵禦外族入侵,如今主帥相召必是因敵軍已到。
周庭給雲麾將軍使了個眼色,雲麾將軍心神領會,出言,“探子來報,三**隊已彙合在七公裡外的沼澤地安營紮寨。”
“這會兒也該到了。”懷化大將軍若有所思,“我們一路緊趕慢趕的趕過來,他們的軍隊人多,彙合後還要會談。”
忠武將軍點頭,卻忍不住眉頭緊蹙,深吸一口氣,“三國聯合,我們這回棘手了。”
“無妨,我們軍隊如今有程小娘子拿出來的裝備,基本已配齊;騎兵營可對抗草原鐵蹄,我們也可用絆馬韁,對方的騎兵威脅不大。加上我們手中的弩、弓箭,百戶之上發放了近身作戰的三棱刺,較之以前的裝備已是好了太多。隻要布局得當,我們跟對方的贏麵對半開。”
對方人數上占了便宜,他們的裝備上比對麵的好。
懷化大將軍沉吟片刻,又言,“主帥,沼澤地是個危險地,敵軍知道嗎?”
“應該知道。”周庭覺得對方不可能不探查清楚再紮營。
“那就沒辦法了。”若是不知沼澤地的危險性,他們還有可操作的餘地;既然人家知道了,此計行不通了。
周庭挑眉,“沼澤地吃人,陷進去了就跑不出來,他們應是知曉的;至於其他危險性,不一定知曉。”
“罷了。”懷化大將軍愁眉不展,“我們被動等待對方發起進攻不合適,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忠武將軍和雲麾將軍看向他,“懷化大將軍覺得該怎麼出擊?”
“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能殺多少是多少;再利用火攻,敵軍之中的寧國善用蠱蟲、毒蟲等物作戰,若是等他們布局進攻,我們防不勝防。”
對這一點,忠武將軍和雲麾將軍都是認同的,其他將軍同樣認同。
“懷化大將軍所言不虛,最煩人的是寧國的蠹蟲,一旦沾上便逃脫不得;我們的將士沒有正經了解過蠱蟲、毒蟲等物,真等他們部署完成,我們太吃虧。”
雲麾將軍歎氣,“主帥,末將對草原、西域都不怕,為難的是寧國。”
人數最多,毒蟲也多。
周庭對這一點也沒有更好的破局之法。
營帳內陷入空前的沉寂,隻覺棘手。
周庭沉默好半響,腦中不斷思索,“懷化大將軍在狼壕提前安排好人手,火一定不能少;在前線的將士每個人身上都要有一個火折子;對上寧國的蠱蟲、毒蟲使火攻,百戶及其以上的人員手中有三棱刺,對上西域和草原人馬也無懼。”
“雲麾將軍帶騎兵營,以及先鋒營隨時備戰。”
“忠武將軍與武略將軍領兵從南包圍。”
“武德將軍與武義將軍領兵從北包抄。”
“本帥領中路。”
“從南從北兩支軍隊包抄完成後,一旦獲勝,第一時間抄敵軍後路,可明白?”
“末將領命。”
一行人單膝跪地領軍令。
周庭擺手,“下去部署吧。”
人陸續走完,周庭起身走到了沙盤前;白皙分明地食指從沙盤中的一個凹壑之中劃過,對麵就是敵軍駐地。
“殺!”
戰場無父子,更何況是企圖入侵國土的外族人,不論用什麼手段,隻要能殺了他們就行。
撫城門口,明儀在一隊人馬的護送下剛進城,就見一名穿著棕色衣袍的小將士騎馬而來;一陣風般衝進府城,守衛任由對方一路順暢同行。
“看來又有戰事了。”守城官兵歎氣,跟旁邊的官兵感慨,“每年打仗時都會見到西北軍來去匆匆。”
聽了一耳朵的進出百姓們搖頭附和。
“誰說不是呢,說來那些外族人也是沒人性;前朝時期,西北經常被攻破,每破城一次,死傷無數,那群畜生燒傷搶掠,奸淫擄掠就罷了,還吃小孩兒,很多孩子被活活架在烤架上烤熟了吃。”
“唉。”
“還好有西北大軍鎮守,有周王府的人鎮守,大羲王朝開朝以來,不曾經曆過被攻破的危機,最多就是撫城周邊的村子遭殃。”
“多虧了周王啊!一代代守著西北,駐紮在西北,先鎮守著大羲王朝的邊境。”
“不僅是周王世代護佑,咱們西北的官府和所有將士都是如此。”
“誰說不是呢。”
守城官兵聽了倒是挺感動的,戰時,他們有時也會上戰場;百姓記得他們的好,即便什麼也不做,心裡也受用。
明儀聽的心中感觸頗深,撩開車簾往外看去;百姓們一個個臉上不是失落,就是對外族人的憤恨。
“程公子,我們可以進城了。”
隊伍輪到他們,於侍衛走上前,示意她放下車簾。
明儀瞟了他一眼,看向那些官兵嚴謹守護城門的樣子;扭頭看向軍營的方向,眸光沉了下來。
“先不回去了,回軍營。”
“程公子,我們不能去,那是軍營;方才進城的那人就是探子,他去的這麼急,敵軍一準是到了狼壕外,大戰一觸即發”於侍衛皺眉勸諫。
明儀點點頭,“我知道,正因大戰一觸即發,我們才要去;順便,你回一趟王府,跟羅管家說一聲,日後遣人每日往軍營裡送些吃食來。讓府中伺候的丫鬟把我的男裝帶過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公子”
您是女娘啊!怎麼能常住軍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把我的帳篷跟世子爺的安排的近一些;隻要身份不暴露,你們守口如瓶,沒人會知道我是女娘。”
於侍衛固執站在車外,道“程公子,您去了世子爺也不會讓您留在軍營。”
“那不是你們該管的,我自己去與世子爺說;就這麼著,你回王府通知羅管家。車夫回頭,回軍營。”
車夫看向於侍衛。
於侍衛再去看明儀,卻見明儀放下了車簾;滿心無奈,飽含隱憂的輕歎一聲,對車夫使了個眼色,他則拉住馬韁往外讓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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