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首輔他們對你可真好,日後多孝順孝順他們;這些人都在拿真心對你,你也要拿真心對他們才行。”肖樂氏拿起一個小簪子,與成人的不同,這樣的小簪子是專門為女童們打造的。
成人簪子,未及笄的姑娘家是戴不上的,長度也太長了點兒;所以,在成人的規格上會減少三分之一的長度。
成人的簪子偏成熟風,未及笄的姑娘家戴地簪子多一些活潑俏皮,風格更為多變。
“都是好東西,放你屋裡去,這麼多首飾每天換著戴戴。”肖樂氏歡喜的眉開眼笑,女兒來京中是來對了;往後,能多幾個人一起疼她,也能讓她多幾份依靠。
“等我賺了錢給娘買首飾戴。”明嫿一抬手示意下人們把東西送到屋裡去。
肖樂氏樂嗬嗬的應著,並未過心;明嫿回屋清洗了一番,出來陪肖樂氏說話,傍晚陪她一道吃過晚飯才回房。
房間裡已經鋪設上了褥子被子,被套是純棉布的;其他的跟昨日回來沒時一樣,沒任何變化。
“主人,奴婢伺候您洗漱休息。”兩名小丫鬟端熱水等候在門口。
“進來。”
“是。”
兩名七八歲的小丫鬟恭敬端著兩盆熱水進去,一個盆上放著毛巾,一個盆上放著洗漱用品;盆的邊沿有一個凹凸小平台,正好可以放置用品。
所以說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覷,人家什麼都想得到,甚至貴族的生活條件比現代很多富商過的奢華。
“主人。”兩名小丫鬟福身見禮。
明嫿隨手微抬,“起來,在我這裡不用多禮。”
“禮不可廢。”
丫鬟們抬起頭來,明嫿才看清她們的臉,一個是銀盤臉,一個偏國字臉。
“你們叫什麼名字?”在禮儀上不想過多糾結,若是因她一句不用多禮,就真的拋開了禮數,她也不敢多用。
“奴婢肖雲。”
“奴婢肖梅。”
圓臉叫肖梅,國字臉的叫肖雲。
“多大了?”明嫿坐到凳子上問。
肖梅道:“奴婢七歲半。”
“奴婢八歲。”肖雲恭敬地說道。
明嫿點點頭,“我今年七歲半,日後你們叫我小姐就行,不用主人主人的叫;那是你父親輩兒的事兒,你們分開喊。”
“是,奴婢記住了。”肖雲勉強扯出一抹笑。
肖梅點了點頭,又福身道:“奴婢記住了,小姐。”
“嗯,日後肖梅在屋裡伺候,肖雲在院子裡伺候就行;我一個人用不著倆個丫頭,肖雲若是想回去跟著爹娘也行,我這邊暫時隻要一個人。”肖雲比肖梅多了幾分情緒,可見在家時也是被嬌慣的;這樣的丫鬟要麼重用,要麼彆用。
重用的前提是能成為她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對主人帶著一些莫須有的情緒;這樣的人,隻要旁人稍加引導便會反噬主人。她打算暫時先不用,先看看。
此次也是給她的父母一個警告,不要妄想把沒教好的女兒塞給她;她是主家,不是她爹娘,沒有義務教她。
至於肖梅。
在她的神識下,並未發現肖梅有任何不悅,隻是謹慎了些;這樣的人慢慢看著,若是可以重點培養,日後便是她的幫手,若是不行遣散便是。
“小姐,奴婢有那裡做的不好嗎?為什麼隻留了肖梅,不留我?”肖雲不高興的撅著嘴。
肖梅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小姐,卻見小姐神色不動,隻漫不經心的撇肖雲一眼。
肖雲被她這一眼看的後退了兩步,明嫿就更不敢用了;膽子小,經不住事兒,性子嬌,確實不適合在身邊伺候。
“肖梅,你覺得呢?”
肖梅端著熱水盆的手抖了抖,繼而,想起爹娘說過的話;不得不強作鎮定攥緊了水盆,“回小姐,我不會對小姐的吩咐又任何不滿。”
“我沒對小姐不滿。”肖雲不甘的皺著眉。
爹娘說過,肖府主子少,剛起步;隻要她好好跟著小姐,以後說不定能更進一步,若是被小姐放棄了,她更進一步的機會可就沒了。
“那是你的事兒,我隻記得我看到的,僅此而已;下去吧,也不用在我的院子伺候了,回你爹娘身邊去,重新安排活計。”明嫿想了想,又道:“熱水放下,肖梅跟著一起過去,就說我說的;不留肖雲在灶間做活,我娘那邊她也不用去了,讓她娘帶著吧。”
那就是沒有正式差事。
肖雲的臉白了一下,目光觸及肖梅恭謹的臉又氣不打一處來,“小姐,你不公平。”
“要公平是你爹娘給,我不是我給;你記住,我是你的主家,不是你的長輩,也不是你的小輩。”明嫿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肖雲還想說話,肖梅放下水盆後接過了肖雲的水盆,一並放在旁邊;快速拉著肖雲走了。
這一點,明嫿是滿意的,肖梅不是個死板的人;調.教起來不會太難,再請個嬤嬤來教著,過個幾年便能獨當一麵。
明嫿起身開始洗漱,肖梅拉著肖雲去了灶間,找到肖雲的母親;將明嫿的吩咐說了一遍,不給肖雲辯解的機會,趕緊回了明嫿院子裡伺候。
肖雲的母親盯著眼前的女兒,第一次覺得嬌慣的過了些。
“你膽子不小,敢跟小姐不服氣;你去之前,我是怎麼叮囑你的?”
肖雲滿臉不在乎,肆無忌憚的說道:“您說要聽小姐的話,我聽了呀,我什麼也沒說,也沒頂嘴;小姐還是不用我,你說的一點都不管用。”
“娘,她隻是個鄉下來的,比我還不如;哪兒就用得著女兒去伺候了,還有她娘,那副小家子氣,生怕惹了人,連拜師宴都沒去出席。要不是首輔大人看重,她們母女倆能有多了不得?還不是靠了首輔大人;我們是首輔大人讓跟過來的,她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啪.......”
一耳光下去,肖雲下意識捂住刺痛的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打她的人,“娘,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滾回房閉門思過三天,想不明白不準出門;這三天一天給你送一碗水,其他的就彆先了。真是把你慣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府裡那些人的話能信嗎?沒點心眼子,遲早被人作踐死的。”肖雲的娘平複了一下心緒,親自拉著女兒回了他們的屋子,關進放裡上鎖。
不能再讓她這麼下去,狠不下心也要狠下心;主子身邊暫時隻有兩房人,她這一房弱勢了,另一方可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