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自尋死路嘛!
“大人。”
“大人。”
幕僚們趕過來,見到的就是一臉失魂落魄坐在書房裡的縣令。
縣令麵無表情,內心極度痛苦,擺擺手,“快,讓人追查賊人的下落,務必追回來東西;對了,派人去看看那群災難走了沒有?”
“是,大人。”
幕僚們剛走沒片刻,縣裡的師爺匆匆趕了過來,被人引進書房;走進去的時候給了他一種錯覺,是不是走錯地兒了?縣令大人的書房還算有品位,東西都是好東西。
怎麼這次過來什麼也沒有了。
“縣令大人。”賈師爺作揖。
縣令看到人,內心如何悲苦,麵上風輕雲淡地提起精神應對,“賈師爺,家裡遭了賊人,沒法招待你了。”
“無妨的,下官剛來便聽衙役們說縣衙遭了賊,不想竟是這般嚴重。”賈師爺一臉不解,不著痕跡觀察,“也不知是哪個賊人,竟是連桌椅凳子都不放過。”
縣令垂眸,似嘲似笑,“是啊!不知何人這般厲害。”
打暈了他搶了東西跑了。
當時天黑,他也隻看到了一個黑影,那影子很矮。
“縣令可看清對方了?”
縣令搖頭,歎息,“沒看到,隻看到是個很矮小的影子。”
“莫非是江湖上的人?”賈師爺若有所思,腦中所想,嘴裡便帶了出來,“若是個侏儒,那對得上了。”
縣令覺得賈師爺說的對,對方可能是個侏儒。
“我們這裡偏僻,江湖中功夫好,輕功好的侏儒是誰?”
話題值得人深思。
賈師爺反反複複翻找記憶中的江湖人信息,卻發現沒一個對得上,“江湖上有名的人都不是侏儒。”
“罷了,算我倒黴。”縣令搖頭輕歎,擺出認命的樣子。
賈師爺便不再多言,不過看他丟了好些東西倒是真的;告辭走出縣衙,鑽進等候在縣衙的轎子,唇角勾了起來。
縣令真是蠢。
昨夜既然看到人了,不知道大喊?要是提前大喊示警,說不定丟不了那麼多。
可惜,縣令腦子不正常。
就這麼著,陰差陽錯錯過了真相。
縣城裡的糧鋪老板們起來打算開門做生意,卻發現鋪子裡的糧食都沒了,調味料也沒了。
糧鋪老板們:
下意識想哭喊,那可是指望養活一家子人的生計;轉眼卻見櫃台上放著四排大銀錠子,一排十個,一錠十兩,那就是四百兩。
瞬間哭不出來。
糧鋪老板們悄摸摸收攏了銀子,當看到底部是官印的印子.他們敢伸張就是找死,說不定銀子沒了,還得被偷官印的賊連累。
反正沒旁人知道,他們就當不知道。
官印收攏藏好,找個時間把銀子融了,當碎銀子用。
什麼都沒發生過,倉庫的糧食拉出來上貨,繼續開鋪子。
糧鋪老板們一致默契,導致縣令也不知道縣裡消失過一批糧食。
深山。
程氏一族的人一直往深山腹地走,身強體壯有打獵經驗的男丁在前開路,保護後方同族。
程元西東西太多,沒去前麵,但也帶著一家子人走在除了開路之人以外的最前麵;程大柱和羅翠花跟在程元西身後,陳大丫推車跟在二人身後。
程明禮和明儀一人跟在程元西推的車旁幫忙,一個跟在陳大丫推的車邊兒上幫把手。
走了大半天,又累又餓,早食沒吃,消耗過度;大人們受不了,小孩兒們年歲小的更是餓的直哭。
“好了,先停下來,哄好自家孩子;山裡動靜太大容易引來大野物,給家女眷做飯,動靜小點兒。”
村長揚聲一喊,程氏一族的人紛紛停下腳步。
好在所處地界相對平坦,前後擠一擠能勉強容納下整個族的人。
脫力的坐在地上直喘息,歇過氣兒來才收拾東西開始做飯。
糧食有,水源不愁。
山裡最不缺的就是柴禾,最近沒下雨,他們在山裡薅一些木柴、乾葉子就能生火。
很快,家家戶戶升起炊火,架鍋煮飯。
簡單的野菜+海鮮出鍋,明儀家為了附和大眾,明儀沒拿出糧食來;不然,糧食沒法解釋怎麼來的。
“儀儀,過來用食了。”
陳大丫朝明儀招手。
明儀倒騰小短腿上前,由陳大丫牽著走到程大柱圍坐的地方。
程大柱看向明儀笑了笑,“小丫頭不餓嗎?用食還不過來。”
“祖父,我餓,早餓了。”明儀笑眯眯回話。
“坐下用食。”
程大柱對她點了點下顎,神情溫和慈祥。
羅翠花分飯壓根沒看明儀一家子,當輪到給程元西一房分飯的時候,她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按照以前的規矩給他們分。
明儀合理懷疑,祖母對他們家的意見大的很。
若非如此,不可能有停頓,甚至是猶豫。
分飯的規矩延續許多年,早就成了家中規矩,不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分才是;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性,她家祖母想給他們少分。
“好了,吃飯。”
野菜海鮮粥分到各個碗裡,程大柱執筷道。
程大柱、羅翠花二老先動筷,隨後是程元東一輩兒的,最後才是下麵的孫輩兒。
程明月看著碗裡腥的不行的海鮮粥,怎麼都無法下口;一湊到碗沿就會聞到那股子味兒,這段時間吃多了,她想吐。
“嘔~”
家裡人紛紛循聲看去,隻見程明月重重放下碗,嫌棄的起身走開。
程元東眉頭緊蹙,李蓮花心裡咯噔一下,顧不上用食,放下碗筷起身,“爹娘,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月月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程大柱點頭,李蓮花匆匆而去。
程元西看了看女兒,覺得還是女兒乖,貼心小棉襖;從碗裡扒拉出幾隻小魚蝦到她碗裡,“快吃。”
“謝謝爹。”
明儀來者不拒,接下來吃的快,但是沒有弄出大動靜來。
吃完後,腹中空落落的,就那麼一小碗怎麼可能吃得飽;明儀摸摸小肚子,琢磨著睡醒了出去找食兒。
程大柱看在眼裡,道:“儀儀是沒吃飽嗎?”
“沒飽。”明儀搖頭乖巧狀,她的運動量那麼大,這點東西怎麼可能吃得飽。
“明月那碗沒吃過,你端過去吃。”
程大柱一開口,羅翠花愣了愣,不假思索道:“那是明月的,明月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