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六爺飛到了苗樂仙的手上，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以後，二話沒說吃下了這塊草糊糊。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跳都隨著鳳六爺的舉動而起伏不定。
不一會兒，鳳六爺的頭頂竟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那些原本裸露在陽光下的粉色小皮膚，逐漸被一層細膩的絨毛所覆蓋，宛如初生的嫩葉，帶著勃勃生機。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新生的絨毛並非它曾經的紅色，也不是之前被饕餮弄成的白色，而是如夜空般深邃、如墨玉般閃耀的黑色，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光澤。
隨即它身體原本被我染黑的羽毛全部蛻變成了白色，下一秒又變成了黑色，很是耀眼。
鳳六爺用翅膀摸了摸自己新生的黑發，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終於！終於！終於回到了我最喜歡的顏色！”
趙大金牙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鳳六爺，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哈哈，這個顏色好！比其他的顏色都好。黑色鳳凰可比其他顏色的好看多了。也不知道剝了皮，做成披風…會不會很暖和。”
我皺了皺眉，看樣子這是不打算裝了？
往前一步擋在任響和苗樂仙跟前，厲聲道：
“你們快走。”
任響立刻帶著苗樂仙往外撤，這時候北淼和蛟老祖得到我的授意，已經護著他們離開了。
而我站在那裡看著趙大金牙…
說白了，我就是拖延時間的那個。
趙大金牙笑著看著我，輕聲道：
“怎麼發現老子的？剛剛我就發現你這小丫頭表情不對。”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
“您身上的氣息和混沌饕餮很像，但也有不同。讓我猜猜，你是窮奇，還是檮杌。”
趙大金牙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突然綻放出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大笑，那笑聲如同深夜荒原上的狼嚎，既突兀又刺耳。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被認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雙眼在笑聲中逐漸變得猩紅，仿佛是兩團燃燒的烈焰。
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趙大金牙的笑聲愈發猙獰，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至極的弧度。
突然，趙大金牙的笑聲驟然停止，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掐斷。
緊接著，一幕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發生了…
他的身體開始扭曲，骨骼發出令人心悸的哢嚓聲，肌肉膨脹起伏，皮膚下隱隱透出暗紅色的光澤。
不過眨眼之間，趙大金牙已不再是那個胖嘟嘟的中年男人，而是身形暴漲了數倍，化身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凶獸檮杌！
它的身軀龐大，四肢著地時，地麵都似乎為之顫抖，一對鋒利如刀的爪子在地上劃出道道裂痕，口中噴吐著熾熱的腥臭氣息…
“丫頭，你找死！啊哈哈哈…”
鳳六爺看見檮杌以後眼睛直接冒了火，立刻變成了鳳凰，要上去拚命，被我死死拽住了翅膀，我的雙手直接被鳳六爺的羽翼劃破，血珠不停的往下落，它聞到了我血腥的味道，才冷靜下來。
我死死的把鳳六爺翅膀，感覺到鳳六爺沒再往前衝，才摸了摸鳳六爺的翅膀輕聲道：
“你先彆激動，我們兩個可打不過它，你先到我懷裡，此刻要留下性命才能看以後，一會兒跟緊我。”
鳳六爺咬了咬牙，硬是忍住了報仇的衝動回到了我的懷裡。
我摩挲了一下破損的手掌，傷口很快愈合了，這是薩滿血脈的力量，隻是還有些疼，甩了甩手不在意的說道：
“自然不是，今日如果您不開口，我是不會與您爭鋒相對的…我還不想死，您現在種草藥賣錢，日子也過得滋潤自在吧？”
檮杌冷笑一聲說道：
“自在…哈哈哈，當然自在，有貪我草藥不給錢的，我就偷偷吃了…這麼些年我娶了百十來個女人，有妖有仙有精怪，也有人類。睡夠了就吃掉…彆提多有意思了。這比上來就吃…可有意思多了。今日，你要麼也做我媳婦去？我讓你多活兩日。”
說完這話鳳六爺在我懷裡又要往前衝，檮杌自然也感受到了鳳六爺的殺氣，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它想殺我，就這麼點兒本事還想要殺我，真是自不量力啊，不過我倒是喜歡黑色的披風，算了，今日就一並都殺了吧。省得麻煩…”
我看向檮杌，麵不改色的說道：
“既然今日您要殺我，就讓我死個明白可好？我想知道，當初您為什麼要策劃屠戮鳳凰一族。我曾聽家中老祖說過，你們無仇無怨，大多數時候它們也會讓你們三分，何必趕儘殺絕？”
檮杌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冷笑說道：
“你這丫頭有趣，竟然不求饒？正常來說這時候都應該跪地求饒了啊。再說。你怎麼知道是我？窮奇也參與了，你為什麼不說它？說不定我就是個打手，不知道那麼多啊…”
求饒？
和四大凶獸求饒？
就能活了？
這種時候我有很多條路走，但是最不明智的就是跪地求饒。
尤其，我覺得四大凶獸裡最壞的，就應該是檮杌了。
相比窮奇來說，我覺得檮杌更有心機一些，之前說到四大凶獸，那麼多資料啊，聽了那麼多人說啊，都是說的饕餮和混沌。
饕餮就是咣咣吃，很貪婪，為了把東西吃到嘴巴裡闖了不少禍，說白了…
是個莽夫。
混沌就是沒什麼規矩，每天到處溜達，相對天真點兒。
最後被鑿了七竅，這事兒也算是個黑曆史了，全世界都知道。
窮奇就是窮凶極惡，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所以曆史記載就很多。
而檮杌的資料是最少最少的…
四大凶獸當初嫌混沌不配四大凶獸的稱呼，也就是說檮杌也很凶，和窮奇饕餮不相上下，可是它的資料卻又很少…
這不就是幕後大佬麼？
而窮奇就是它的槍罷了。
“您有多厲害，我心裡自是知道的。今天好不容易看見大佬了，死自然可以死，但是我得明白我是怎麼死的，我不能平白無故就死了，對吧？您是個厲害的人物，上古凶獸啊！難不成還不能成全了我這麼一個小願望麼？”
我看檮杌不為所動，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越是厲害的人，看著謙虛，實則自負。
而這檮杌，也逃不了此規則。
我笑著說道：
“看來大名鼎鼎的檮杌也不過如此罷了。我與混沌是朋友，我與饕餮關係也甚好，他們雖然是凶獸，卻也有帝王風範，不像某些人，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