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祖宗說了,即便是這樣也不保證能活!隻能一點一點滋養,說不定等小粉狐狸醒了以後,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這事兒當時說不讓告訴您,我想著總得說,就去找您,想要告訴您,結果您自己把自己關進了結界。”
“我也進不去啊,就在外麵守著,結果老祖宗看我在外麵守著就把我趕走了,生怕我真的見到您,把事情告訴您。也是那個時候,我才認識了那白狐狸,搭個伴生活。”
“它壞事兒做了不少,我不摻和,也不勸它…不過後來我聽說,這小狐狸睡了千年,近幾百年才醒過來,醒過來以後也沒說出來個一二三,就是個普通的小狐狸模樣。”
“老祖宗早就去世了,剩下的老祖我都不認識,再加上我之前被趕出去了,就更沒人把我當回事了,也打聽不出什麼,所以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按照狐族的行事作風,即便是這小粉狐狸啥都說不出來,也不會弄死它的,畢竟是自己族裡的崽子,肯定能好好養大。”
我恍然大悟,那幺兒其實不就是那粉色小狐狸麼!
北淼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花狐狸說道:
“其實我們都明白,這小粉狐狸一死,那神女娘娘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立刻就能知道,但是總不能殺了自己的同伴罷。不告訴您,估計也是怕您真的直接殺了那小狐狸。您要是想知道什麼,隻要殺了那個小粉狐狸就行,它那個顏色也好找,不然我替您找找?”
我看向北淼老祖輕聲道:
“老祖,那幺兒,放回來麼?”
說這話,就是在等北淼老祖一句話。
如果它讓幺兒回來,我立刻就把幺兒重新放回我的堂口,畢竟放在身邊才安心嘛。
如果要殺了幺兒,我聳了聳肩膀,我還是會勸一句,多少勸一句。
大概過了一分鐘,北淼老祖才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沒有必要了,讓它去過自己的日子吧。如果它要回來,接受不接受也是你的事兒了。我與神女已經分開,不論之前的愛是否真實,無論之前她對我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看到了許多愛恨情仇。心裡也放下了許多東西,沒必要執著。”
“幺兒應該是被寶物一直養護著,所以這幾百年才出來走動,讓它好好活著吧,過自己的日子去。不論如何,我要向前看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找個可心的愛人。對吧…”
花狐狸聽到這個很高興,甚至有點兒想要跺腳的意思,北淼看向花狐狸說道:
“小胡蝶,我知道你的心思,從前我並不知道,但是神女曾和我說過,你要知道,我接受不了,你也最好不要再打這個主意。而且我不能留你在身邊,我現在是她的仙家,哪能自己再留個小廝?”
花狐狸有些不願意,瞪我了我一眼,隨後眼珠子就在那裡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似乎在盤算什麼。
我有些好笑,這家夥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北淼啊。
所有的表情都放在臉上了,大概過了幾分鐘,它有些挫敗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最後還是接受了北淼老祖的話。
“是。我以後也會好好做她的仙家,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告訴我,我雖然不能再伺候您,但是我…我依舊忠心於您…我的心也永遠屬於您…我…我…”
說到這裡,有些嫵媚有些委屈的流下了一滴眼淚。
我看了一眼花狐狸,不得不說,它人形很漂亮,穿著的是五彩霓裳,臉上也有幾分嬌媚,真不比胡小九和柳絮它們遜色。
隻是愛情這事兒強求不得,它喜歡北淼老祖,北淼老祖不一定要喜歡它。
而且同性這種事吧。
仙家的世界和我們一樣,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很明顯北淼老祖有點兒接受不了。
待諸事塵埃落定,我們一行人重返那座精致的小洋樓。
一踏入門檻,就看見優父正對優母怒目相向,舉手欲打。
優母跪坐在地上滿臉淚痕,那樣子好不可憐。
周圍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杯子的碎片…
任響和布魯自然是看不過的,任響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將優父攔了下來。
布魯立刻衝到優母身邊,把優母扶了起來,優父瞥見任響,又看了一眼布魯,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甩手掙脫道:
“這是我們自家的糾葛,你們外人就彆插手了。”
呦,這時候我們是外人了。
卸磨殺驢的事兒我也倒經曆了不少,雖然平時辦的事兒都是小事兒,但是很多時候前一秒是謝謝大仙,下一秒我就成了封建迷信。
剛剛辦事兒的時候我想著,如果那傳婚小吏的魂魄看見優母會被激怒,所以也沒讓優父優母跟著我們一起,優奇的爺爺奶奶我們也沒帶,是怕老人受刺激。
所以隻是帶著唐姐和優奇一起去了。
早知道就應該一起帶過去了。
讓他們看看剛剛我們做了什麼。
從前在墓園工作的時候,每次看見有些家屬找來的道士在那裡舞舞喳喳的時候,我都覺得挺浮誇的,感覺沒必要…
現在想想啊…
是我不對。
就應該浮誇,越浮誇越好,越唬人越好。
這樣他們才能覺得我厲害,外行哪懂我們辦事兒的含金量啊!不舞舞喳喳的人家以為我們偷懶,又或者以為這事兒很好辦呢。
果然在工作這塊兒,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多學學。
眼下就也隻能如此了,我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的說道:
“自然,我們是不該多管的,你即便是打死了她,也與我們無乾。隻是,還望你能在我們離去之後再行處置,如此這般眼睜睜看著,著實讓人於心不忍呐。沒什麼事兒,我們就準備走了哈…”
言罷,我看了一眼苗樂仙,然後便開始動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房車。
恰在此時,優家的兩位長輩緩緩步下了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神色中帶著幾分遲疑與懇切:
“還請您幫我們瞧瞧,這兒媳婦,我們還留得留不得?方才我兒提出要與她離異,她卻死活不肯,還肆意打砸,這哪裡像是我家那溫婉賢淑的兒媳?若是要解決此事,還需多少錢…我們可以付!”
多少錢?
我尚未開口,一旁的唐姐已按捺不住,麵帶慍色的說道:
“還要錢?前前後後已經給了兩百多萬,還不夠嗎?真是被錢糊了心。”
她這話一出,倒像是將我即將出口的話語生生懟了回去。